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賴上植物的女孩 | 上頁 下頁
二十三


  「別在這個時候停下來,你會害死我。」

  不解其意的夏孜然在不慎碰到他的亢奮後,頓時蓋了臉。「可是要是被人瞧見了多不好意思。」

  露天做這種男女情事,不羞也臊人。

  「沒關係,誰敢多看你一眼,我挖了他的眼珠子給你當彈珠玩。」他冷笑的表情沒讓她瞧見,眼底佈滿肅殺之色。

  還看,星島沒女人了嗎?真要有性趣就去找個伴不會啊,窺視他人歡愛太下流了,而且很不道德。

  「月,別說這麼血腥的話,我不愛聽。」他好像在一瞬間變了個人,滿身殺氣。

  一見她害怕,司徒五月輕佻地咬她小腹一口。「那毀屍滅跡呢?還是殺人滅口?」

  「你……」滿口胡言亂語,他以為殺一個人真那麼容易呀!

  「噓,我要愛你。」一指點在她唇上,他似玩又似逗的舔弄粉舌。

  「別這樣,月,我覺得熱……」她不適地扭動著身子。

  「等一下會更熱,熱得你想尖叫。」而那會是他聽過最美妙的音樂。

  「你……你在說什麼?我看不到你的嘴巴。」好壞,明知道人家要讀他的唇才明白他有沒有說話,偏故意捉弄她。

  司徒五月還是說不出一句「我愛你」,對上她清澈的眸子,他只想真切地愛她,根本無法說出肉麻情話。

  他會盡情地寵她,給她用也用不完的快樂,每天帶著甜笑醒來,含情脈脈地對他說: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。

  「啊——怎麼了,地震了嗎?」

  身子忽地懸空,處於情欲當中的夏孜然還覺得渾身臊熱,突然間身上壓著的重量倏地消失,接著是一陣天旋地轉的大翻身,她散落一地的衣物一一被穿回她身上。

  這太神奇了,他有一雙擁有魔法的手……等等,她沒看錯吧?是一「雙」?!

  「有客人來了。」總要衣著整齊見客。

  「呃!你的手……」全好了嗎?

  奇跡發生了,骨折的手居然能扶著她的腰,還行動自如。

  不過司徒五月絕不會告訴她,男人的欲望會促使傷勢早日康復,好徹底疼愛她布料包裹下的玲瓏體態。

  所以他的手好了,雖然仍有些疼痛,但靈活度不減,絕對能帶給她難以忘懷的第一次。

  前提是得先掃除障礙,消滅兩隻腳的害蟲,兩個人的平衡木不需要多餘的跳蚤、老鼠,讓他們的歡樂時光驟然縮短。

  「艾莉亞,你帶了朋友來我們的秘密基地玩嗎?」

  一開口就讓人很不舒服,冷誚的黑眸對上過度平靜的銀棕色瞳眸,空氣中進出滋滋的交擊電流聲,兩個男人的對立顯而易見。

  「啊……呃!阿漢得,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有點心虛,夏孜然拉拉衣襟,想遮掩頸上的吻痕。

  「我帶Lucky出來散步。」阿漢得穿著一身休閒服,足下是昂貴的名牌運動鞋。

  「那Lucky呢?」那只白色的鬈毛犬。

  「跑了。」他言簡意賅地說道,看不出有任何情緒波動。

  「跑了?」一向很乖的大狗會拋棄主人?

  他輕啟唇畔,露出近乎笑的神情。「應該說是四處跑跑,它野慣了,喜歡亂跑。」

  「喔,我以為Lucky太皮了,找不到方向回家。」也就是迷失了,跑得不知所蹤。

  「你呢?找到回家的路了嗎?」他說得很慢,用意是讓她看得懂唇語。

  很明顯地,他在配合她,表現出非常體貼的英國式紳士行為。

  「我?」微愕的夏孜然不懂他的含意,怔忡了半天不曉得該如何回答。

  「路,有直有曲,有人繞遠路,有人抄近路,但目的地都只有一個,就看你怎麼去走它。」走對了才回得了家。

  她還是茫然無知,完全在狀況外,搞不清楚他在說什麼,迷蒙的星眸中殘存著情欲的痕跡,似懂非懂地點著頭。

  但她身邊的男人可聽懂了,冷沉的黑眼閃著一絲嘲弄,將她摟近召示主權,不讓阿漢得忽略他的存在。

  男人的想法大抵相同,就是不承認後來的競爭者,並把對方當隱形人看待,讓對手覺得受到屈辱而拂袖而去,最終留下的那人自然是勝利者。

  阿漢得的手段是很高明,但尚高不過長袖善舞的謀略家,半年在爾虞我詐的環境中求生存,那一點點小伎倆對他起不了作用。

  阿漢得錯在把司徒五月當成暴躁的沙魯,以為稍一撥弄就會氣得他七竅生煙,一言不和大打出手,讓夾在中間的女人看清楚誰才適合為人夫、為人父。

  「路的確有很多條,但卻條條佈滿荊棘,稍一不慎就會被刺得滿身傷口,最好的方法是砍了它,讓它再也傷不了人。」這根刺還真凝眼。

  哇!說得好有道理,原來他聽得懂阿漢得在說什麼。夏孜然的眸心閃著異彩,佩服司徒五月的機智反應。

  「砍了還會再生,而且比之前更茂盛,刺也更紮人。」阿漢得低眸垂視,像是說給白砂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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