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妙妻招財 | 上頁 下頁
四十七


  皇甫天絕把皇上的心思看得透透的,也才敢這樣放肆。

  「我不管,我就是要你,你要是敢娶我以外的女子,我叫御林軍砍死她。」妍月公主神色囂張的抬起頭,根本不把他的威脅當回事,她認為自己是公主之身,沒人敢動她。

  東方承給她畫得餅太大了,她又涉世不深,不解世情,從小被皇后慣得有點不知輕重,總覺得天下是父皇的,她是皇上之女,應該得享同樣的殊榮,她想要什麼張口就有,沒人敢違抗。

  也是因為這樣,一直以來,她認為衛國公世子就是她的,堂堂公主看上他是他前世燒了高香,他只能和她歡歡喜喜的大婚,聽她的,寵她入骨,把她捧在手掌心。

  「御林軍?」他冷笑。

  皇甫天絕嘴角一勾,二十名原本站得挺直的侍衛如同見到危險的蝸牛,雙肩一垂,低眉順眼,臉上多了瑟縮,恨不得縮進殼裡。

  「反正你不可以和她在一起,你在大街上說的話也是騙人的吧!我喜歡你好些年了,你不准移情別戀、始亂終棄,我到死都要纏著你。」今生今世,他只能有她一人。

  移情別戀,始亂終棄?聽到這些孩子氣的話,本來覺得遭罪的單九淨差點笑出聲,但她極力忍著,怕破壞此時的劍拔弩張。

  不過有人擋在前頭護著的感覺真不著,心頭一陣陣發暖,看著寬得足以擋住她的背,以及黑得發亮的髮絲,再想想這些年他明裡暗裡的幫助,突地決堤是她洩洪的情潮,一滴滴濕潤荒漠一般的心,結出黃澄澄的麥粒。

  「不,那是真的,她是我的未婚妻單九淨,最遲明年三月便會成親,我不是你的,不用再自欺欺人。」皇甫天絕面帶柔情地將身後的女子帶到身側,與她並肩,兩人四目相望。

  一對多麼相稱的璧人,如玉佳人、翩翩公子,同樣出色的容貌,在場的人除了妍月公主之外,無人不羡慕儷影雙雙,腦海浮現:天作之合、花好月圓。

  「不——」妍月公主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。

  皇甫天絕不耐煩的蹙眉。「送公主回宮。」

  「是。」

  一聽到這句解放的話,宮女、太監、侍衛都松了口氣,露出笑臉。

  因為陪公主出宮,若是公主沒事還好,頂多被斥責一番,罰俸半個月;反之,被打得皮開肉綻是小事,嚴重點一家老小都遭殃,連同宮外的家人不是被打殺便是發賣。

  「不要,我不走,知謹哥哥在哪我就在哪!」妍月公主對皇甫天絕表明跟定他的決心,又惡狠狠地對侍衛宮人們喝斥,「誰敢碰本公主一下本公主就賜死他。」

  「你想跟著我?」皇甫天絕黑眸佈滿嘲弄。

  妍月公主喜出望外。「是。」

  「好,想跟就跟,只要你跟得上。」

  他眼露冷酷笑意,活似那凝結千年的冰川,可惜妍月公主瞧不出來,她太欣喜若狂了,以為多年癡心終於能如願以償,他對她上心了。

  「走,跟上。」

  「嗯!」她用力一點頭,但是……

  皇甫天絕運起輕功,如同鷹隼般掠出屋外,輕鬆地立在單府的大門上方,似在等人追上來。

  見狀的妍月公主哪還記得誰是單九淨,帶著侍衛、宮女、太監一行人趕緊往外追,就怕慢了追不上。

  看他們真追出來了,皇甫天絕又兩個縱躍,人落在另一頭的屋頂上,閒情逸致地看著風景。

  妍月公主等人氣喘吁吁快追上時,他又飛掠到兩條街外,氣定神閑地拿起路邊販賣的鬼面具往臉上一戴,信步走入一間高朋滿座的酒樓,點了一綽竹葉青帶走。

  妍月公主趕到酒樓時,他正好從窗戶離開,回頭望了一眼,然後如一片雲般掠過,幾個起落斜倚在燈籠下,仰頭灌起酒來,風姿翩然。

  就像逗貓似,如此來來回回,從白天到日落,夜幕低垂,戴著面具的皇甫天絕從城東到城西,由城南走到城北,整個京城都逛遍了,妍月公主還是只見人影卻怎麼也追不上。

  其實她早就追不動了,累得像一灘泥,可她還是不死心,非要宮女、太監背著她追。只是他們也是人,在宮裡向來養尊處優,沒幹過什麼重活,就算輪著來也不行,個個用爬的,臉色白如紙。

  不吃不喝一整天實在受不住,口幹得快冒煙了,肚子也餓扁,最後公主也體力不支昏倒了,這才抬了人回宮去。

  可是他們卻不知從酒樓窗戶躍出去的人根本不是皇甫天絕,皇甫天絕在二樓包廂內,妍月公主追著替身後他也閃身離去,任由一行人傻傻的追著替身而不自知。

  另一邊的單府裡——

  月牙兒忿忿不平地說:「小姐,公主怎麼這麼蠻橫不講理,隨便闖進別人的家還理直氣壯的喊打喊殺,我們是官宦之家,又不是平民百姓,她居然不當一回事。」皇上也沒這般橫行霸道,對忠君臣子痛下殺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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