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男顏禍水 | 上頁 下頁
十五


  莊禹瀚的相護不但起不了效用,反而讓人不滿,妒意蒙心的江暮夏根本是紅了眼,潛伏多時的不安全感一下子全爆發出來,猶似潑婦駡街般捍衛著得之不易的愛情。

  她一直都很清楚身邊的男人並不愛她,甚至帶著一股厭惡的仇視,是她用詭計才讓他和她在一起,以自殺為威脅不許他離開她。

  一開始她對莊禹瀚只是有些許的好感,可是看他殷勤呵護著天之驕女的異母妹妹,那股不服輸的好勝心油然而起,動了搶奪之意。

  成為男女朋友後,他對她的態度始終沒變,若即若離地想逼她主動求去,她不甘心淪為棄婦,執意要得到他的心,不知不覺越陷越深,由喜歡變成愛。

  越愛他就越害怕,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留得住這麼優秀的男人,所以她必須阻隔一切的變因,纏他黏他不給一絲喘息空間,絕不讓心裡的恐懼成真,不擇手段也要留下他,她得不到的感情別人也休想得到。

  “你都能毫無愧疚的說愛她了,怎麼會和她沒有關係?要不是她狐媚盡使勾引你,把你迷得暈頭轉向,你又怎會忘了我的存在?”

  全是江垂雪的錯,若她沒給他一丁點暗示,他哪會半點遲疑皆無的示愛?

  “都說了那是個人的事,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?非要把所有人引來看笑話才甘願嗎?”一臉不耐煩的莊禹瀚甩開她緊捉不放的手,抑鬱地抽著煙。

  “什麼笑話?她搶我男朋友才見不得人,我就是要鬧,就是要大聲嚷嚷,讓大家來評評理,看看誰是賤人,仗著一點姿色勾搭我的男人。”她非鬧得她待不下去,早點離開臺灣。

  “江暮夏,你發夠瘋了沒有?!你再這麼無理取鬧,我們就分手,我再也受不了你神經質的佔有欲,你簡直是個瘋子。”也會害他發瘋。

  “分手?”她咭咭狂笑,掐著自己的臂肉長長的指甲深陷。“你以為我會順你的心意讓你們在一起嗎?別忘了你的首席設計師是靠誰支持的,我媽只要一句話,別說首席,連這份工作你都保不住!”

  “你……”他實在後悔一時鬼迷心竅,竟和她有所牽扯。

  “你是逃不開我的手掌心,除非我死,否則你這一生一世都是我的,你可是有很多精采相片在我手上喔!”她不怕他不屈從。

  眼露痛恨的莊禹瀚握緊手。“你到底想怎樣?”

  “我想怎樣?”她又嬌媚地靠向他,一副戀愛中小女人的模樣。“我要你愛我,徹底忘了那只下賤的狐狸精,一輩子都不許和她再有交集。”

  “辦不到。”一句話。

  她頓時目皆眼厲地變了臉。“你敢說辦不到,一定是她又說了什麼,在你身上下了蠱,我撕了她,我要將她碎屍萬段,有我無她,我要撕裂她……”

  “你瘋夠了沒……”

  江暮夏像瘋了似的高舉雙臂,想用尖銳的指甲抓花面無表情的江垂雪,莊禹瀚發現她的意圖奮力拉住她,往後一甩。

  或許被她瘋狂的行徑氣得失去理智,也可能是積壓太多年的怒氣,他毫不猶豫地舉起手,朝她妒恨的面頰揮去,打掉她張狂的驕傲。

  她為之一怔,似乎不相信文質彬彬的男人會動手,臉上傳來的麻辣感才讓她清醒,繼而眼神清明地流下淚,好像在說——我是最愛你的人,你怎麼能無情地待我?

  這時,宋映慈母子推門而入,江暮夏馬上受盡委屈的奔到母親懷中訴苦。

  “媽,你要為我作主,禹瀚為了那只不要臉的狐狸精打我,你幫我打回去,把她打得沒臉見人。”即使受了傷,她心裡恨的不是傷了她心的男人,而是無辜的第二者。

  女人何必為難女人,真正有錯的是男人,但是女人不會承認自己留不住男人的心,她們始終認為男人的最愛是自己,一時的出軌是受了引誘,錯的絕對是別的女人。

  愛情讓女人變傻了,她們盲了心,只願活在自己編織的世界,就算變調的戀情已出現裂痕,仍以為用心縫補便能回到從前。

  然而愛沒了就是沒了,再強求有何用,不過讓自己傷得更深,不懂得放手的人註定受苦,讓兩人都傷痕累累,無法解脫。

  “誰敢打我女兒?跟天借膽了是不是!我的女兒可是金枝玉葉,由得讓人碰她—根寒毛嗎?”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。

  “媽——”

  女兒的一聲叫喚,宋映慈心疼地一呼,“哎喲!臉都打紅了,我的寶貝呀!誰這麼狠心敵對你施暴?我絕不饒了他。”

  為人母護短的心態可見一斑,不問原由地怪罪他人,自個女兒的個性她會不清楚嗎?她眼中只看到女兒的委屈,卻瞧不見她蠻橫任性的一面。

  “是她。”江暮夏手一指,憤恨難消。

  “她?”雖然知道女兒所指之人並非下手的人,借題發揮的宋映慈慈母臉一收,換上夜叉面孔。“江垂雪,你又欺負我女兒。”

  又?

  這個指控說得多嚴重,仿彿是慣性。

  “宋女士要不要帶她去驗傷,她臉上的巴掌印可比我的手大多了,任意栽贓是有罪的。”真可笑,她為何要背負子虛烏有的罪行。

  “少給我伶牙俐齒,我女兒說是你幹的就是你幹的,還不快向暮夏道歉!”她端出長輩姿態,以輩分壓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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