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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一


  不管“那個人”有多剽悍,該死的人絕對不能留。

  必要時,他會親自出手。

  “記住一句話,看人不要看表相,有時天使即是惡魔的化身。”

  說完這句話,洛克斯灑脫地轉身離去,不曉得寇斯頓根本沒用心聽進這句話。

  §第八章

  桃園中正國際機場走出一對出色的儷人,男的高大英武,灰色的頭髮襯著俊挺的五官,是個有著深邃容貌的西方男子。

  他的身邊伴著一位高挑的東方美女,標準的模特兒身段窈窕多姿,微勾的鳳眼柔情似水,令人忍不住羡慕的回頭一瞄。

  臺北的天空有點灰濛濛,颱風來臨前的濕氣彷佛特別重,讓久未歸國的旅人不大適應。

  “冷嗎,琖容?”寇斯頓體貼的脫下外套披上她的薄肩。

  風琖容婉拒他的好意。“我不冷,謝謝你的關心。”

  她不是不知道他對她的情意,只是她的心早給了另一個人,再無空隙容納他的深情厚愛,恐怕是要辜負了。

  她知道自己無心接受他的感情,所以總告訴自己在朋友的分野上要拿捏得准,不能給人欲拒還迎、似有若無的錯覺。

  “不要對我客氣,我們不是陌生人。”卻生份得連陌生人都不如。

  他處處呵護,她步步防備。

  “你誤解了,我是真的不冷,臺灣的氣候比英國暖和許多。”她不想壞了多年友誼。

  寇斯頓笑笑,仍舊為她披上外套。“多久沒回臺灣了?”

  拒絕不了的風琖容只好隨著他步上等候的計程車。

  “感覺上好像有十多年了,其實四個月前我才回來祭拜祖先。”她說得有些心虛。

  “是祭祖嗎?我看是訪故友吧!”他故意試探。

  “呃!順便看看老明友是正常的事,做人不能忘本。”朋友不老,卻是無心念舊。

  風家移民英國十三年了,那年她才十四歲。

  起先她很難適應英式教法的課程,常常掩被偷哭想回臺灣,這樣的情形持續了好幾年。

  後來她遇上冷鷙、狂肆的龍斷天,情況才大為改善,兩人如一般男女陷入如膠似漆的熱戀期,一刻都不願分開的緊緊相守。

  可是結婚前的一場槍傷改變了兩人的關係,他在昏迷數月清醒後竟變得陌生,而主動提出解除婚約。

  當時的她怎麼可能接受深愛男子的驟變,她不願承認片面退婚的存在性,仍裝作無知地照顧傷重的他,期盼他能早日恢復昔日的熱情。

  她相信他只是一時受了刺激熄了火花,假以時日必能重燃初戀時的甜蜜,所以她無悔的等待了七年。

  “斷天還好吧!我快七年不見他了。”寇斯頓刻意地提及。

  風琖容驚愕得差點跳起來,“他……他不是……死了。”她困難的說出。

  “你很不夠意思哦!多少年的朋友還瞞我,難不成我會傷害他。”他故意表現得很悲傷。

  “你……你知道……”她驚訝的說道。

  “斷天沒死是不是?”一個遺憾。

  她歉疚地投以愧意。“我不是故意要瞞你,當時他傷得重,醫生都束手無策地宣佈回天乏術。”

  真正的原因是,他要求不要告訴任何人他仍活著的消息。

  “後來他脫離險境,想藉此擺脫沉重的殺手身份,所以向外發佈死亡訊息,重新回到正常的生命軌道。”

  “至少他也該報個平安給我,害我以為他真遭逢不幸,難過了好些年。”寇斯頓假意埋怨的說道。

  “對不起,我不該騙你。”風琖容相信他的偽意連忙道歉。

  怒氣雖浮在他眼中,可他不著痕跡的藉機要搭上她的肩,口氣仍溫和地說:

  “不是你的錯,你不需要為任何人委屈自己。”

  “我和斷天是一體的,他的錯便是我的錯,為他的不是道歉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
  她很有技巧地回避他的手。

  “他已經棄你不顧快七年了,為何你不肯認清楚,還死心地維護他?”寇斯頓惱得話說重了幾分。

  “他沒有不要我,是我們要保持戀愛的新鮮度才分隔兩地。”風琖容極力地辯解,不願接受事實。

  “你還要自欺欺人多久,難道我七年的守候比不上他的漠不關心?”他心痛地抓住她的雙肩一搖。

  司機從照後鏡瞧兒兩人的爭吵,當是小倆口在鬧意見,因為他們交談的語言是英文。

  “寇斯頓,你抓痛我了。”她輕呼一聲。

  他連忙放手。“抱歉,我不是有意的。”

  “沒關係,你是太過關心我了。”她臉色微黯地苦笑,後悔答應讓他同行。

  “我愛你,你愛他,而他誰都不愛,只有我們兩個在愛中掙扎。”他恨死龍斷天,恨不得要他死得一干一二淨,連灰塵都不留。

  風琖容痛苦的低喊,“不是這樣的,他是愛我的,他是愛我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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