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憨心格格 | 上頁 下頁
二十五


  一天照三餐喝,同樣的食物吃久了也會膩,何況是苦得要命的藥,她現在光看就想反胃。

  “不行,要喝藥身體才會好,你想一天到晚病懨懨的躺在床上嗎?”為了她,他縱有諸多不忍,還是得硬下心。

  端敏仍是直搖頭,搖到頭發昏。

  “你瞧你虛成這樣還不肯喝藥,那個拉弓射雕的女勇士到哪去了?”

  眨眨無辜的雙眸,端敏苦著一張臉。“她被湯藥苦暈了。”

  如此天真的話引來兩道笑聲。

  “再喝兩口好了。”他輕哄著。

  “兩口喔!不能騙我。”嗯!只有兩小口,應該苦不死人。

  “好。”

  冷傲的乾脆不禁叫人起疑,果不其然,他端碗飲了一半,即以口哺進她的咽喉,舌尖抵住她欲嘔吐而出的菜汁,強迫她咽下。

  “咳!咳!好苦好苦,你欺負我。”她吐著舌瓣,面色哀苦。

  “還有一口。”他吞下僅餘的湯藥。

  “人家不……唔……唔……”她將雙手抵在他胸前,但依然逃不開他再次哺進的苦汁。

  喂藥頓時成了深情的吻。冷傲輕柔的吮吻她唇邊的小小藥汁,在她來不及回魂的小臉上落下無數的細啄,溫暖中帶著情意。

  他真愛吃她的小嘴,甜美、柔軟,口齒間溢滿濃郁的花蜜味。

  “你……你好討厭,男姐姐說未成親的男女不能親來吻去,不然會被大石頭壓死。”她有點害羞的將臉藏在他的頸窩。

  混蛋鄭可男,冷傲在心中大罵。“她是在嚇唬你,有些人就是眼紅見不得人好,那叫嫉妒。”

  “可上回你親我又抱我,結果出現了三個壞人,男姐說這是報應,因為我做了不對的事。”她想起自己說的話。

  “別聽她胡說,那個死女人不知做了多少『傷天害理』的勾當,你瞧,她不是活得令人嫌?”

  可惡,什麼叫報應?只會欺騙不辨善惡的小女孩,要有報應的話,鄭可男那女人早死上—千次。

  端敏迷糊地偏著頭問他。”男姐姐說十個男人的話有九個不能聽。”

  “我是例外的那一個。”冷傲撫著她的發,有點控制不住想去找鄭可男拼命。

  “例外那一個是啞巴呀!你又不是。”她更胡塗了,難道他想當啞巴?

  鄭、可、男——他磨著牙在心底咒駡。“阿彌,你覺得很好笑?”

  “不,冷公子。”阿彌收起笑臉,拎著藥箱走過來。

  跟過小姐幾年,她看過各形各樣自以為聰明的人被整得七葷八素,冷傲算輕微了,頂多只是小懲而已,“要換藥了?”

  “是。”

  “你和仇恨一個寡言,一個少言,你們怎麼溝通?”他一直想理解他們兩人的相處之道。

  “互相尊重。”她將藥粉勻成膏,置在翻出的內箱蓋。

  她回答的真是簡短有力。“他沒打老婆的習慣吧?”

  阿彌微地一怔,表情正經地說道:“他對我很好。”

  一對夫妻能做到彼此尊重是件困難之事,而他們做到了。

  一開始仇恨即言明這是樁不涉及情愛的婚姻,純粹是為了奉養義母方便,而他也到了而立之年,是該成家立業為仇家傳承香火。

  雖無男女之情,但兩年夫妻生活下來,多少也有些情義在,仇恨待她極好,如同一般夫妻扶持著。

  前些日子義母有意要他納癡兒為妾,說是癡兒喜歡他已久,兩女共侍一夫將傳為美談,她也多個人照料日常所需,可讓丈夫在妻子做月子時有個人服侍。

  不過他拒絕了,堅持不願享齊人之福,並在弟子間挑選一位家境小康的米販之子,為癡兒訂下這門親事,年底便是佳期,了卻一件曖昧不清的癡戀。

  其實她不在意和癡兒共侍一夫,女人有個依靠即是幸福,她不敢強求太多,放眼望去,哪個男人不是多妻多妾呢!

  “阿彌,你一定被他打得很慘。”她一定是苦習慣了,所以不想聲張。

  阿彌不解地取出乾淨的布。“為什麼這麼認為?”

  “因為你比以前纖細多了,准是他出手太狠把你打瘦的。”以前月刹還取笑要他穿阿彌的留仙裙,現在可穿不了。

  “冷傲,你在調戲我妻子嗎?”有這種兄弟真是悲哀,竟在背地裡毀他名譽。仇恨暗忖道。

  冷傲訕然一笑。“沒辦法,她實在變化太多,我只好朝你那方面想去。”

  “打老婆?”真虧他想得到。

  “要我想像你疼老婆,很抱歉,你不如一刀砍了我。”因那根本是惡夢。

  “你還真瞭解我,就像月刹說能把你料得分毫不差。”仇恨一諷的說道。

  一提到鄭可男,冷傲不禁寒毛一栗。“陰魂不散的她又做了什麼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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