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妙妻招財 | 上頁 下頁 |
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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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有何不可。」如今他只相信自己,不願妹妹離開眼皮子底下,骨肉嫡親都有意加害,他還能信誰。 「這麼小的孩子不能進軍營吧!你會害死他。」仗一開打,跑都比別人跑得慢,一刀逼近,腦袋瓜子就沒了。 「小九十歲了,我可以安排她在營地裡打雜,當個火頭兵。」沒多想的單七鶴只想把妹妹帶在身邊,忘了她是小姑娘。 單九淨的衣裙都被居心不良的僕婦丫頭,或偷或搶的拿走了,只剩下兩件發舊泛白的衣物,衣袖、裙擺也過短,看了心疼的單七鶴便將自個兒幼時穿過,還有七成新的衣服給了妹妹,還梳了個男童頭。 乍看之下,小小的乾瘦人兒像個男孩,貪圖便利的單九淨也沒想過要換回女裝,之後還這麼一路到了邊城,讓人誤會她是單七鶴的胞弟。 單七鶴腦子太直,也忘了向人介紹小九是妹妹,大家小九、小九的喊著,當弟弟看待。 「什麼,他十歲了?」分明看起來才六、七歲大,瘦小的個頭剛過他的腰,矮不隆咚的,他一手按住便寸步難行。 「還不是那府裡的人害的,不給吃、不給穿,任憑自生自滅,我家小九能撐到現在可說是老天保佑了。」他越說面色越陰沉,兩手握成拳,若在邊關,忠勇侯兩口子不是人頭落地,便是少只胳臂缺條腿。 別看單七鶴才十五歲,為了服眾,他是殺過人的,十二歲入營,他由一開始的恐懼,見血便吐,到如今已經麻木了,坐在死人頭上,也能大啖乾糧。 「你就這麼算了?」錦衣少年由鼻孔嗤哼,他最看不慣恃強淩弱,要欺人也是他先上,怎能讓人先行一步。 「不然呢!我還在天子腳下殺人嗎?」祖父還在,他不能動手。 錦衣少年擠眉弄眼地說:「咱們想個辦法討回公道,我幫你。」有好玩的事不讓他摻一腳,他鐵定翻臉,不做兄弟。 單七鶴不解,「咱們?」跟他有什麼關係。 「路見不平,拔刀相助。」他拍拍胸脯,一臉正氣。 「別吧!你要有個好歹,我賠不起你府上那些大人……」他可不自找苦吃,專做得罪人的事。 「我有法子,一點都不危險。」整得人哭爹喊娘,生不如死。 突然冒出的細軟聲音讓兩個少年低頭一看,就看到一雙閃著亮光的杏眼。 單九淨不直接說方法,反而看著錦衣少年問:「哥哥貴姓?」看他的穿著定是出身不凡,聽其語氣,必是家中受寵之人,且家族在京城小有勢力。 錦衣少年剛要開口就被一陣搶白。 單七鶴迅速回答,「他叫皇甫天絕,衛國公世子。」要不是兩人小時侯不打不相識,他還真不想結交。 「衛國公府,衛……咦!他是皇貴妃的娘家人?」在原主的記憶中,皇貴妃乃四皇子之母。 「單小七,你舌長七寸是吧!小九問的是我又不是你,你回答個什麼勁。」皇甫天絕不滿地往好友肩頭捶了一拳,看似虛軟無力卻融入巧勁,打人無傷可痛得齜牙咧嘴。 「輕點,骨頭要被你敲碎了。」單七鶴一說完又趕緊叮囑妹妹。「離他遠一點,這廝不是好人。」 「啐!你才不是好人,本世子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,沒有比我更好的人了。」他一把推開「造謠生事」的人,看小九是越看越順眼。「說,什麼好法子,哥哥我幫到底。」 「我要向你借人。」單九淨目光澄淨。 「借多少?」 「五百人。」 「行。」他不問原由,任性得叫人髮指。 「然後你的人手和哥哥的親衛們同時行動,不能走漏風聲,丟人、拿錢、搶貨,在兩刻鐘內完成,然後走人。」 「丟人,拿錢?」皇甫天絕一臉興致勃勃,發亮的雙眼快將人眼閃瞎,十足的唯恐天下不亂。 「搶貨?」單七鶴低喃,心想要改行當土匪了。 單九淨解釋幾句,兩名少年被她的狠勁驚著,可也樂到嘴都闔不攏,佩服她腦子長得好,這麼叫人吃悶虧的事也想得出,換做他們絕對不行,太厲害了。 *** 三日後,華燈初上。 一群青衣人行動快速的沖入華點青生前明面上的嫁妝鋪子,二話不說的捉起鋪子內的掌櫃、夥計往外丟,再將賬簿、銀子一把捉,暗櫃裡的當然不放過,而後再把店裡的貨物全搬個精光,連個線頭也不留下。 青衣人們訓練有素,做這些事的時間,前後花不到兩刻。 米鋪的米、綢緞莊的布料、玲瓏閣價值數萬兩的金銀首飾,以及酒樓的乾貨、食材,茶行、繡坊、當鋪、胭脂鋪、古玩店、書肆、釀酒坊……全都搬空,只剩下一個空殼子。 隔日,在鋪子門口張貼「出租」的紅紙,一次租六年,六年租金一次拿,願者到衛國公府門前交錢訂契,保證童叟無欺。 氣急敗壞的忠勇侯夫婦以為歹人入鋪行搶,連夜到京兆府衙門報案,捉出萬惡的匪徒,追回失銀和失物。 可京兆尹氣定神閑地請兩位喝安神茶,有些看笑話的指出此案並非竊案,而是鋪子的主子要收回鋪子不做生意,改為出租鋪面,主家有事遠行不在京中。 「你說你有契紙,這些鋪子是你的?請問過戶了嗎?你手上的契紙全是蓋了官印,屬於官契,除非本人親自來換契,否則並無用處,前不久這些契紙的主人才來說丟失了舊契,本官已全部換上新契。」渾不吝的衛國公世子開口速辦,他能不照辦嗎,這人可是連皇子都敢開扁的。 「什麼?」聞言的顧氏眼一黑,暈了過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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