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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九


  「走,說好了要送你一隻雪貂,咱們去山澗邊找。」手一伸,皇甫天絕習慣性拎人,足下一點,迅速掠去。

  「嗯嗯!雪貂,我的。」她點頭點得歡快。見她喜笑顏開,皇甫天絕也跟著揚唇一笑。

  然而兩人越走越遠,逐漸與其他人走散,雪貂仍不見蹤影。就在單九淨有點失望的時候,驀地,一抹白一閃而過。

  「皇甫哥哥,那是不是狐狸?」毛色很亮,光潔無雜毛。

  「是。」眼力真好。

  「我要。」

  「好。」

  不知不覺中,皇甫天絕的眼中多了寵溺,而他猶不自知,他自己也不曉得為什麼,對於單九淨的要求是有求必應,反正那雙靈動的眼兒一眨,他就不由自主地想給出一切。

  他把單九淨當「寵物」看待,可是反被制約,無形中兩人的身分顛倒了,看似皇甫天絕占上風,以絕對的強者姿態傲視群雄,實則單九淨的一句話便能讓他低頭跟著走。

  「快,它跑進山壁裡了,我們跟進去……」單九淨身形小,一鑽就鑽進容一人通過的山壁裂縫。

  「小九,慢點,不要亂鑽……」見狀,皇甫天絕臉色微變,怕單九淨遇到危險也往裂縫處側身而入。

  山壁裂縫很長,很像人家常說的一線天,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快半時辰還不見出口,白狐也一無所獲。

  「皇甫哥哥,腳酸。」

  「我背你。」

  「好。」

  皇甫天絕背著單九淨又往前走了約半時辰,一陣獸吼聲從前頭傳來,聽起來像是豹。

  都走到這裡了,不去看個分曉很不甘心,兩人互視一眼,決定走到底,他們都有點小倔氣,尤其皇甫天絕對自己的武功有信心。

  又走了片刻,單九淨抬起頭來,吸了吸鼻子,「皇甫哥哥,你有沒有覺得好像不冷了,有一陣濃郁的花香味飄來。」

  「我也聞到了……這季節哪來的鮮花?」

  循著香味走出裂縫,迎面而來的翠綠叫兩人一怔。

  站在高處的兩人往下看,清楚地看見底下是兩座相連的山谷,一大一小狀似葫蘆,大的山谷中有一個很大的湖泊,湖的四周是平坦的土地,長著長草和低矮灌木。

  湖泊有條小支流流向小的山谷,在低窪處形成一個小水塘,約湖泊的十分之一大,但是巨石林立,崎堰不平,唯有動物能在其間行走,以人來說十分困難。

  更難得是穀中毫無冬天的景致,山谷之中像四、五月的天氣,不冷也不熱,死紫嫣紅的野花隨處可見,無數的蜂蝶在兩個山谷中來回採蜜,數不盡的獸群低頭吃草和飲水。

  「皇甫哥哥,我可以買下這裡嗎?」太美了,還有無限的生機,以及她夢寐以求的寬闊土地。

  皇甫天絕看著遼闊的穀底,眼神陰暗不明,「這兒隸屬雁歸山地界,山那邊是迦羅國,此山為兩國界山。」

  「不能要嗎?」她小臉皺得好像吃到黃連,恍若別人挖了她的心,叫人一看心生不忍。

  「不是不能要,而是我得回京向皇上稟明,過了明路,日後才不會有閑言,將你以奸細論處。」

  「哇!太好了,是我的了,我要命名為葫蘆穀,大的叫日穀,小的是月穀……」

  ***

  西北的冬天冷嗎?

  有了銀子可賺的單九淨一點也不冷了,每天穿著羊毛制的內衫和及膝羊毛長襪、羊毛圍脖、羊毛帽、羊皮靴子,披著兔皮披風,樂呵呵的往外跑。

  她在忙什麼呢!

  第一是買地蓋作坊,大量收購別人不要的羊毛,因為時不時的下幾場雪,羊毛洗淨後無法曝曬,只好堆積在庫房裡,等開春後再一起處理,省得讓人發覺羊毛的用途。

  另外,她也製作了綿羊油,只是綿羊油取自羊毛,因此也無法大量製造,更要等到年後了,如今只有少數人手上才有。

  第二是葫蘆穀的改造,為了避免過度破壞生態,她只在湖邊選了一個範圍,請皇甫天絕的府兵開荒,並且設置一些防禦設施,以免動物闖入。

  單九淨想得久遠,把這裡當成糧食基地,凡事有備無患,做好萬全準備可免後顧之憂。

  湖裡的水是灌溉用水,來自地下湧泉,既然之前能供給穀裡動植物用,那麼用來澆灌也不致枯竭。在開墾的過程中,府兵也發現不少可用的藥草和果樹,甚至有十來棵驀蔦的茶樹,單九淨便將成熟的藥草采下請人炮製成藥,果樹移植到山坡上,另外在半山腰開闢出一塊梯田,剪下枝條先做插枝,看能不能存活,母樹便種在梯田上,來年便能採摘。

  五百府兵二月中旬就要返京了,單九淨把握這最後一點時間,物盡其用,人盡其才,她不知上哪買來大量的種子,讓府兵們進行育苗,在種子育苗期間剛好可以在她挑出來較為平坦的區域蓋幾間屋子,等府兵走了之後她就能買人來顧田,完美銜接上,沒有漏縫。

  等忙到過年前,看到瘦了一圈的五百府兵,皇甫天絕氣得要追打良心被狗啃了的單九淨,皇上親自撥了三千府兵給衛國公府,這些是他特意帶出來的精衛,領隊的魏教頭是四品帶刀侍衛,其他人最少也有七品官階,可是到了單九淨手底下卻成了無所不做的雜工,叫他如何不氣惱?

  單九淨尷尬道:「皇……皇甫哥哥,你別氣了,大過年我們吃點好的,你看我對府兵哥哥們也很不錯,有魚、有肉,還有暖棚蔬果,等高粱收成,我就用高梁釀成酒,一人一大罅酒,包管他們喝了直呼過癮。」

  「魚是湖裡撈的,肉是穀裡打的,暖棚蔬菜的棚子是他們搭的,你做了什麼,還有你說要送酒,我們國公府少口酒喝嗎?」看把他們累的,回京後他都不曉得怎麼交代。

  聽出話中的怨氣,單九淨更加心虛了,「好嘛!是我錯了,要不我在邊關一年,年年給你送酒總成了吧!若有好東西也添你一份,皇甫哥哥對我的照顧我謹記在心,逢年過節我給你燒紙錢……」

  「燒紙錢?」他臉色一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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