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憐心清蓮 | 上頁 下頁 |
三十六 |
|
心疼他一臉疲憊的何水蓮溫柔微笑,「你看我像是有事的人嗎?」 「你怎麼逃出來的?沒人看守嗎?有沒有傷到……」他不放心地檢查一遍,瞧見她腕間的紅痕,眼神倏地淩厲。 「我還算輕微,你該看看表姊的傷才是……」她驟然住口,想起身旁的唐雲巧。服波流動,兩道相擁的情侶對她怒目而視。 「了不起呀!表妹,原來你還記得自己的傑作。」游少槐輕舉愛人的手朝她一嘲。 兩個表哥、表姊心一致,舅舅的女兒加姑姑的兒子,何水蓮肩上的壓力一沉,心就虛了。 「自己的女人沒看好,別怪罪到我老婆頭上。」喔!傷得真嚴重,像割腕自殺未果。段天桓可捨不得老婆受責難。 「是誰種下的惡因,你不會不清楚吧!」遊少槐眼中含怨,並未聽清楚他的稱謂。 他神色一凜,「有人會付出代價。」 情報已經很明顯,是黛兒派人撈她回自己的地盤,以利她進行一連串殘酷淩辱。 所幸兩人及時逃出,否然後果不堪設想。 他是一時慌了手腳,未將黛兒的自私心態算計在內,忘了她曾多次加害意圖親近自己的女子,所以延遲了救援時機,輕易讓她將人帶走。 以前他的縱容是事不關己,不清自來的女人繁不勝煩,有個擋箭牌代為處理,他的確輕鬆不少,但是——她不該犯到他的妻子。 「你要教訓某人之前,最好先想想自己的立場。」他以什麼身份出頭? 游少槐見不慣段天桓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態,當他的面與表妹親親熱熱,好歹顧忌他們的存在。 段天桓眯起狼眼問:「什麼意思?」他的立場有何不對。 他還敢問。「她是我表妹。」 「嗯?」 「喂!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,要出手也要我這個表哥,你一個外人未免撈過界。」搶了他的權利。 糗喔!慘了。何水蓮暗自叫苦,想乘機開溜。 「老婆,令表哥好像不清楚我們的關係,麻煩你解釋一下。」想「畏罪潛逃」?沒那麼容易。 「老婆?!」游少槐和唐雲巧同時一訝,唐雲巧方才正納悶著段天桓的身份,為何沒人知會一聲? 何水蓮有種被人掐住脖子的感覺。「你們知道的,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站在神職人員面前,聽他胡謅一些婚姻做不到的誓言,不就那麼一回事。」 「何、水、蓮、你、死、定、了。」 好有默契哦!兩人口徑一致。何水蓮笑笑的聳聳肩,「放心,我會留個位置讓你們墊背。」 「你想拉我們下水!」氣急敗壞的遊少槐真想沖過去搖暈她。 「少槐表哥,蓮兒知道你愛護表妹,不好捨棄我而獨自逍遙吧!」她恢復以往恬淡的適然。 「雲巧,你瞧瞧你表妹的陰險,一個人死不夠還拖我們陪她一塊死。」善良的人總是容易被欺壓。 唐雲巧滿臉哀怨地道:「你現在才體會到,我有『割』膚之痛。」 瞧她傷痕累累就是最好的證據。 「是呀!我看得心也會痛,某人的心不知是不是化石,居然狠心地陷我們於不義。」比照兩個女人之間的傷,他就無法平衡。 遊少槐不甘、含沙射影的口吻令何水蓮發噱。「化石很值錢,值得好好保存。」 「可惜我缺少文化素養,很想拿一把榔頭敲碎了它當盆栽飾石。」他要一塊骨頭有何用,人家還當他故作風雅。 「我會把它往火山底丟,以免惡鬼附身。」唐雲巧說得更毒。 三個表字輩語意含糊的過招,不明究竟的段天桓深感有異,目標似乎是他。 「咳、咳!是不是有什麼我應該知曉,卻沒人告訴我的事?我不介意你們其中之一撥空替我解惑。」 看他一臉凶相,多事反而不利。 你看我,我看她,她看他,三人以眼神互推,推到最後,女人連成同一陣線逼迫表哥出線,為女士服務是一種「禮貌」。 認命的遊少槐清清喉嚨拖延時間,思索該怎麼用較不傷人的字句,以免壞了「姻親」關係。 「我在等著呢!誰要發言?」 唉!當是積功德。「何家有個老太后,專制獨裁五十年,你知道老人家都比較守舊、古板,他簡直像在描述一出官閣大戲。一手專權,剛毅又擅於權謀,不甘潛伏于幕後,一心要掌控所有人的喜怒哀樂,不許有私人情緒。」 古老家族有著賦予傳統的神聖使命,不因時代的變遷而隨波逐流,任由傳統式微。而婚姻便是其一的堅持。 門當戶對,青年才俊,企業表率,總而言之,孫婿人選必須是出身世家,背景「清白」,無不良紀錄,榮登全球富翁排行榜的知名人土。 「不是你錢賺得不夠,在老太后眼中,你是不學無術的投機客,高級流氓,亡命天涯的爛賭徒,一隻不折不扣的溝渠老鼠。」 「你再說一遍。」頓時驚狠的段天桓冷磐沉道,眼神如冰。 |
學達書庫(xuoda.com) |
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