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風中玫瑰 | 上頁 下頁 |
二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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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她這一生最親近的雄性生物,連她與父親都鮮少有父女天性間的自然擁抱,淡得如同三月的天氣,時晴時陰。 她從來沒有和男人同處在一個屋簷這麼久,而她懵懂的初次體會愛的感覺是在遇見紫苑時,那是年少青澀的歲月裡盲目的崇拜。 崇拜?! 是這樣嗎,她把崇拜當成愛慕持續了十多年,最後還沉淪在同性之愛中。 不會遲鈍到這等地步吧! 金玫瑰首次審視自己的心態,她向來視男人為低等生物,不屑與之為伍。 可—— 她卻打破自定的藩籬,讓第一眼厭惡到極點的花花爛男人進駐她的地域,並數次吻上她高貴的唇而沒殺了他。 心中有情嗎? 她茫然不語。 這是一個令人出惑的問題,她懶得尋找解答,害怕心會慌。 「玫瑰甜心,你是愛我的,不要再掙扎了。」三人成虎,風展翔在念咒語。 心機是可怕的東西,以潛意識加深她的不確定,積非必成是,非愛不可。 「我愛你?」她懷疑的說出疑問句。 而他當成真。「小心肝,你真可愛,果然是愛我入骨。」 「我愛你入骨?」他在說什麼鬼話? 「不用不好意思,兩情相悅是天經地義的事,我就愛你的天真,」隔著小可愛,他吻吻她的肚臍凹處。 「天真?」 她忍不住大叫,一副見鬼的模樣,都三十多歲的女人還能用天真這形容詞嗎? 說出去非笑掉人家的大牙不可。 潛移默化中,她的心境起了微妙變化,在她毫無警覺心的,清況下,他已漸漸地侵入她的生活、她的心。 「你太興奮了,我幫你降點溫,」他乘機拉下她的玉頸吻住失神的唇。 這是一個詭計。 一個愛的詭計。 風展翔流浪的心找到了家,他以無比的耐心化開她對男性的排斥,一小步一小步地耍心機,佔據她的空間,慢慢吞食。 他有腦筋,肯用心思去揣測她看似複雜卻單純的思想,利用其弱點攻防。 說來好笑,要他一個大男人向女人撒嬌是為難些。 但是熟能生巧,誰會料得到外表美豔,個件粗暴的玫瑰是個軟心腸的女人,稍微使點小手段就露了餡,任他予取予求。 幸好他掘棄硬碰硬的做法,不然想一親芳澤可就難了,說不定連替她提鞋都遭嫌棄。 她真是可愛又頑皮的小女人,他的。 「唔……你……唔……你……」 「唔……你……」她根本推不開他。 降溫? 是加溫才是。 「你的唇好香、好甜,好想一口吞了它。」 你現在正在吞它。金攻瑰氣有點接不上的想著。 風中玫瑰正盛開。 一個男人。 一個女人。 一種自然發生的情意。 適合春天。 偏偏春天野狗多…… 呃!是春天蝴蝶多,無意吹皺一江春水,然而有個不請自來的身影瞪大眼站在門邊,繼而露出會心的一笑。 大門敵開,冷風灌入。 「嗯!好冷。」 聽到身下人兒喊冷,風展翔略微抬抬身,微暗的光影讓他側過頭一瞄—— 「你是誰?」他連忙以身護住一片春光,匆忙地拾起他的T恤包住金玫瑰。 「打擾了,兩位——」 金玫瑰忿忿然地投以怒氣。 「死女人,你來幹什麼?」 §第七章 來幹什麼? 這話問得好生份,她不是常來嗎? 「你們繼續,當我不存在。」 黎紫苑不待人招呼,就在他們正前方坐定,兩手托腮等著看好戲。 她是有意要撮合他們,一個風似的俊朗男子,一個火漾的玫瑰女子,相生相守得如水中魚,自然應該結合在一起。 但代廟月老還未正式上場,怎麼他們自個就打得火熱,枉費她的一番心機。 「幹麼瞪我?」她低頭審視服裝是否不整。「你們瞪得我好心驚。」 「你驚個屁啦!誰不知道你黎紫苑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,黑心得連鬼都怕。」金玫瑰怒瞪著她。 噯,心狠手辣,有嗎?黎紫苑露出一抹無辜的笑容,「女孩子家要文雅些,我膽子很小,開苞了沒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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