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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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§第十四章 主母之威 看到大家異樣的眼神,齊正英故作鎮定地做出羞愧的神情,「並非我不願,而是這幾間鋪子收益不豐,我怕拿出來分一分,大夥的所得不多,反而徒增笑柄。」 「那是你沒本事。」既然自曝其短就別怪他捅刀。 「沒本事?」齊正英倏地抬頭,目光冷銳。 既生瑜,何生亮。齊正英這輩子最恨的一件事,就是永遠也比不上二弟,齊正藤有生意人的頭腦,有經商的手腕,他還懂得看時機,提早投入銀子大賺一筆,甚至相人的眼光也奇准無比,鋪子、田莊所找的掌櫃跟管事個個精明能幹。 反觀身為大哥的他卻處處不如二弟,安插的人和他不同心,很容易就被同行收買,就連進貨、出貨他也壓不到最低價錢,老讓人鑽了空子。 可是,誰說他沒本事,他只是沒人引進門,若有人專門教他商道,他不信會輸給二弟,他們是同一個爹生的。 齊正英認為,商人之子天生有做生意的才能,不是不會,而是欲乏引導,只要給他機會,他能做得比誰都好。 「你要是有本事,怎會經營不善,連點像樣的營利也拿不出來,做得不好就換人,換上真正能做事的人,不能因為你是父親的兒子就能一直賠本,占著茅坑不拉屎。」大哥要自毀長城他不介意。 「沒有賠本,只是賺得不多……」齊正英不想說出賺得還不少,但他認為這是個人私事,不便透露太多。 那幾間鋪子,是他千求萬求才從父親手裡求來的,加上姨娘鬧了一場,父親才勉強點頭交由他打理。 他不像二弟,有的全是父親給的,有的還已經轉到二弟名下,所以他的辛苦是外人無法想像的,好不容易獲得的東西他會守得更牢,絕不讓人如探囊取物般輕易地取走。 可面冷的齊正藤卻是毫不留情的道:「賺得不多便是賠,我們開鋪子為的就是賺錢,賺不到令人滿意的金額還不如不開,把鋪子租出去還能多賺一筆租金。」 一聽他打自己鋪子的主意,齊正英的臉色很難高興起來。「我們說的是祖母的私房,你把話題扯遠了。」 他的心裡很焦慮,既想得到祖母所留的身家,又擔心父親質疑他對鋪子不用心,不如預期中滿意。 「祖母的私房關你們什麼事,祖母說了要給你們嗎?」齊正藤不客氣的給人沒臉。 齊正英無話可反駁,面色相當陰沉。 「既然沒說,那就是我的,我要不要拿出來是我的事,大哥該操心的事太多了,不要老盯著這丁點東西。」目光太狹隘了,外面滿地是黃金,就看他搬不搬得動。 「那不只是一丁點,而是相當可觀的財富……」他忍不住脫口而出,被銀子迷了眼。 齊正藤漫不在意的一睨,「錢再多也是要花的,不花,留下來占地方嗎?」 「等等,你花掉了?」他訾目一瞪。 「是花掉了,買了五百頃田地。」他說這話時兩眼放柔,眼帶深情地看向連日來勞累得小臉有些發白的妻子。 「什麼,你用了數十萬銀子去買田置地?」他瘋了不成。 「值得。」他的小小值得千金萬兩。 想到一大筆銀子就這麼沒了,齊正英再也裝不出溫和假像,朝他大吼。「你是犯了什麼渾,做出這樣的蠢事,齊府是生意人,不是靠收租為生的大地主,你買地幹什麼?」 齊正英覺得他才是那個快瘋了的人! 若有祖母那筆私房,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,不用留在齊府看人臉色,他可以大大方方地搬出去,另謀發展。 一個「庶」字害了他,難道他還要一輩子受制於這個庶子身分嗎? 「那是我的錢,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。」 他說話的口氣真財大氣粗,叫齊正英恨得牙癢癢。 「你……你……」他被噎得說不出話來。 說實在話,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,正如齊正藤所言,別人的銀子想怎麼揮霍他管得著嗎?他就算心疼死也是別人的,不會變成他的,他是窮人家吃餛飩,心裡有數。 「那頭面呢,你總不會也賣了吧?」周姨娘念念不忘地是老夫人那幾副價值不菲的頭面,光是一副就夠她吃喝不盡了。 「送給我妻子了。」反正他也用不上,不給她還能給誰。 「送……」她兩顆眼珠子瞪得老大,嫉妒地望著神色未變的蘇輕憐。 靈堂內,除了幾個小的還不解人事,不知銀子的好用外,其它人都用妒羨的眼光看著鍍金的小夫妻,此時他們在眾人的眼中是發著光,閃著金山銀山的光芒。 其實他們都短視了,齊府的家產遠不只這些,還多出甚多。 齊向遠的生意遍及好幾個省分,若資金一次收回會多到嚇死人,首富之名可不是浪得虛名。 「爹,我覺得不公平。」按捺不住的齊正英走上前站在父親跟前,眼裡有被虧待的悲痛。 「哪裡不公平?」齊向遠看也不看庶長子一眼,走到銅盆前跪下,接手燒起紙錢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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