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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四


  “你說我像女人?”眼睛閃了閃幾道冷芒,杜玉坎笑不達眼地挑起她的下巴。

  “不是我說,是大家說,不信你找十個路人問問。”只要他不開口根本是個女人,美得不可方物。

  “好,很好,非常好,你讓我有機會證明自己是個男人。”是她自找的,沉睡的獅子不能激。

  “你……你要幹什麼?”怎麼又來了,他上輩子是維京海盜呀!

  專司擄掠。

  頭下腳上的傅青蘿又被他當沙包扛上肩,搖來晃去形同禁臠。

  “賓館。”

  “賓館?”

  “做愛。”

  “嗄!什麼?!”

  “你居然要她不要我,你忘了我父親是誰嗎?竟然不識相地將我甩開,我父親不會饒過你們的,你們都給我等著瞧!”

  一道負氣的身影絕塵而去,博青蘿終究沒和杜玉坎去成賓館,因為在半路上巧遇正在採訪名人料理的周芙華,三人六目表情各異。

  這原本只是一段狹路相逢的小事罷了,偏偏周芙華在這之前曾向同事大肆吹擂她的男友有多優、多愛她,還把杜玉坎的相片當寶現給大家瞧。在這種情況下,她實在拉不下臉說這是一場玩笑,雖然她心裡真的認為他理應是自己的男人。

  於是不該有的爭吵由此產生,這一鬧不可收拾地吵得眾所皆知,愛面子的周芙華因為他不肯配合做做樣子而淚灑街頭,一副為情所傷的模樣。

  臨走前她撂下狠話要他們小心,其實並無惡意只是咽不下這一口氣,以發飆的方式宣洩怒氣。

  可是一夜過後,和他們賭氣的傅青萸卻失蹤了,衣物全在但有些淩亂,對一向愛乾淨的她而言顯得不太尋常,其他倒無太多變化。

  起先傅家的人以為她鬧脾氣到附近走走,等氣消了自然會回來,所以不以為意地替她把房間整理好,照常做自己的事。

  只是心裡難免有些擔心,嘴上雖說由著她去,讓她接觸人群也好,免得想不開鑽牛角尖,越來越自閉的連自己人也不理。

  所以大家還是分頭尋找,四周胡逛地猜想她會到什麼地方去,會不會有危險,遇到陌生人是不是會發病地尖叫?

  畢竟在昨天之前她足足有九年沒單獨出過家門,她向來有人陪伴不曾落單,一個有輕微自閉症的女孩,最後能走到哪裡呢?

  但在找了一天還找不到人後,傅家人開始著急了,各自調兵遣將四下尋人,警察和黑幫份子滿街走,只為尋找共同的目標——傅青萸。

  “什麼,人在你手中?!”

  一通要脅的電話在眾人急得焦頭爛額的時候響起,經過變音器改裝的聲音分不清男女,一開口就挑明瞭他們要找的人在他手裡。

  所有人都神情一凜地齊聚在電話機旁,盯著話機想找出發訊的地點,以電話顯示器企圖追蹤對方的號碼,以便查出誰是電話持有者。

  可是對方實在太狡猾了,用的是公共電話,通話時間短促無法追查到發號地點,才剛有個譜就斷線,顯示作案手法十分高明,必有專業人士在後指點。

  所謂的專業人士並非指高智慧犯罪者,而是與警務工作有密切關係的人,因此才熟知警察的辦案模式,一一破解不留下痕跡。

  “『蝴蝶』,『蝴蝶』,我們上哪裡找傳言中的『蝴蝶』?這個笨綁匪根本是綁錯人了,公然向公權力挑戰,他沒打聽清楚這裡是警察的家嗎?”

  暴跳如雷的傅青蒲無法冷靜地走來走去,吼聲驚人地揮舞著雙拳,不敢相信有人膽大至此,居然敢綁走他的妹妹。

  這個家裡現在住了兩個警察,而且都是小有名氣的高階警官,賊人摸到他們身邊將人帶走還一無所覺,真是荒謬得叫人跳腳。

  事前一點徵兆也沒有,怎麼說擄就擄,小妹八百年沒一個人出門了,為何一出去就出事,她命中註定當一輩子自閉兒嗎?

  “別像頭熊動來動去,坐下來冷靜思考,著急謾駡無濟於事,想出妥善的應對之策才是當務之急。”沉著應變才不致慌了手腳。

  “不是你妹妹你當然不急,別人家的孩子死不完,你就安如泰山地思索怎麼破案,人質死活不關你事。”反正他不痛不癢。

  人在氣頭上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得出口,一想到自家小妹下落未明、生死未卜,傅青蒲遷怒得什麼人都怪,彷佛誰都是嫌犯同夥。

  “我要真狠心的話就不會坐在這裡,這畢竟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內,我大可撒手不理。”他心安理得不會有罪惡感,綁架是刑事案件,自有專人處理。

  照理說自己的出現已逾越了管轄權,每一個管區都有負責執行勤務的警員,他不能擅自做主接手,除非上頭有公文下來,指示他成立專案小組。

  “你還有臉說得事不關己,小妹要不是因為你怎麼會離家亂跑,讓歹徒有機可趁將她擄走。”他才是罪魁禍首,事情全是因他而起。

  “令妹不是在外頭被帶走的,而是在這個家裡,她自己的房間。”她並沒有出門,整齊排放在玄關的外出鞋便是證明。

  “什麼,在家裡?!”傅母一聽當場掩面哭泣,眼淚如雨滴直落。

  杜玉坎取出一隻透明塑膠袋放在桌上,“我在廚房地板發現半截煙蒂,在沒有人有抽煙習慣的情況下,我判斷這是歹徒所有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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