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寄秋 > 男顏禍水 | 上頁 下頁 |
| 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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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不陪你,我陪你玩一局,有沒有膽子下注呀!唐家三妹。」充滿蔑意的眼神上下掃視。 理著平頭的男人和唐晨陽年紀相當,他們曾經是國中同學,卻不是同一掛的,一個是師長眼中的好學生、資優生,一個是結黨尋事挑釁的壞學生,未來的通緝犯,壁壘分明。 唯一的交集是平頭男喜歡的校花迷上品學兼優的好學生,因此結下日後這難解的梁子。 「老K,你還沒學乖是吧!眉毛上的疤好像不太能讓你記取教訓。」可見他當時下手太輕了。 「少說廢話,玩不玩?」老K將撞球杆往肩上一放,架式十足。 「賭注是什麼?」要對不起他了,欲求不滿的「青少年」特別暴躁。 他冷笑,「你手上的二十萬。」 「我的二十萬……」唐晨陽張狂地取出紙袋的鈔票,當著他的面揚了揚。「可以,小錢嘛!丟到糞坑都不會想彎腰拾起,那你的呢?總不能見我有錢就眼紅吧!」 「我,賭她。」他一把拉過身材火辣的靚女,將她往枱面上一推。 「K哥,你在幹什麼,我……」 一個巴掌過來,濃妝豔抹的女孩當下驚愕地失去聲音,不敢相信她跟了三個月的男人會動手打她。 「男人說話沒你開口的餘地,等我贏了這一把就給你好料的,包管你飄飄欲仙。」他所謂的好料指的是大麻。 女孩不語,吸毒成癮的她早就戒不掉了,一天沒有毒品她根本活不下去。 「不好意思,這只野貓的價值不值五百塊,外頭站壁的歐巴桑說不定都比她乾淨,你能不能拿點像樣的東西,別把破銅爛鐵扔給我,我看起來像拾荒老人嗎?」以人為賭注最沒品。 「唐晨陽,你敢嫌我馬子髒?!」老K掄起拳頭,往枱子一敲。 「髒不髒是你們的事,本人非常注重個人衛生,要是你玩不起就別嚷嚷了,省得大家看笑話。」他撩撩最寶貝的髮絲,魅惑地朝眾人一笑。 酒不醉人人自醉呀!在場的人不管知不知道他的性別,都忍不住驚豔的喔了一聲。 輸不起的老K狠厲地一吼,「不然你想怎麼樣,要我一手一足嗎?」 「咳咳!那倒不必,你贏,拿走二十萬,我贏,你就四肢趴地,繞著我爬行三圈,順便汪個幾聲來聽聽。」他要他的手腳幹什麼,當嚇人玩具不成。 「你……好,我賭了,誰先來?」怒目橫視的老K為賭一口氣,馬上同意了他的條件。 唐晨陽有教養地做了個請的手勢,食指卷著長髮粲笑盈盈,十分優雅地斜倚撞球枱旁邊的圓柱,悠哉的神情像是來看熱鬧。 他一句話也沒開口,三號撞球間的服務生自動送上他寄放的一組純銀的撞球杆,他挑了支順手的放在唇邊,神色挑逗地吻了吻杆身。 光是氣勢上,他已先贏一著,大家眼裡盡是璨如星辰的發光體,而非頻頻出錯的老K。 不用比,眾人也看得出贏家是誰,才一換手,勢如破竹的唐晨陽輕鬆推杆入袋,不需費太大的勁便連贏好幾局,看得一旁的老K又恨又急,雙目緊盯著他擺放在枱子邊上的二十萬。 很狂妄的做法,卻也考驗人性。 果不其然,見技不如人的老K按捺不住的動手行搶,他才不管輸得有多難看,只要有錢,誰還敢小看他,買毒的錢有著落了。 「啊~」 淒厲的叫聲驟起,只見捧著左手的他倒在地上哀嚎,手腕以不自然的角度垂下。 「我說過人一定要學會教訓,你就是不聽嘛!看你要乖乖地爬完三圈呢?還是讓我把你的手腳全打斷?」銀杆在指間跳躍,恍若初生的小鹿。 「唐晨陽,你……」他竟敢斷了他的手,他太可恨了。 「我等著呢!」唐晨陽耍弄著撞球杆,當儀隊遊行的指揮棒。 「你……」 情勢不如人,恨意滿目的老K咽下屆辱,屈身跪下繞著他爬行三圈,發出狗吠聲,心底卻暗自發誓,終有一天他會將今日所受的羞辱悉數奉還。 「哎呀!快中午了,我趕著去送便當,不奉陪了,你慢慢爬,同學,小心膝蓋磨破皮了。」 差點忘了親親小雪的午餐,他得趕快回去準備,有營養的一餐才有健康的一天,加油加油。 唐晨陽臨送秋波的拋了個媚眼,迷倒一干男眾,三吋高跟鞋一踩翩然離去,完全忘卻沒膽的陳祈安還縮在角落,抖呀抖地直呼—— 苦呀! 「……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,母親偷了我媽的男人,你又來搶我的男朋友,你究竟是什麼意思?母女倆都沒人要嗎?一見到男人就發花癡,不管人家有沒有女朋友就來搶,你未免太下賤了……」 「夠了,暮夏,你又在胡鬧什麼?!公司是由著你亂來的地方嗎?你快回去,少丟人現眼了,這件事跟雪兒一點關係都沒有,是我自作多情。」 這是一場鬧劇,也是理不清的三角關係,女人間的戰一旦開打便沒完沒了,旁人的勸阻形同搖旗呐喊,更讓戰情白熱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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