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律師與保鏢 | 上頁 下頁
二十五


  “有我在他們還不敢動你分毫,但你自己也要小心點別做得太絕,狗被逼得太急也會跳牆的。”多少要留條路讓人家走。

  “爹地是指我處理大虎的那件事嗎?”看來還是有人把它傳了出去。

  楊武山笑得深沉地瞄了她一眼。“要立下威信不只有殺雞儆猴,有時得用懷柔的方式收買人心,不要因為他曾對你不敬而讓他永遠開不了口。”

  以她獨斷的處置手法是難以服眾的,恐有更多的手下會因為她高壓的手段而出走,投靠其他幫派。

  “難道我不該讓他明白現在是誰在當家做主嗎?瞧他愛理不理,當我是隱形人地忽視,對我所下的命令沒有一件服從,我能忍到現在才動手,對他已是天大的恩惠了。”

  她不認為自己有錯,親己者重用,逆己者則殺,她不會允許在自己的權力下出現反對的聲音,讓她下不了臺。

  “打狗也要看主人,他是阿律帶出來的人,你這樣讓我很難對他交代。”他該怎麼對他解釋他以前的小弟被活活打死,甚至死無全屍地被丟進橫溝築堤。

  一提到東方律,楊采心臉上立即浮現愛恨交錯的複雜神色。“何必對他交代?他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裡。”

  回國之後她多次找他,欲和他重燃舊情,可他總是推說有事,要不就叫她那個笨蛋弟弟說他不在,讓她十次有九次找不到人。

  唯一找到的一次是她直接到律師事務所堵人,結果話不投機還差點翻臉,不管她怎麼百般誘惑他都不為所動,還要她好自為之。

  之後發生了車禍,他更是對她置之不理,淨跟一名女警談天說地,根本忘了她的存在,讓她氣得不肯上救護車急救。

  額頭上縫了五針的小疤就是當時留下的,每次一照鏡子看到這傷痕她就會想起他的無情,不禁心裡堆滿怒火地想砸光身邊所有的東西。

  他怎麼可以這樣待她?好歹她也跟他好過一陣,就算愛情消逝了也該顧及曾有的美好時光,何況他奪走她的第一次。

  “噓!寶貝,別這麼說,他要是不尊重我,怎會替你那些叔叔伯伯打官司呢!沒他的幫忙他們可真的要被關到老死,沒一個人能活著出來幫我打天下。”基本上他還不算忘本,懂得感恩。

  “是呀!幫忙。他獅子大開口地動輒就要八位數的律師費,猛吸自己人的血毫不留情,你還一徑地說他好話。”真要有心一毛也不會拿。

  “哎呀!那點小錢計較個什麼勁,他總要生活嘛!施小利以得更大的報償,我們一點也不吃虧。”培養個左右手都不只那個數。

  錢他有得是,就怕沒地方花,養幾個律師、警察他還綽綽有餘,沒有豐盛的誘餌誰會為你做事呢?

  “可是……”她不甘心嘛!

  她對他念念不忘,他卻視她為麻煩避不見面,想來都牙酸,滿肚子惱意。

  “好了,好了,別再提他了,瞧你一提到他就恨得牙癢癢的,爹地看了就心疼呐。”氣鼓鼓的模樣真醜,一點也不像他的小甜心。

  “不疼,不疼,女兒替你呼呼。”手一伸她往他胸口一揉,舉止親密得像是小情人。

  “晚一點在床上再幫我呼,這裡人多。”他總得做做樣子顧全面子,不讓旁人說閒話。

  其實他們之間的曖昧早在道上傳開了,偏好幼齒的楊武山什麼女人都想沾,年紀越小他越心癢難耐,迫不及待想弄上手。

  所以他名下就有幾間不合法的私娼寮,專門“進口”大陸、越南一帶的年輕女孩,除了可以一飽私欲外,還能為他賺進大把鈔票。

  可他是個貪心不足的男人,已經有一大群十來歲的小女孩供他享用,他還不滿足地將魔手伸向自己的女兒,有違人倫地蹂躪數年。

  到最後他的女兒也變成耽於性愛的魔鬼,兩相利用已無父女情,只是兩頭逆倫的野獸在交歡。

  “討厭啦!你就不怕別人聽見。”楊采心欲拒還迎地裝羞。

  “小聲點就不會有人聽到,晚上福盛樓宴會後就到我房裡過夜吧!”他說得毫無愧色,好像她合該是他的女人而非女兒。

  點了點頭,她眼底多了抹算計。“那東區那塊地呢!是不是該給我了?”

  “你還不死心呀!非要一口氣吞掉大臺北的勢力嗎?”初生之犢不畏虎,勇氣十足卻過於急迫。

  “還有北投、牛埔、基隆一帶我都想要,光一個臺北地區滿足不了我。”她不想等,畢竟她已經不年輕了,漸漸失去年輕女孩的吸引力。

  楊武山驚訝地瞠大眼。“哇!胃口這麼大呀!你當真吞得下去嗎?”

  “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成不成?如果爹地肯幫我找回律哥,肯定會更快達到我們的目標。”她需要幫手,以及一個可靠的伴侶。

  他越是不理會她,她越要將他擄獲到手,讓他成為她的裙下之臣。

  “你呀你,三句不離阿律,爹地陪你不成嗎?”他要拉得回來還會放他走嗎?早就將自己的位置傳給他了。

  對他一手養大的孩子他絕對相信他的能耐,可惜阿律志不在此堅持求去,他也是滿懷不舍,希望有一天他會回頭幫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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