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你好賊 | 上頁 下頁 |
二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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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其他的長相更容易令人受騙,三、兩句花言巧語就哄得人暈頭轉向,分不清東南西北。 「原來伯母在你心目中是如此不辨事理的人,我真為她叫屈。」眼眸浮笑,杜玉坎沒有一絲動怒的跡象。 真小人的高招是讓他自食惡果,禍從口出的名言當謹記之。 「要你叫什麼屈,她是我媽又不是你媽,就算她昏昧不明也輪不到你出頭。」他算老幾呀! 最好騙的笨蛋有三種,一是女人,二是小孩,三是老人家,而上了年紀的老女人更占了統計數字的第一位,大腦光道聽途說就掏心掏肺,把家當都給人家也在所不惜。 「喔!是這樣嗎?」杜玉坎笑笑地往他身後一看。「伯母,你別氣惱他口沒遮攔,目無尊長,博學弟只是年少氣盛愛逞強,口不對心地說你是爛好人。」 「你這小人……」啊……他的耳朵快離身了。 好個佛手擰,媽的手勁不輸年輕人,痛得叫人快飆出淚來。 「說我昏昧不明、不辨事理,你真是鹽巴吃多了不知死活,太久沒在祖宗牌位前受教了。」 氣呼呼的傅母拉著傅青蒲的耳朵轉了幾圈,一臉痛心地怒斥兒子的不孝,一點也不把她放在眼裡。 被一陣吵雜聲吵醒的傅青蘿雙手環胸倚門一視,氣息平穩不似剛剛醒來的模樣,神情閒適地瞧瞧家人以晨操當一天的開始。 聲音宏亮表示身體健康,能走能跑氣血活絡,唇舌交戰代表腦細胞活化,桌上游個三十二圈也不成問題,不怕文明病會找上門。 嗯!很好,很好,真是熱鬧有餘,一早就練健身操顯得朝氣十足,是最好的叫床聲——叫人起床。 「令堂的精神真好,紅光滿面相當有活力。」是個生活有所依的老婦人。 看著肩上多出的手臂,傅青蘿笑得很沉。「拜你所賜,我家淪為戰場。」 沒人扇風點火怎會星火燎原,除了他不做第二人想,擺道的心機使來順手。 「別當我是該撲殺的害蟲,戰火不是我先挑起的,我只是不忍心看令弟如困獸般咆哮。」難得的善心該給獎勵,他用心良苦呀! 「不是你挑起卻由你蔓延,想讓我家鋒火連天好趁火打劫嗎?」他居心不良,火一點讓自己置身事外。 不可取的行徑,非君子所為。 眼眸轉深的杜玉坎俯身在她耳畔低語。「劫你這朵解語花嗎?」 「解語花?你確信不是一朵罌粟,根、莖、葉,全株有毒。」誰碰了它都有致命的危險。 「罌粟也好,解語花也罷,能將你摘下都是一項殊榮。」她把心防守得太緊了,像是上了油的銅牆鐵壁——滑手。 解語花解情,罌粟令人上癮,兩者都讓人沉迷,無可自拔地掉入它們的溫柔陷阱。 「是捉吧!別用錯字眼,就近監視這一招用得不錯,誰也沒辦法在你眼皮底下搞鬼。」捉到「蝴蝶」確實是大功一件。 住的房子漏水這類的鬼話倒編得十分順口,以他的身份誰敢虧待他,莫不將他當神只膜拜給他最好的待遇,生怕他住得不習慣無法發揮平時的水準。 大概也只有老媽那種老實人會相信他的一派胡言,信以為真地同情他不幸的遭遇,二話不說的將他們送作堆。 周慶祥的別墅媲美五星級飯店,還送上千嬌百媚的女兒百般籠絡,身在美人窩的男人哪有不樂不思蜀的道理,何必落荒而逃找上她。 貪污舞弊得來的金錢的確花得夠海派,一擲千金毫不眨眼,絲毫不把錢當錢使用任意地揮霍,為鞏固自己的勢力大舉犧牲對他無助益的人。 一場土地弊案死了九個人,官司還在上訴當中,身為主謀的他也該受點教訓,拿了多少就該付出多少。 警察局長就不會死嗎?要製造一場意外是多麼簡單的事,一瓶過量的胰島素不是糖尿病患者的救星,而是催命符。 「我沒你想的那麼卑鄙,換個角度想我是保護你免受牢獄之災,對你的家人而言我可是大功臣。」他不否認自己存有私心,但出發點是好的。 她不適合坐牢,以她的聰慧來說,只怕女監裡的犯人都會造反,以她馬首是瞻地推翻監獄制度,連成一股新勢力為所欲為。 「我該寫張感謝狀給你嗎?感謝你不辭辛勞的犧牲奉獻。」他不卑鄙只是城府深沉。 「我比較喜歡你用吻來代替。」杜玉坎笑著點點她的唇,指腹輕挲來回撫弄。 「這叫性騷擾,會讓你的個人榮譽出現瑕庇。」她可以「玩」得很大,讓他無立足之地。 傅青蘿厭惡失控的感覺,但從他出現以後日子就不再平順,隨時有各種挑戰等在前頭,考驗她隨機應變的能力。 就像在高空中盤旋的風箏卻收不回來,眼睛看得見天空的那一小點,手上的線卻始終沒有動靜,無法往回卷只能看它順風而飛。 那是冗長的耐力賽,在風與速度中進行比試,看是線斷風箏落地,或是操線者征服天空舞者,馴服它回到主人手中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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