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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


  “放心,我孩子的爸不會是你,你不用緊張會被一家子拖累。”她沒辦法想像他為人父的樣子,他應該會是絕子絕孫的那一種。

  當她這麼想時,心中滑過一絲報復性的快意。

  “不會是我那會是誰?你有別的男人?”他的手臂驀地一緊,力道強到幾乎要捏碎她的手骨。

  “是貓是狗有什麼差別嗎?別表現得像爭風吃醋的老公,當場逮到老婆出軌的證據。”反正不會是他就對了。

  “也許我是。”

  “是什麼?”沒頭沒腦的,誰聽得懂。

  “吃醋。”他大方地承認此刻的心情。

  “吃醋?”他?!

  如果這是一個笑話的話,肯定不好笑。寒浴月逃避地不肯聽心底的聲音,堅持他們之間沒有交集,即使她越來越管不住自己的心。

  “你最好要有覺悟的準備,我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,你只會是我的。”他狂妄地宣示,誓在必得。

  “瘋子。”冷啐一句,寒浴月心跳狂烈地努力穩住呼吸。

  “就當我是瘋子吧!誰叫你讓我瘋狂,你只好認命了。”他陰惻惻地在她耳邊笑著,警告她認清事實。

  “你……”沒救了。“算了,跟瘋子講道理簡直是白費心機。你到底還要買什麼?”

  逛了老半天她腿都酸了,比捉賊還累。

  “你。”

  “買我?”他又在說什麼瘋話,她是非賣品。

  東方律在她微愕的唇上一吻,笑得像個孩子。“買你的衣服,你獨特的品味讓人不敢恭維。”

  他的笑非常清朗,她迷眩地發現自己的心正在沉淪。

  “怎麼?犯傻了,想要更激情點的吻嗎?我們可以找間飯店……”好好消磨一下午。

  “去找獸醫做閹割手術吧!別一天到晚發情。”寒浴月用三寸高跟鞋踩了他一腳,以惱怒掩飾愛上他的事實。

  同一時間,一對穿著時尚的男女從珠寶店裡走出來,女人小鳥依人地靠在男人肩膀撒嬌,男人一臉慈愛地捏捏她的小圓臀,狀似親昵。

  以外人眼光看來,他們是對老少配的情人,男人為了取悅他的小女人而費心帶她去挑選珠寶,極盡寵愛地把她摔在手掌心上,怕她不高興皺了雙眉。

  以兩人互動的方式,沒人猜出他們是名副其實的父女,父親嬌寵女兒是天經地義的事,就算要他整個世界送給她都沒關係。

  可是那一絲過度的寵溺卻顯出異樣的神采,流竄著曖昧與情欲的氣息,試問有哪個父親會將手伸進女兒的衣服底下,似有若無地撫弄她滑細的肌膚。

  他們的神態就像剛從飯店偷情出來的男女,臉上還殘存欲望獲得滿足的痕跡,女人唇瓣微腫地上了妝,兩者十指交握十分甜蜜。

  尤其是兩人手上戴著同款式限量發行的情侶表,一對要價四、五百萬,沒點閒錢還真買不起。

  “爹地,東區那塊地盤要不要收回來自己管?那邊的小弟好像不太安份。”嬌柔的女音帶著濃濃的嗲意,磨磨蹭蹭地討其歡心。

  “管得了嗎?爹地的年紀大了不能幫你多少,你一個人怕難應付。”他不想她太辛苦了,女孩家終歸要嫁人。

  “不會的,我對自己的能力有相當自信,何況爹地一點也不老,身體強壯得不輸年輕人,再幫我幾年綽綽有餘。”等她在道上站穩了腳,他就可以光榮退休了,愛養幾個美眉就養幾個。

  這點她絕對不會虧待他,他也只剩下偏好年輕女孩那麼點小嗜好了。

  “呵呵,你這張小嘴就是塗滿了蜜,淨會哄我開心。”楊武山笑得開懷地摟摟女兒的肩,長滿老繭的手往她光滑下巴一摸。

  美麗的瞳眸閃了閃,似乎冷沉了一分。“人家說的可是老實話,有哪一句是違了心的甜言蜜語。爹地是江湖老姜,女兒是剛出頭的小幼薑,你一定要多幫襯幫襯我。”

  “好、好、好,爹地不幫你還能幫誰呢!你可是我最愛的小甜心。”尤其是這塊嫩薑還鮮嫩得很,讓人百嘗不厭。

  他本欲作勢親吻她微噘的香唇,但卻顧及兩人的身份而作罷,轉而在她臉頰上落下重重的一吻,口水還黏在那上頭。

  眼中閃過厭惡的楊采心悄悄擦拭令人作慪的唾液,笑容滿面地挽著他的手輕輕一靠,吳儂軟語地談起權力的交接。

  她是有旺盛野心的女人,不以眼前的利益為滿足,她想得到的是北臺灣所有的勢力,好與南臺灣的蝴蝶分庭抗禮,成為臺灣兩大以女人為主的黑幫王國。

  父親對她來說,不過是一塊墊腳石,為了達到目的她不惜使出一切伎倆,就算出賣自己的肉體也在所不惜,是非對錯的價值觀早在她心底扭曲。

  只要讓她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,誰都可以被犧牲掉,包括她的親人。

  “小寶貝,凡事不要操之過急,慢慢來,你剛回來還不瞭解目前的走勢,要先穩下心才能看清楚未來的變化。”他可不願多年的心血毀之一旦。

  “可是人家的起步已經慢了好些年,再不迎頭趕上就要被淘汰了,你忍心見我被一群豺狼虎豹撕成碎片嗎?”她必須儘快打穩根基,獲得認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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