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帶發修行的和尚 | 上頁 下頁 |
| 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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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善待他,你和他起碼要相處三十年以上。」司徒五月輕聲的湊耳一提,朝夏侯淳的肩輕輕一拍。 他的眼驀地睜大,來回地看向廚房和黑髮垂肩的和尚。「告訴我,你在開玩笑。」 白髮飄然而過,丟下一句,「就是他。」 水使者的預知能力比格林威治時間還准,一絲一毫不打折扣,即使他的說法霧濛濛,沒頭沒尾地好象打啞謎,但聽得懂的人還是明瞭他的意思。 大失所望的夏侯淳只得萬般不願地收起金算盤,感慨萬幹的歎了一口氣。 「為什麼是你?」他的天敵女友已搜括他不少錢寶貝,不想辦法撈點本填洞怎麼成。 「什麼是我?」他到底在說什麼,為何露出一臉悲切神色? 「我……」很缺錢,想當一日和尚化緣。 「該死的西門豔色,你摸完糖罐水勺了沒,我餓得都可以吞下牛皮沙發,你這只烏龜還在磨蹭什麼,想我把你烹了當大餐不成!」 「誰是西門豔色?」難道他從頭到尾都搞錯目標? 饑餓的南宮焰用古怪的眼神看著十分驚愕的男子,食指指向廚房的方向。 「她就是西門豔色,你不會現在才知曉領你進門的人是誰吧!」 §第三章 十億日幣的人命有多重? 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價值多少? 十億真的值得嗎? 若有一座天秤能衡量,不知將會傾哪一端,是生命的終點,還是璀璨人生的未來。 剛通完話的薩胤風放下手中電話,若有所思的盯著佛珠上的真言,有些困擾地想從鐫刻的字形中尋找答案。 用利刃割斷草田議員的頸子時,那年他十六歲,還是不知道害怕為何物的莽撞少年,他殺了第一個以金錢為交易的男子,不覺有錯的走入佈滿惡臭的血腥之路。 幹他這一行不容許錯誤發生,他殺人、人殺他,若有一個不慎失了分寸,躺在血泊之中的屍首有可能換上他的臉孔。 這回是他太輕忽了嗎? 或是過於自大。 經過再三確認,反復的追問,由三上村夫口中得知,他確實犯了自視甚高的毛病,目空一切的以為駕輕就熟的事不會出錯。 殊不知這份自信讓他有了破天荒的失誤紀錄,居然大搞烏龍地把酷似女子的男人當成目標,以一槍一子彈的習性扣下扳機。 結果他的行動不僅全盤失敗,還陰錯陽差的住進目標家中,和她朝夕相處,卻找不到下手的機會。 其實他不是沒有機會痛下殺手,以往的任務他只需殺人,不用和目標接觸,縱使對方命不該絕,他仍不皺一下眉頭的刀起刀落,任血噴灑。 可是面對那張清麗的臉孔他卻有了猶豫:心中有一條看不見的線正在拉扯,讓他一再遲疑的下不了決定。 該不該動手已不是問題,天殺星降世的他主殺戮,命裡註定殺光身邊所愛之人,孤獨一生的走向日落,回歸原來天象。 所以他不能有情,更別妄想動心,只要稍有妄念,不幸的事件便尾隨而來,迅速斬斷萌生的非份之想,不讓他脫出命運的軌道。 「我該怎麼做才好呢?」他自問。 薩胤風十分矛盾地徘徊在前進與後退的十字路口,頭一次對自己所作所為產生懷疑,對與錯向來是一條黑白分明的界線,現在卻意外地多了一塊灰色地帶。 「順心而行,別想太多,人生不是只有一條路可供選擇,披荊斬棘不也是路一條,只不過費力點而已。」想得到甜美的果實就得付出相當代價。 有栽才有收。 「誰?」黑眸警覺地一眯,透露出與修行者截然不同的冷厲。 「我是路過之人,見你一個人喃喃自語不知所措,好心提點你一二。」一入龍門,他想防也防不了,每個都心懷不軌。 「白頭發,你是……」薩胤風以發色認人,知人不知名姓。 「司徒五月,行三。」自我介紹的司徒五月從花叢中探出頭,揚手一招。 「你在做什麼?」他走過去,不解地一問。 「捉蟲。」 「捉蟲?」愕然。 他指著身後一大片豬籠草,悠然一笑。「捉蟲喂草,最新流行的人生樂趣。」 這叫苦中作樂,在他們家小玉還沒消氣前,五條小龍都成了蚯蚓,即使忙得分身乏術,還是得努力挖土護花。 「喂得完嗎?」喂植物吃肉聞所末聞,太大費周章了。 「當然喂不完,你沒瞧見我只是做做樣子。」司徒五月見他一臉疑惑,不多做解釋的介紹道:「掛算盤的叫夏侯淳,是我們的老大,老是吼來吼去的熊是南宮焰,行四,還有一個皇甫冰影去了南極,排行第二,過幾天你要是看見一道冷若冰霜的身影晃過,那就是她。」 「你們姓氏不同卻住在一起?」全是少見的複姓,而且個個出色得讓人相形見絀。 「以後你會清楚的,我先賣個關子。」希望他不會被嚇到才好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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