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降服魯男子 | 上頁 下頁


  咕咕咕……歐嗨喲……咕咕咕……歐嗨喲,咕咕咕……歐嗨喲……

  早晨的第一道陽光射進種滿黃金葛的窗臺,垂落尺長的綠色植物占滿半面牆壁,朝氣蓬勃地似在和全世界打招呼,說聲早安。

  遠處的山巒飄著微帶金光的雲,一朵朵似悠閒的神態慢慢地變化出各種形狀,有花、有草,還有南瓜園,一隻可愛的小兔子則在一旁啃著紅蘿蔔。

  位於陽明山半山腰處的日式建築,屬於仰德大道的名人豪宅區,樓高兩層、紅瓦白牆,花木扶疏十分雅致,小橋庭園造景極具和諧。

  但住在這近百坪房舍的人家卻不是動輒華界美食的資本家,更不是大家眼中認定的有錢人,已住了數代的舊居可見其歷史痕跡,在政商名人雲集的環境裡算是一級貧戶。

  楊家和大多數家庭一樣,有其頭痛的問題,殷實憨厚的楊父在臺灣工業沒落之下西移到大陸工作,肯拚實幹的衝勁讓他短短數年就成為富甲一方的台商。

  然而繁華的大城市總會使人沉迷,人一有錢就會開始享樂,而孤身在外的楊父所花的第一筆錢便是買屋置產包二奶,受不了年輕女子的投懷送抱,他也成為有了錢就拋妻棄女的闊佬。

  只是在大陸,財大氣粗的台商往往成為某些份子眼中的肥肉,楊父在一次外出應酬後就沒有再回來了,身首異處慘遭殺害。

  楊父生前是留下不少現金和股票,但皆被二奶偕其男友給卷走,只剩下公司和不可變賣的國家資產,經由股東同意轉成現款撥還遺眷,總價大約一億人民幣。

  「姊,你早餐要吃荷包蛋和稀飯,還是牛奶跟三明治。」

  准七點整,楊家的一日正式展開,不論昨夜忙到多晚。

  手拿著平底鍋的年輕女孩神氣十足的朝樓上一喊,以鍋鏟敲著鍋底製造噪音,熱熱鬧鬧地開啟充滿朝氣的一天,不讓瞌睡蟲打倒。

  即使她偷偷打了個大哈欠,臉沒洗乾淨眼角尚帶著眼屎,身上穿著印有向日葵圖樣的睡衣,十足的家居模樣。

  但身為一個學生,且是一個八點有課的大二學生,她的時間可能會有點趕,至少在做完早餐和用完餐後,以騎單車的速度絕對趕不上第一堂課。

  不過她是個占了地利之便的「文化人」,她就讀的學校就在陽明山上,距離家裡不到六公里,勤奮點踩踏板不用二十分鐘就可以到,所以現在才能悠閒地準備早餐。

  捌說她考上多所大學,像台大、清華、成功等知名學校,以相當高分備受注目,雖非榜首,但也在全國排行十名以內,是每一所大學極力爭取的優秀學生。

  而她選擇當個文化人,根據她自己的說法是不想離開家人太遠,可以幫忙分擔家務,畢竟這個家只剩她和姊姊,以及精神狀況不佳、老跑醫院的母親。

  可是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有多依賴疼愛她的姊姊,二十歲的她雖有著成熟嬌豔的外表,但個性:怍常孩子氣。

  而她的姊姊正好相反,楊天款嘛……唉!看下去便知分曉。

  「姊,不能隨便啦!你一定要從中挑一個,做人不可草率要重紀律,規矩雖是死的,卻能限制偏激的行為,使人走向正道循規蹈矩……」

  「天苒,如果你的古物研究也能背得這麼滾瓜爛熟的話,我想你的占物學教授就不會在你的學末評監寫上:人心不古,難堪造就。」意思是她該修新穎一點的課程,譬如觀光或人文科學,她不適合當個文物保護員。

  出現在樓梯口的身影並不高,大約一百六十公分,發直末過肩十分平順,烏黑亮麗像流水磨平的黑耀石,亮澤足以監人。

  看來不滿二十,像個中規中矩的女大學生,手中抱著幾本厚重的法律書籍和檔案資料,神情清冷得仿佛是入世的觀音,不沾半絲塵氣。

  可誰也沒想到她已經「高齡」二鬥『六了,而且是國內少數越級就讀的資優天才,不到二十歲就考取國家資格,現在是個領政府薪水的女檢察官。

  「姊,你別落井下石了,我的背好重哦!像只背著殼走的蝸牛,整天想著怎麼當古老頭眼中的高材生。」哀戚的慘叫,楊天苒淘氣地做出蝸牛慢爬的動作。

  「是古教授,別亂為長輩取綽號,為人師者是傳授你知識的智者,你能由他們身上學到多少便是你日後的財富……」

  「不可造次對吧!」她都會背了。

  「既然知道就要守規矩,不要老是嘻嘻哈哈不當一回事,做好學生的本份是你的責任。」楊天款不希望妹妹日後成為自己必須起訴的對象。

  楊天苒立正站好地行了個童子軍禮。「是,遵命,楊檢察官,下一次我拿獎學金來孝敬你。」

  不是不好拿,而是看她有沒有決心,只要肯努力就一定有做人的成績,否則怎麼對得起大姊的栽培。

  「少在外面惹是生非我就非常感激了,兼差的工作只是一時,別玩上癮忘了自己是學生。」那個複雜的大染缸叫人無法放心。

  「不會啦!姊,平面模特兒的工作很單純,只要擺兒個姿勢拍拍照,況且我又不想當超級名模。」她撒嬌的摟著姊姊的肩,一副樂當小人物的模樣。

  「是嗎?那是誰瘋到半夜三點還不下山,被『鬼』嚇得直催我上山救人?」她那群刪友喔!真是有玩興沒玩膽,一點點小事也能驚得雞飛狗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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