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金牌小娘子 | 上頁 下頁 |
三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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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去追蹤他們,順道查探點有用的線索。」衛海天真正想知道的是阿拉漢為何而來,他和「許正昌」等人有何關連,被詐騙的錢財是否為了資助敵國? 這些他都不能宣諸於口,事屬機密,可是不該有交集的兩夥人碰在一起,叫人不得不起疑,何況之前的許多事越查越撲朔迷離,想見內情不單純,似乎有更大的陰謀,這都與他肩負的任務有關。 再者,「許正昌」要銀子做什麼?如今看到阿拉漢,這事似乎有些眉目。 養兵非常費銀兩、軍餉、軍資和糧草,以及大批的人馬,如果和獲報的秘密牽上關連,這就不是小事了。 所以他有必要深入調查,絕對不能漏掉一絲可疑處,身為鎮守一方的將領,絕不叫賊人再犯邊境,擾百姓安寧,務必將燎原大火尚未燒起前的星星小火掐熄,不起硝煙。 「我也去。」不忍他一人涉險的蘇明月毫無猶豫。 「不行,太危險了。」他沒把握能全身而退,何況還要護著她,這讓他的行動更加艱險。 「不讓我跟你也別去,反正不急於一時。」她鮮少任性,這次卻固執己見,她認為這是她蘇家的事,不該讓他一人奔波,她也該出點力才是。 「月牙兒,聽話……」多了個阿拉漢等於是變數,誰也無法預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,他又帶多少人來。 阿拉漢也是薩滿國的一員猛將,在他們多次的交戰中,阿拉漢雖是有勇無謀,卻也力大無窮,他好幾回幾乎敗在他手中,若非戰術運用得宜,這場仗還有得打。 前鋒的阿拉漢仗的便是一把力氣,十餘名精兵也困不住他一人。 不過在之前的戰役裡中了他一箭,傷勢頗為嚴重,外傳沒休養一年半載好不了,就算好了也有暗疾。 但是他的複—力著實驚人,瞧他上馬下馬的雲一如往昔,一點也看不出曾受重傷的一樣,看來若非傳聞有誤,便是他刻意散出虛假的情報,讓人以為他命不久矣。 「別用哄小孩的語氣對我說話,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,從你認識我至今,你何時見我聽話過?」 一向是他聽她的,除了那一回的退婚,他從未對她說過一聲不。 蘇明月有她的堅持,在經歷過家敗、母喪、被休等種種磨礪下,她已不是昔日只會繡花的嬌嬌女,面對風風雨雨的侵襲,柔弱的小花兒也能長成荊棘,渾身是刺。 看她認真的表情,衛海天想起她小時候一不順心就咬人的小毛病,不由得無奈苦笑。 「月牙兒,我不是和你開玩笑,事態緊急……」 「就像你踩破我家屋頂,讓血染紅了一片雨霧。」真當她毫無所覺嗎?她不說是因為他不想讓她知道。 那天雖然下著雨,完成一件繡品剛躺下的她並未入睡,正想著該用何種繡法來縫製「踏雪尋梅」,忽地屋樑落塵了,細細的灰塵因人的踩動而抖落,正好落在她臉上。 她當時是有些驚怕,擔心來了賊。 家裡老的老、小的小,真是來了小偷也無力應付,她索性破罐子破摔,要偷就偷吧!反正家裡也沒多少銀兩,能藏的她都藏好了,只剩幾兩零花的碎銀,然而事情不是她想的這麼簡單。 「……你怎麼?」他愕然。 「我不曉得你們來了幾人,可在你用石頭堵洞之前,血從破洞往下流,我屋裡的地上一灘血,想不瞧見都很難。」起先她以為是雨水,屋頂破洞漏雨了,但躐燭一點亮,她嚇了一大跳,居然是紅的! 「那個不省心的小四……」全是他壞了事。 同時間,蘇家宅子的老樹上,一名玄衣人以樹幹當床斜倚著,十分愜意的翹著腳,拿著從灶房偷來的雞腿,吃得津津有味。 冷不防,一隻毛毛蟲掉在啃了一半的雞腿上,他眉頭一皺,伸手一彈,將小蟲子彈掉繼續吃。 在邊關打仗時常常缺衣少食的,所以不能浪費一丁點食物,餓到胃痛時連蟲子都吃,小小的毛毛蟲算什麼。 不過,他為何有種莫名的惡寒,比生吞蟲子還叫人寒毛直豎,感覺後背爬滿吃人的小魚,細牙成排,利能穿鐵。 「衛海天,你要敢丟下我,信不信我咬你。」她捉起他的手臂就要下口,以表示決心。 「你咬吧。」反正不是第一次了,不疼……唔,她真咬!是誰教她專咬痛處,這牙口……不遜當年。 「他們要走了,快跟上。」從不聽話的蘇明月從眼角一脫,看到一行人馬,直往鎮外而去。 人只有兩條腿,是追不上四條腿的馬兒,可是他們佔了最大的優勢,熟門熟路的在地人,抄近路出城比騎馬還快。 看著阿拉漢等人的坐騎落蹄奔馳,衛海天眼一眯,抱起身輕如燕的小女人,腳下不慢的往另一條小徑走了。「一會兒不許叫苦,你自找的。」 「你……你放我下來,我可以自己走……」他靠得太近了,她都聽見他胸口咚咚咚的心跳聲,有點過快。 「你腿短。」意指她太慢。 聞言,她整張臉慢慢漲紅。「我的腿一點也不短。」 「和我比。」 嗚……欺負人,真想咬死他,不揭人短才是厚道,他……真的變壞了,口德不修。 可是不得不承認,抱著一個人還能疾如風的快速移動,腿長的人還是叫人羡慕嫉妒恨。 不過,有這樣的身手,他真的只是單純獵戶嗎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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