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路上撿個侯爺夫 | 上頁 下頁 |
四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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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甫漠雲火上加油再添一把柴。「你沒想錯,我心悅你大姊已久,只是她顧慮你們還小,遲遲不肯接受。」 杜巧喬被他的厚顏無恥氣得大吼。「皇甫漠雲你給本姑娘少說一句,信不信不用你二叔來殺你,我先宰了你?」 「大姊,你真的不用為我們而委屈自己,我可以照顧……咦!不對,表哥不是叫莫雲嗎?他什麼時候改姓了……」皇甫……難道他一開始就用了假名騙人? 杜巧喬麵上一訥,沒好氣的朝皇甫漠雲一瞪,皇甫漠雲無奈的苦笑,是她一時口快說出去的,能怪在他頭上嗎? 可他是男人,這個吃定他的女子是他心愛之人,他不把鍋背起來難道還推給她嗎? 「當年……出了點事,事實上我複姓皇甫,漠雲是我的名,我出身忠義侯府,為忠義侯世子,皇甫家歷代都是武將……」他原該手持長槍著戰甲,站在邊關的城牆上。 「忠義侯府?」杜南勤瞠目結舌,久久無法言語。 完了,大姊的婚事泡湯了,門不當戶不對,怎麼結成連理,比翼雙飛…… 明明是一件非常難過的事,杜南勤上揚的嘴角顯見他是驚喜而不是驚愕。 「恭喜張老、賀喜張老,有你這高夀太難得了,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呀!再活個一百歲……」 「老當易壯呀!張老,百歲壽辰真是可喜可賀,祝你年年有今日,歲歲有今朝。」 「恭喜、恭喜,張家大喜事,小小賀禮不成敬意,望請笑納,一尺高的血珊瑚而已,不值什麼銀子……」 炫富呀這人!一尺血珊瑚還不值錢?市價一萬兩銀子。 有一人開頭,底下的人就開始炫富了,有的人拿出價值不菲的玉如意,有的是琥珀碗、夜光杯、鑲象牙佛手、翡翠玉盆、百子千孫畫卷,甚至是金子打造的彌勒佛,足有十斤重。 可是坐在堂上的張五傑看也不看一眼,始終臭著臉,眉頭打了三十六個結,一看就是不開心,臉色難看的瞪著比他這做壽的人還高興的兒孫輩,不快得都想破口大駡了。 面對阿諛奉承的賓客,他是一個笑臉也不給,不是冷哼便是別開臉,讓人有些難堪又好笑他的孩子氣。 不過他是醫聖,有任性的本錢,即使他已多年不行醫,收起藥箱封針,在學醫之人的眼中還是不可翻越的一座山,高山仰止,沒有人能超越他,是所有醫者仰望的巔峰。 誰人不會生病,萬一真不幸染上個奇症怪病,張五傑起碼能問診,就算不開藥下針也能說出病因吧,再由他人接手,對症下藥,不也藥到病除。 因此張五傑還是很有威望,受人愛戴,脾氣怪一點何妨,有本事的人通常不好相處,高高在上,脾睨天下。 「你們是怎麼辦事的,不是說來了京城嗎,人呢?是不是你們又把人氣走了?」就他們那德性能幹什麼好事,肯定又背著他耍小動作,以為他老眼昏花看不見。 「老祖宗,你這話冤枉人,我爹都上門好幾回了,可每回去都不見人,說是一家子上街逛逛,不到天黑不回府。」什麼東西居然敢拿翹,一會兒真敢來非臊得他們無地自容,哭著跑走。張源之恨恨地想。 張五傑的曾孫張源之是張奉山之子,為人和父親十分相似,都是眼高於頂,不可一世,學點皮毛醫術便自命不凡,對外自稱小醫聖,說學了曾祖八成醫術。 一聽沒找到人,張五傑不怒反笑,撫著雪白長須頻頻點頭。「這丫頭像老夫,泰山倒在面前還能閒庭信步,沒事人似的繞過去,送銀子了沒?不曉得夠不夠用……」 什麼,送了京城一座宅子還不夠,還要銀子? 張家子孫們聽了面色一變,個個都十分不滿,家裡的財產憑什麼分給外人。 「老祖宗,咱們連門都進不去怎麼給,你這位……呃!小祖宗的架子也未免太大了,盡讓人吃閉門羹。」他每一句話都暗含嘲諷。 自個兒的記名弟子他還不清楚嗎?吃軟不吃硬,跟他一樣的臭脾氣,人家要她往東,她偏要朝西走,半點面子也不留,全憑一時喜好。 因此張源之想在張五傑面前潑他徒弟污水反而適得其反,老太爺就是喜歡她的直率,兩人臭味相投。 「叫她小祖宗就沒錯了,比你祖宗還祖宗,給老夫仔細侍候著,若是撞著碰著了,老夫剝了你的皮。」脾氣大好呀!不會被人欺負,瞧這些勢利眼,誰把她看在眼裡了? 張五傑是既欣慰又心酸,喜的是後繼有人,不用心有不甘找不到衣缽傳人,可是他又憂心徒兒是女兒身,行醫濟世多有不便,不為世人所接受,還得被他的不肖子孫排擠奚落,把她當成心懷不軌的鄉下女子。 「老祖宗……」偏心偏到沒邊了,到底誰才是他親人?張源之眼中閃過不屑,他手一揮。「去去去,去把人找來,再不來這壽宴也別辦了,直接散了,我張家怎麼養了一群沒用的飯桶?」 「飯桶們」不認為自己沒用,只認為是老太爺糊塗了,親疏不分還偏向外人,但如果姓杜的丫頭不出現,難道真要散席不成? 他們丟不起這個臉呀!無論如何都要撐下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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