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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


  雖然她還達不到女人的境界,但總有一天會是女人。

  “她在生我氣,不肯理我。”而且她也不能問她,不然她會被某個惡劣的大廚斷糧。

  蘇曼好奇的揚揚眉,很想聽聽她又令誰成為受害者。“她為什麼生你氣?”

  “因為我這雙手。”她高舉光滑柔細的手,上面一顆水泡也沒有。

  “手?”咦,好得真快,他的藥膏有那麼好用嗎?待會得查查是哪一個牌子,也許日後用得到。

  其實白小兔除了第一天抹船醫給的軟膏外,其他時間用的全是自己從蔬菜裡調製的特效藥,兼具美白、去疤、消腫和生肌護膚的功能,抹上幾回就好了。

  兔子有個本能就是受了傷會自己找藥來敷,很多的植物內都含有治療的藥性,她閉著眼睛一嗅就能找到所需的材料搗成藥。

  若說除了搗蛋外她還有什麼才華的話,大概只有熟知藥理這項,她擅長搗藥。

  “對呀!就是這雙手,它讓我過得非常幸福。”因它轉運,也因它倒楣。

  “幸福?”蘇曼從醫櫃中取出一副新的眼鏡戴上,非常不幸福的皺起眉。

  為什麼她說的話他一句也聽不懂,前後邏輯不連貫讓人一頭霧水,手和幸福有何關係?

  也許有病的人是他,應該找個醫生來瞧瞧。

  “因為我跟福嬸說,大鬍子廚師過度奴役我才導致我手受傷,後來知道我騙人的福嬸就氣得說我不是乖小孩,好幾天用她胖胖的屁股對著我。

  “不過呀!我是因禍得福耶!十分幸福的不用再吃油得會讓人跌倒的雞腿。”

  “喔!”原來如此。

  “你不要只是喔嘛!你還沒告訴我嘴碰嘴是什麼意思。”嗯!他的嘴沒有毛,應該不會刺刺的。

  一位年輕少婦走過醫療室門口聽到這句話,哎呀一聲像閃到腰似的斜著走。

  蘇曼乾笑的翻翻病歷表,假意忙碌,“我很忙,你可不可以等一下再來。”

  “忙?”白小兔看看無人排隊等候的四周,問了一句令他差點捏碎眼鏡的話。

  “船醫,你是不是有痔瘡?”

  一支原子筆當場在他指間折成兩段,“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有痔瘡?”

  沒有、沒有,絕對沒有,他健康得很。蘇曼臉上有著溫和的笑,但心底可是拼命的呐喊,只差沒脫下褲子證明清白。

  “我看你眉頭一直皺著,好像在忍耐什麼又不好意思表現得太明顯。”因為是難言之隱,所以羞於啟齒。

  原來你看出來了,可是解讀錯誤。“不,我是牙痛,臼齒發炎。”

  “噢!是牙齒痛呀!你早點說,我這裡有藥喲!”脆脆脆……她往口袋一摸,拿出一顆很臭的黑藥丸,用不知名的葉子包著。

  不過被擠壓得有點變形,看起來像捏扁的貓屎。

  “不……不用了,我剛吃過消炎止痛的藥,你的好意我心領了。”蘇曼嚇得臉微白,背貼著椅子敬謝不敏。

  開玩笑,沒病亂吃藥還得了,一吃下去說不定沒事變有事,醫生成病人的反需要救助。

  “沒關係啦!中藥和西藥混著吃不會有衝突,你吃吃看我們祖傳的良藥,包管你藥到命除……”

  “藥到命除?!”天呀!她拿他試毒不成?

  白小兔舌一吐的尷尬一笑,“不是啦!是藥到病除,我說太快了。”

  不管是命除還是病除,他都無福消受。“小兔妹妹,我真的很忙……”

  他話還沒說完,兔子妹已經跳起來逼近他的臉,一副淒風慘雨的模樣瞪著他。

  “船醫,你其實有便秘吧!”她知道怎麼通宿便。

  不知為什麼,蘇曼突然覺得她殺氣騰騰。“我沒有便秘,沒有血尿,也沒有肺氣腫,你到底想說什麼?”

  他當船醫的選擇是不是錯的?人家舒舒服服蹺起二郎腿喝茶看報紙,還能到甲板泡泡妞和美女玩親親,賭兩把恰情,而他卻得面對狀況百出的她。

  這是什麼世界呀!莫非老天在懲罰他預謀做壞事,所以派她來給點顏色瞧瞧。

  白小兔一臉委屈的揪住他的白袍,“既然你什麼毛病都沒有,而且現在一點也不忙,為什麼不肯幫我解除困惑?”

  “啊……嗯……這個……”唉!他大概是有史以來最苦命的船醫。

  “你看吧!我就說你有便秘,思了老半天還是思不出來。”有病要快醫,拖久了變宿疾。

  人家是信任他才來找他耶!不然她幹麼像劉備三顧茅廬,非要請臥龍先生不可,就因為他聰明嘛!醫生又有保守病人秘密的道德。

  至少他沒有像那些大副、二副、輪舵手大笑的走開,還能非常有風度地聽她把話說完。

  不過就是有點愛拖泥帶水,不幹不脆地讓人心煩,她可是趁紅毛猩猩在休息才有機會偷溜出來,不像他閑得用蒼蠅拍打羽毛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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