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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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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侯萊陽所指的是宮將軍為首的武將,以及少數的文官,他們始終相信樂王的傻病終有康復的一天,他的治國長才遠勝於一心向佛的太子。 「無眠受了風寒,她的高燒才退,儘量讓她睡得安寧,你別驚擾了她。」一見微白小臉在睡夢中擰起雙眉,南宮夜色神色微變,出聲警告他低聲交談。 「哼!是誰害的?還不是你這位醋勁大的樂王。」要是由他一手抱起王妃急奔,她就不會寒氣入身,多了病痛折磨。 南宮夜色面頰輕赧,微咳了幾聲,「本王的王妃是隨便可碰的嗎?何況她著了一身濕衣。」 夏侯萊陽冷漠一睇,「我沒瞧見。」 「她的體態嬌美、阿娜多姿,衣服一貼身玲瓏有致立現,你敢說你沒瞧見?」 他的王妃只有他能嬌寵,別人連多看一眼也不成。 「她不是我心裡的那個人。」心中無情,視若無睹。 眼角一揚,他語帶惋惜,「老是出言頂撞的無禮丫鬟,本王打算把她送到雲陽城養馬。」 「王爺——」他聲音驀地一沉。 哈,不信他會無動於衷!揶揄完好友的南宮夜色將話鋒一轉,「皇后那邊近來有何動靜?」 「一樣力薦太子即位,與宰相江通海同出一氣,希望皇上能早日退位,讓新皇登基。」她已經迫不及待地為太子鋪路。 「太子的意思呢?」皇兄一向清心寡欲,怕無心一國之君。 「不明。」他表態過,但不被接受。 「看來近日我該找太子好好談一談。」由他去勸服皇后,切勿一意孤行。 「不妥。」夏侯萊陽阻止。 「為何?」 「王爺是傻子,記得嗎?目前不宜有太多人知曉內情,太子寢宮恐怕也安插了皇后眼線。」防心重的人不輕易相信他人,定要掌握周全方可放心。 「何時才是適當時機?」他不想永遠當個傻子,無法光明正大的親近自己的王妃。 南宮夜色急了,他不願妻子對他只有關懷之意,卻無男女之情,她對他的關心出自心中的良善,而非深愛一名男子的心。 而他想得到她全部的愛。 「再看看,暫時還不能輕舉妄動。」小不忍則亂大謀,不可冒不必要的險。 風吹簾子動,園裡的花香飄了進來,三兩隻色彩鮮豔的蝴蝶翩翩飛舞花叢間,和煦日光照在枝椏的樹葉上,反映出炫目五彩。 幽幽醒來的單無眠掀了掀翦翦雲瞳,她吃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,仿佛作了一場很長的夢,她疲累不堪,連手也舉不高。 躺在床上的她虛弱地朝前一看,莫名地,她第一眼看到的是身形偉岸的夫君,他宛若狂狷不羈的戰神傲然挺立,容貌俊美得無人能出其右。 這一刻,她的心跳得好快、面色潮紅,好像有什麼東西鑽入心窩,讓她無法不芳心暗動,多了戀慕。 「王妃,你醒了,不再閉目休息一會?」先發覺異樣的夏侯萊陽轉過頭,他注意到她迷蒙的眼神專注的盯著樂王。 「我……我口渴,想喝水……」她喉嚨很幹,像火燒喉一般。 「王妃要喝水當然由本王來倒,本王是愛妻的王爺。」他一腳踢開趴在床尾、睡得像死豬的丫鬟,一手端著茶水往床頭坐下。 在地上滾了一圈的冬雨還以為地牛翻身了,她揉揉眼睛看看四周,納悶怎不見山搖地動。 單無眠想笑,發出的聲音卻是難聽的粗啞,「王爺,妾身可以自己喝……」 「你不讓本王喂?」他馬上臭著一張臉,好似別人虧欠了他。 「不是的,那就勞煩王爺了。」她雙手無力,只能一小口、一小口地吞飲。 教她訝異的是平時笨手笨腳、傻裡傻氣的樂王,竟然把茶杯拿得很穩,一手擁著她纖肩,一手喂她喝水,不疾不徐地等她喝完。 「你真沒用,泡點水就一睡不醒,你瞧本王還能拿著雙頭龍鼎到處跑,可見你身體太虛了,以後不要再亂喝母后給你的補品,越補越虛。」 其實皇后送來的補藥早被南宮夜色給換掉,她現在喝的是針對調養女子身子的湯品,有補血益氣、清肝養肺的功能。 不過為了預防萬一,他刻意禁止她服用任何由皇宮內院送來的東西,這次下的是喝上一年便從此絕育的防妊藥,但下回會是什麼呢? 「妾身身子很好,不虛……咳、咳!」怎麼就咳了?真不給自己面子。 「看吧!才剛說就虛了,亂吃別人的東西就會生病,本王本來不傻的,可是跟你一樣吃了母后送來的壽桃後,本王就變傻了。」南宮夜色還是忍不住暗示她。 她一聽,內心微驚地抬眸,「妾身知道了,不給王爺添麻煩。」 「好,你很乖,肯聽本王的話,本王要給你一個獎賞,愛妃來,你想要什麼都可以。」他想寵她。 「真的什麼都可以?」她問得很輕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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