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風中玫瑰 | 上頁 下頁
三十七


  “你……你真風趣。”風展翔局促的汕笑。

  果真是物以類聚,語不驚人死不休。

  “對了,這本寫真集拍得真不錯,模特兒和玫瑰好像,我的男助理看了以後性衝動,連忙跑去機上廁所解決呢!”

  風展翔一聽,臉上一陣青、一陣白,浮動若干青筋,他的女人成了別人的性幻想對象,這……咬牙切齒的恨呀!

  “你白癡呀!我都認不出來,拍得好壞好看?腿會不會很粗?你看我肚臍旁的小痣性不性感……”

  三個女人旁若無人的拿著一本寫真集討論,忘我的進入虛幻空間,不在乎眾人側目的眼光,有點失禮的竊竊私語,像極了道人長短的三姑六婆。

  寫真集翻來覆去,不時發出輕笑聲,三位美麗得無與倫比的發光體聚在一起,頓時成為眾人焦點,細細品嘗迥異的光彩。

  有個人可辛苦了,同時得擔當三位美女的護花使者,說難聽點是看門狗,用食人的目光逼退意欲搭訕的尋芳客。

  好不容易告一階段,何水蓮的視線在人群中梭巡,霍香薊不免一問:“你在找誰?”

  “紫苑呀!我剛剛好像看見她的身影晃過。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?”

  “是嗎?”

  她一說,幾個女人引頸尋覓。

  “那個包得像賊婆的是不是茉莉?”金玫瑰不太確定地問身邊的人。

  “對耶!是她和白大哥,紫苑也在。”

  不等他們過來,迫不及待的三人像小女生見到偶像一樣邊跑邊喊人,讓後面追趕的風展翔怪不好意思地向賓客致歉。

  “你們都來了。”白茉莉很久沒和大夥聚會,興奮的笑著,合不攏嘴。

  但是——

  “叛徒。”

  “間諜。”

  “奸細。”

  白茉莉囁嚅著,不知因何挨駡。“你們幹麼一見面就罵我?”

  金玫瑰搽不住性子先發難。“你是日本婆子呀!和服、木屐、藝妓頭,你是叛國賊。”

  “八年抗戰、南京大屠殺,多少歷史血痕猶未幹,你出賣國家尊嚴。”其祖深受其害的何水蓮接著開炮。

  最後是較溫和的霍香薊。

  “你穿和服醜死了,像個小細作。”

  “嗄?”她身犯何罪?白茉莉轉身一問:“向倫,我這樣穿真的很難看呀。”

  “別聽她們胡說,三個沒審美觀的短視女人。”抗日情結作祟。

  “你說誰短視?茉莉這些年在我PUB喝的酒錢算一算,我不賣親日份子。”

  白向倫歹毒的笑笑。“你還沒長大呀!要不要連棒棒糖也討回去?幼稚。”

  “你……”

  “白大哥是檢察官,茉莉是社工,好像不在政、商名單上。”何水蓮冷靜的點明。

  “我們各自代表父母而來,有意見嗎?”一是大法官——政,一是廣告界女強人——商。

  霍香薊皺著鼻。“是誰讓她穿得像花旦?崇日媚外嘛!”

  “是向倫。”

  “是我。”

  白茉莉和白向倫同時回答。

  “哦!原來如此。”

  三人一致明瞭的點頭,怕老婆的“肉”被旁人瞧了去,所以用布料最多的和服包得密不透風。

  小、器、鬼。

  黎紫苑出聲了,“我早說過她們肯定大力抨擊,茉莉又不是見不得人,何必包得像木乃伊,選個好時辰才出土。”

  所以她省了口水,任其發揮。她有先見之明。

  白向倫冷冷一瞪。“少說風涼話,我在保護妻子免受污染。”她們的污染。

  黎紫苑長長歎了一聲,“可憐呀!咱們幾時成了核廢料人人嫌,新娘娶過門嘛!留著媒人何用,這年頭忘恩負義的人特別多。”

  “我挺你,紫苑。”金玫瑰很有義氣的回瞪白向倫。

  所謂寧可得罪君子勿開罪小人,尤其是女人。

  連同白茉莉在內,五個女人連成一氣站成一列,白向倫反倒裡外不是人,像是民族大罪人一樣接受目光審判,而且判定有罪。

  女人們既然團結一致,男人們只好自立救濟。

  “你有種,把自個女人包得像肉棕。”風展翔嫉妒之餘不免羡慕,他就管不住玫瑰。

  白向倫揚起一抹笑,“因為你運氣差,挑中最火爆的玫瑰。”值得同情。

  他冷哼的找個桅星墊背。“至少不是陰險狡詐的黎總裁,她是惡魔。”

  “同樣是大腦,有人裝的是智慧,有人裝的是色彩,該怪誰。”冷笑的霍玉薊諷刺他飽暖思淫欲。

  “你以前還不是風流浪子,換女人換得比我勤,而且專挑有錢人的女兒。”

  白向倫笑著解釋。“沒辦法,咱們玉薊兄弟是出了名的癡情種,十年前就讓惡魔勾了魂,冷血冷心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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