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吉星如意 | 上頁 下頁 |
四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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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人們總會找到活下去的路。」他殘忍的說著,天災帶來的傷害無法避免,朝廷能做的就是收拾善後。 她一聽,眼眶就紅了,「不能幫幫他們嗎?」 「能力有限。」 不是不能幫,而是幫不了,這是朝廷的事,歸皇上管,他們不能做得太過,否則日後被人知曉了,只怕會被冠上野心勃勃,施小利博名聲的罪名。 不管司徒飄花願不願承認,他就是恩國公府的五公子,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代表恩國公府,因此他們做任何事都得小心謹慎,不能讓人覺得他們有收攬民心的意圖,否則很容易引起皇帝的猜忌。 恩國公府像一坐大山壓在司徒飄花的頭上,他不能當官,不能去邊關打仗,更不能有雄心壯志、豐功偉業,別人能做的事,他都不行,只能當個無所事事的紈褲子,打馬縱街,飲酒作樂,犯幾件不大不小的錯事。 之後他加入皇家暗衛,更是為了表示司徒家永無二心,效忠皇帝,不讓子子孫孫威脅到朝廷。 「那由我出面呢?」她還有點私房,能勉強應付一下。 司徒飄花看了她一眼,目光深幽,「你不方便,還是你外祖父、舅舅們出面才穩妥。」 「為什麼不能是我?」她不服。 因為她是女子,世人對她有歧見? 他笑了笑,「因為你和我綁在一塊,你出頭就等於是我默許,而我的背後是恩國公府。」 孫如意先是一怔,而後恍然大悟,面上多了惱色,「朝廷的事兒真多,做件好事還要被猜忌。」 只要為了百姓好,誰來做都成,難道人死光了還能高喊吾皇萬歲萬萬歲嗎?沒仗打的將軍只有等死的分。 「不只事多,還挺棘手,通州知府跑了。」他說得雲淡風輕,像在閒話家常,眼底卻是冷意森森。 「跑了?」 「他還涉入私鹽一案。」 「你找到杜大人了?」唯有杜晦之手上的名冊才能確定誰涉入其中。 私鹽買賣比貪瀆重更罪,前者誅三族,後者只死一人,若是輕判則奪官流放,罪不至死。 「嗯!」不容易呀,他差點跑斷兩條腿。 「他沒事吧?謹夏就只剩他爹了。」父子團聚她終於也能安心些,主僕倆千里迢迢尋人總不好落空。 「不好。」對他而言糟糕透頂。 「怎麼了?」哪裡不好? 「他被人救起,失去部分記憶,名冊是有,縫在他的腰帶裡,但一堆證據他忘記藏在哪邊了,還有救他的是女子,他說要帶她回京。」司徒飄花撇嘴。 當他是杜府家僕嗎?說帶人就帶人。 「什麼?帶名女子回京?」 呵呵,這算什麼,帶個女人回去給謹夏當後媽嗎?這堂堂巡撫大人的作法還真令人詬病。 就算是失憶時下的決定,如今既然已經知道真實身分,怎麼也該試圖想出兩全其美之法,只顧著堅持要把人帶回京,真是自私又給人找麻煩。 「他說那是他的救命恩人,他要報答她的救命之恩。」 司徒飄花冷哼,也就把人撿回去,供他吃住罷了,跟客棧沒兩樣,給銀子就算報恩了,矯情什麼。 「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,我看是早有私情,暗通款曲了,不要臉的狗男女……」什麼巡撫大人,去守城門吧! 「如意。」他沉聲道。 孫如意不快的瞪著眼前人。「不許替他帶人,要報恩是他自己的事,有本事自個兒想辦法,想當惜花者,呸!」 瞧她一臉憤慨,司徒飄花好笑在心頭,悄悄握住她的手。「我不做這種事,我只心儀你一人,你不讓做的事我絕對不做,天地可表,日月可監,司徒飄花永不負孫如意。」 「我若是死了呢?」女人最在意的一件事。 他不假思索的回答,「陪你一起赴死。」 孫如意只是隨口一問,並非真的要他生死相隨,但他義無反顧的堅決倒讓她心口一柔,汩汩流暖,「我不求生同時,死同槨,若有一天你身邊有了別人,不要留我,我們析產別居,老死不相見。」 這世間對女人很嚴苛,她不會說和離,獨自離開,占著名分還是能做自己的事,同時又不用受夫家、娘家的拘束,自得其樂,眼不見為淨心自寧。她不想去恨曾經愛過的人,他不過是不愛了而已。 司徒飄花一聽,居然一把將人抱住,「娘子,為夫這廂有禮了。」 「你……你這是在幹什麼,快放開我……你這個瘋子……」沒瘋也無救了,腦子進水了。 見到孫如意被個車夫無禮,溫家老老少少怒氣衝衝的挽起袖子,連小侄子也拿起吃剩的半顆饅頭砸人。 小胖墩覺得好玩也想在後頭跟著,青蟬連忙抱住他。 「不放……哎!誰砸我……」 「把我小姑姑放了——」小小溫家侄子氣勢洶洶,挺起小胸脯喊話,讓身後的大人看得好笑又欣慰。 「我是……」司徒飄花正想解釋,可沒人給他機會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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