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金牌小娘子 | 上頁 下頁 |
二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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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蘇家今非昔比,更不會上謝府自取其辱,若非出現一個姓許的,蘇東承絕不會踏入謝府一步。 「爹,我已托人提醒蘇大伯,您就別費這腿腳。」蘇明月不想父親在那夥人面前露面,出聲阻止。 「你找誰?」妥不妥當? 「隔壁的。」她不指明道姓,但明眼人一聽就知是誰。 「衛家小子?」嗯,倒是可靠! 一聽是衛海天,蘇東承少了一見面時的劍拔弩張,眼中多了滿意的笑意,當是自家子侄關愛。 「來了,蘇伯父喊我嗎?」 一道俐落的身子翻牆而入,三兩步到了正堂,他也不用人招呼,倒了茶一飲而盡,如同回到家。 「臭小子,你是不是一直趴在牆頭偷聽,不然怎麼會那麼湊巧?」蘇東承老眼一眯,透著長者睿智。 眸光一閃的衛海天只當沒聽見他說什麼,話題一轉。「月牙兒,我去送野味的那間酒樓的掌櫃對你的繡品很感興趣,他說他老丈人的生辰近了,想送座四扇四季屏風為壽禮,問你能不能在三個月內趕出來。」 「四季屏風?」應該不難。 「以梅、蘭、竹、菊為主題,再繡上與之相呼應的鳥獸、睡獅、喜鵲、藪貓、蝶蜂,他不求鮮豔,但求素淨,以靜為主,又要感受到一絲的動,你做得到嗎?」有要求才有進步,她要的是肯定,而非虛偽的吹捧。 蘇明月美眸一亮,映著光彩。「可以。」 她以自己的繡技為榮,越是刁難越是真正識繡者,她用手中的繡線繡出奔放的流水、靜謐的風。 「一幅百兩,四幅繡屏四百兩,繡布和繡線主家會準備,你只要繡成圖即可。」裱裝另有他人。 「四百兩……」蜂眉一蹙。 「太低?」衛海天問。 她眉一跳。「不,是太高。」 突地,他低笑。「還有人嫌價錢高。」 她也笑,卻笑得飄緲,「若在京城,也許我會相信有人出得起高價,可在咱們這個小地方,四幅一套的屏風百兩已經頂天了,多了要被嫌棄的。」 「你的繡工好,值得這個價碼,若是這次繡品能令王掌櫃滿意的話,他想和你合作,將你的繡品推向京裡的高門大戶。」賣了繡品她就有錢,可以喘口氣歇息,不用煩心老失志,幼弟失學。 聞言,她雙目亮如星辰。「你不是尋我樂子?」 「當真。」比黃金還真。 「我有點不安。」似乎好運來得玄乎。 「我只是小獵戶,可買不起你的繡品。」看出她眼底的懷疑,衛海天搬出暫用的身分。 蘇明月櫻唇淺揚。「我沒想是你,但是你應該替我說了不少好話吧?這才引起人家的注意。」 他順著她話說:「是呀!費了很多口水,口乾舌燥,賞杯清茶喝可以嗎?」 「呵……整壺茶都快被你喝幹了還喝,牛胃。」她取笑,但也正正經經地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。 「沒你倒的好喝。」他捧起土胚杯放在嘴邊,細細品嘗,好像這是瓊漿玉液,入口生津、甘甜潤喉。 其實十文錢泡出的茶水能好到哪去?也就多了茶色,不過不同人泡的茶自是別有風味,叫人聞者清香。 玉頰暈紅,她冷瞪一眼。「不都是茶,就你話多。」 「不一樣,多了紅袖添香。」唇畔微微-勾的衛海天漾著一絲笑意,小口輕啜。 她一啐,收起了茶壺不給喝。「當過兵的盡說渾話。」 他一笑,認同軍營是葷素不忌的大染缸,純樸的鄉下傻小子入伍三年都成油條老兵。 「月牙兒,我沒變壞。」變的是心境,而非人。 「你壞不壞跟我有什麼關係,你別把我爹帶壞就好,還有,不許偷偷給他買酒喝。」戒都戒不掉了還慣著他。 「光明正大就可以?」他反問。 蘇明月一惱,不給他好臉色,轉身入了灶房燒水。 「小子,眼招子往哪擱,沒瞧見這裡有人嗎?」蘇東承語氣很沖,手往桌上一拍。 「蘇伯父,月牙兒的繡品不輸江南繡娘的珍品,找對門路推銷出去,日後必成大家。」 她缺的是伯樂。 「先別提這事,你這麼幫她是何居心?我閨女都嫁過一回了,我不想她再所托非人。」 這小子倒是不錯,人模人樣,眼神清正,就是有股叫人猜不透的深沉。 沒想到他會這麼問的衛海天頓了一下,也沒法說出自己是什麼感受,是心疼、是憐惜,是……想看她笑。 「她的婚姻不順是我害的,我想做些什麼彌補她,在我能力範圍內希望她能重拾歡顔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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