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月刹朱雀 | 上頁 下頁 |
二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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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哪個女人遇上情字是不傻的?嬤嬤我是過來人,你就看開些吧,別再庸人自擾。」再美的女人早晚也會遲暮。 「偏偏我看不破,一個傻勁地往死胡同裡鑽。」沈戀心隔著月窗眺望半殘月。 秋嬤嬤可不許她傷春悲秋地擋了財路。「鑽呀鑽的,就叫張大爺來鑽你的紅褥裙。」 「秋嬤嬤——」 「嫌我說得淫蕩呀!那我請他來……做咯!」她扭動豐臀向外喚人去準備水酒。 不一會兒工夫,鹽幫的張貴大搖大擺地晃進來,身後跟著四、五位隨從守在門口。 「小心肝,想死我了。」他一靠近就想嘗嘗她小香唇的味道。 沈戀心不依地側側身,環抱弦琴以為屏障。 「張大爺,奴家今日葵水剛來,不方便接客,怕觸了你的黴頭。」 「這……不打緊,就陪我喝個兩抔。」他是標準一副色不迷人人自迷,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尋歡客。 「蒙張大爺不嫌棄,戀心就陪你飲個痛快,感謝爺對戀心的疼寵。」她嬌笑地一飲而盡。 色迷迷的張貴往她小嘴一親。「這小嘴真甜,我家裡那幾個婆娘若有你一半媚就好了。」 「不來了,你欺負人家,罰酒三大抔。」 美人媚眼兒一勾,張貴全身酥軟軟。「好,好,我幹,我全幹了。」 酒過三巡,染了醉色的沈戀心酡紅了臉,小指頭搔呀搔得張貴心癢癢,但礙於她的身子不潔,只有猛喝白乾、親親小嘴過幹癮。 大約見他有些醉意,在秋嬤嬤不斷以眼神示意下,她才不甘願地嘟起紅唇打探消息。 「張大爺,你最近在忙什麼?」 「還不是鹽幫的水運問題,掌事不好當呀!」 「聽說玄月神教去總督府鬧事,好象要救什麼人是不是?」 「那個邪教呀,呃!」他打了個酒嗝揉揉她的香腮。「朱王爺的孫子被水軍轉送兩……兩廣總督府,他們要……劫囚。」 「不是失敗了,月剎還中了火器營一槍。」她刻意裝是秘密小聲地問。 男人就愛這一套,在美人面前顯威風,以表現他的本事大。 「叛黨領袖又不是只有他一人,偷偷地告訴你,他們奉上了一大把銀子向鹽幫租船,打算趁官兵由水路押解小王爺北上時救人。」 「真的呀!那不是很危險?」 「危險倒是不至於,只要銀子夠亮,殺頭的生意總是有人做,反正只租幾艘船嘛!」出了事一問三不知,就說遭竊不就得了。 沈戀心忍著噁心感猛倒酒。「他們打算什麼時候動手?」 「我不太清楚,不過……他們三天后會來江口提船……」他醉得眼已有些眯。 三天后。得此消息,她仍挑撥地問:「張大爺,你說到底是鹽幫勢力大,還是玄月神教受人崇拜?」 「他奶奶的,一個邪教算什麼,一天到晚喊著反清複明和亂黨勾結,早晚讓皇帝老子砍了頭。」 張貴愈說愈激動,該與不該說的話全都出籠了,要不是他不知道玄月神教的總壇所在,否則這下子非被酒害得吐實不可。 而他利慾薰心,鹽幫是官方的,他還貪財地借船給反清義軍救朝廷重犯,實已犯下滔天大罪,被視為亂黨一員。 「我的小心肝,你的衣服太多了,我來幫你脫幾件散散熱。」 幾件?!沈戀心厭惡地擰眉,她身上穿著肚兜和薄紗不過兩件而已。「別,戀心怕寒。」 酒意正酣的張貴早把她葵水一事忘個精光,眼巴巴地要脫她衣服溫存一番,享受一下美人恩。 正當兩人拉拖之際,房門被人一腳踢開,四、五個隨從裝腔作勢地亂比畫一番以示嚇阻。 「滾。」煒烈大喝一聲。 「好……好大的膽子,誰敢來壞……老子好事。」張貴已醉得東倒西歪,連舌頭都打結了。 「哼!人渣。」 煒烈抱著昏迷的月剎,踹踹醉得一塌胡塗的張貴。 「你……你知不知道本大……大爺是誰……嘖!好俏的小娘們,醉花塢……新來的姑娘啊……」 孟浪的手臂當場被扭下,張貴痛得酒醒一大半,抱著斷臂哀哀叫。 「這是給你一個教訓,別人的女人覬覦不得。」竟敢動他的女人,簡直活得不耐煩。 「他……他長得好象月剎。」張貴納悶著,月剎幾時變成了娘兒們? 煒烈臉色一沉。「你認識月剎?」 張貴痛得快在地上打滾,懾於他駭人的氣勢,於是囁嚅地道:「我見過男……男月剎。」那長相俊得教人難忘。 「從現在起,我要你完全忘掉月剎的容貌。」 「嗄?!這……」 煒烈扔下兩張面額萬兩的銀票給他。「夠不夠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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