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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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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子露出陰沉的恨意,「被同一個男人拋棄的公主。」 「你是公主?」淩蓮姬質疑的一望。 「要不要合作?」 淩蓮姬想到單破邪的無情,單純的認為報仇是教訓他的悔婚要不了命,因而立即毫不遲疑的點點頭。 「你要怎麼做?」 §第九章 褚姁霓一直以為心死了,原來它還會痛。 說人天真,她才可笑得緊,隨便三、兩句話就瓦解了戒心,任人予取予求地壓榨出她僅有的一絲自尊,而且反擲在她臉上。 美夢易醒,好春易逝,她不該貪求非分之想,像她這種佛祖都放棄的血腥之女,奢望落空乃屬正常,否則天下豈不大亂。 貪、嗔、癡、怨由來人間四大苦,看得破的人永享極樂,看不破者永沉無邊欲海不得救,這是自尋而來的苦果,回頭一片茫茫。 本是無心人,因故注入多情而蒙蔽了椎心之痛,為何老是不知記取教訓,她是個沒資格擁有未來的人。 恨他嗎? 不。 只能說自己不夠堅強,輕易地放棄堅持想去依賴一時,一個人孤寂太久了,難免會出現軟弱的空防,孤雁是不該有伴的。 罷了,她都獨自飛了十年,再飛一生又何妨,人生不過是過眼雲煙,短暫得教人無法緬懷。 可是她已決定當個冰封的無心人,為何眼角仍濕潤不停?成串的淚珠像是廉價的雨向大地拋售,一滴一滴又一滴,點點化成紅色的血。 藤纏樹,樹纏藤,菩提境界轉涅盤,難渡失心人。 她到底為了什麼心傷?難道情根已深種,難以自心口拔起,所以痛苦得四肢俱裂,如火焚身? 就說不要愛,不能愛,沒本事愛,她偏拿自己的冷心來賭萬分之一,輸了也怨不得人,是她押錯了籌碼,誤解真心。 此時她想起師父的溫柔叮嚀,慈藹的面容多令人心安,斷了恩怨之後,也許該追隨師父的腳步,青燈常伴佛前求平靜,削去三千煩惱絲,盡拋前塵。 淚眼迷蒙了來時路,不意撞到一堵肉牆,褚姁霓身子一僵地扭頭不願正視。 「有時無心比刻意更傷人,而我似乎老是以無心之舉惹你心傷,我是不是很差勁?」 「請讓開,將軍。」抹去了淚,她放作堅強地哽著音,反正她習慣獨來獨往。 「讓了就失去你,無心還能存活嗎?」是他傷了她,他傷了心愛的女人。 她從來不落淚的,人前人後始終是一張冷淡至極的冰臉,而今時今地她卻哭了,為他的無心之過潸然淚下,他真該死。 帶兵打仗,行軍佈陣他攻無不克,所向披靡,行經之路勢如破竹,教北方族群聞風喪膽而逃,不敢與之為敵。 唯獨面對感情一事遲頓如癲兒,不但保護不了心之所系的佳人,累及她受傷最深的是他手中以愛為名的無形箭,在瞬間的自私下射穿她的心,還諸冰冷。 千言萬語難以口訴,他沒料到嬌嬌女蓮姬會不辭辛勞的遠道而來,更未預料到有朝一日他會愛某個女人愛到心發疼,只想摘下日月星辰為她綴妝。 婚約在身是事實,他的魯莽在於未事先告知取得諒解,以為一味的隱瞞可以享齊人之福。 是他太自以為是了,上天在罰他不懂珍惜,才一動念就行了懲戒,怪他負了真心。 「不曾擁有何曾失去,無心人不就在你眼前?」還是仇恨來得切實。 單破邪心痛的道:「霓兒,給我一個機會證明好嗎?我絕非刻意要疏忽你的心情,而是著迷的忘了周遭的一切。」 「將軍此言該去向公主解釋,民女聽不懂。」褚姁霓執意要排除心中卦礙。 「我不會娶她,我心中只有你一人呀!」別這麼殘忍待我。單破邪在心裡呐喊著。 心,誰在乎呢!「想必將軍有很多顆心,不知公主容不容得下?」 「我知道自己很混賬,你大可打我、罵我,甚至在我身上劃下幾口子,就是不要放棄我。」他受不了她的疏離。 曾經他們是那麼貼近彼此,她的笑靨燦爛如星月,深深刻在他感動的心窩上,他不許她收回,不許。 「將軍真是善忘,在我未得知弑親仇人之名前,我如何能放棄你呢?」交易歸交易,她不會反悔。 她的諷刺像把利刃,「難道我的真心你視為無物,你一點都不愛我?」 「心在哪裡我看不見,無心的人如何去愛,將軍豈會不瞭解紅線女最無情嗎?」呵!可笑的真心。 「霓兒,你在怨我。」單破邪聽得出來,她傷得很重,不願有心。 甯做無心人,可免輪回苦,十來年她已受盡夢魘的折磨,所以她決定不聽、不看、不用心,這樣就沒人傷害得了她。 他的愛又把她傷回初見時的她,一個冷森、無情的紅線女,他比她更殘酷。 「將軍愛說笑,我怨你什麼?兩相情願的交易何來怨言?如果你願意……」告知仇人的下落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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