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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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§第六章 「冷傲,過來談談。」 懷著回避心態的冷傲終於讓人踩了腳,在路經簷廊時遭攔截,阻斷了他想視而不見的逃避動作,他高抬的腳跟旋了半圈往涼亭走去。 他很不想面對現實,但是有人偏不讓他閃躲。 「有屁快放,我很忙。」他口氣惡劣的沖著氣定神閑的鄭可男一嚷。 「我長話短說一句話,你愛上端敏了嗎?」她可比他更忙,她心中暗付道。 只有一句,就仿佛打得他鼻青臉腫,讓他不知所措。 好震撼的字眼,她用了「愛」這個字。 「不幹你事。」 鄭可男笑得有點冷肅。「我說小冷冷,對我太凶可是沒好處。」 「別叫我冷冷,你這個女人怎麼老愛自作主張的亂叫一通。」就會算計人。 「我不過要你一句回答罷了。」她眼神清澈地望著他。 「今天沒空。」 脾氣一拗,冷傲一古腦的搶了一壺龍井仰頭一倒,當是醇酒般坐在欄杆上牛飲起來。 他的確不願談起此事關於愛不愛的問題。 端敏的毒是解了,背上的劍痕也逐漸收口成疤,而她燦爛的笑容依舊不吝惜的掛在嘴角,逢人便欣喜地描述一路上的驚險事蹟。 這讓他的愧疚感充斥在心窩,他救過她一次,她卻連連救了他兩次,甚至還以生命相護。 他不懂她大無畏的勇氣出自何處,可一個大男人保護個了一位年方十六的小姑娘,反過來還拖累她,讓她身受足以送命的傷,他實在無法不內疚。 承認喜歡端敏已是他的極限,他有資格要了她一生嗎?身份上的差異就是一條難以橫跨的深溝,他邁不出第一步。 苦澀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陰晦不堪。 「做人別太自私,我泡的是茶不是酒,好歹留點渣。」這冷傲的生肖大概是屬烏龜吧!只會縮頭縮尾。她在心底輕呻。 「你現在可是滿清的少福晉,不會小氣到連壺茶都不給喝吧?」他諷刺地放下壺。 世事多變,當年反清義軍的領袖之一竟成了敵人的娘子,這話說來多可笑。 「喝呀!即使你喝光長江大水,端敏的身份還是不變。」天地之差有時近在咫尺;山連海,海連天,天連山,不過是個圓。 冷傲惱怒的一瞪。「有沒有人說你很可恨?」 「多不可數,要我列表嗎?小、冷、冷。」鄭可男惡意地一盹。 「你……懶得理你。」口頭上從未贏過她,何必自取其辱。 鄭可男冷然地一斥,「像個男人成不成?別讓我瞧不起你。」她可以不管,但是放不下心。 端敏天真、善良,有些事她自身都不甚明瞭,傻傻地任由情感輕放還不知,只當是一段趣事閒聊著,叫人為她掬一把憂心。 滿、漢隔閡便是一關,更別提她是康熙最寶貝的格格,要下嫁漢人比登天還難,那需要有無比的決心和毅力,否則兩人會走得很辛苦。 若說他無情,絕對是最大的謊言,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眼底壓抑不住的眷戀,生怕她累了、餓了直噓寒問暖,終日不舍地全心呵護著。 這些事,她可是過來人,這種愛與不愛的掙扎最叫人傷神。 提不起,擱在心裡難受;放不開,手腳都想糾纏一生。 愛了是苦惱,不愛是傷心,栽了就是栽了,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自己的心,因它明明白白的寫了一個字—— 愛。 「鄭可男,我還沒和你算害我站了一天一夜當笑柄的賬!」冷傲刻意轉移話題。 膽小鬼。「你不對端敏負責?」 「負責?」他梗岔了氣,咳得滿臉通紅。 「自己做過的下流事該不會雲淡風輕不認賬吧?」鄭可男說得溫柔可人。 可是聽得他心驚膽戰。「你……你在打什麼謎語?我聽不懂。」 「聽不懂?」嗯!很好,裝蒜?「在你們遇上唐豪前,好像做了一件不該做的事。」 「嗄!?那件事……呃……」他別開眼,心虛地看向遠方。 一想到端敏橫陳在他身下的嬌軀,他就覺得血往胯下沖,一陣熱。 「吃幹抹淨就想翻臉不認賬?好個朗朗君子,小女子佩服。」她口不對心地說著反話。 「我沒有吃了她,只不過是愛撫……呃!她的……」私處。他說不出口。 他是毀了她的閨譽,即使兩人尚未真正結合,但是以他的行徑確實玷污了她純潔的身子,欺她對男女性事的無知而誘之。 冷傲自嘲是卑劣小人,他利用了先天優勢占了端敏的便宜。 「冷家大少,你的行為只不過足以誅九族,你玩弄的可是大清格格。」她故意說得很嚴重。 「你有什麼陰謀?」他冷瞪著她,知曉她肯定有下文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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