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黑天鵝的背叛 | 上頁 下頁 |
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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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又不是多少錢,何必在小事上斤斤計較,只有不懂事的小娃兒才會眼界如此狹小。」白景地嘲諷她沒有主事者的大度。 「公司現在一個月大約流失上百萬金額,一年十二個月便是上千萬的差距,請問白總要誰來填補這缺額?是你嗎?還是大家同意從各位的薪資中扣除?」她取出一疊單據,上頭的內容令人咋舌,每張都明明白白地列出公司的钜額損失。 一提到錢,每個人的表情都變了,他們知道自己的行為令公司收益小有折損,卻沒想到金額是如此龐大,而她一個小女人哪來的精力,竟能挖出一整年的收據加以比對? 可惜,白縈曼的用心良苦卻喚不醒這些人的良心,為了維護自身利益,他們轉而模糊焦點,在白景地的授意下將矛頭指向她,指稱前陣子公司之所以資金周轉不靈是由於她錯誤的經營方針所致。 情況很快失去控制,那些寡廉鮮恥的老臣們用手指著她鼻頭,要她負起責任, 一旁的杜仲梅縮著脖子,悄悄吞了幾口口水,想出去討救兵,可見上司不為所動的淡定神情,她移向門口的小短腿便遲遲跨不出去,往前一伸又縮了同來。 正當她束手無策,焦急不已時,會議室的門由外而內地打開了,一道頎長身影筆直地走向身處暴風圈中心的白縈曼—— 「打狗也要看主人,你們不知道她是我的妻子嗎?一群人像瘋狗一樣的對她吠,是活膩了嗎?我不介意多幾個人肉沙包讓我練練拳頭。」 湛問天一出聲,沒有一個人敢再開口,原本囂張的男人們的臉全綠了,表情驚駭地往後退了幾步,被他渾身所散發的冷冽氣勢所震懾。 他們早該記得白大小姐嫁人了,嫁的還是赫赫有名的商場梟雄、人稱冷面魔獅的湛問天。剛剛他們顯然是忘了她背後那座無人可比的大靠山,如令靠山出現了,他們哪還敢耀武揚威,除了少開尊口避免惹火大魔頭外,什麼也不能做。 不過面對人人害怕的湛問天,卻有一個人不畏不懼,秀眉微揚地凝睇他一眼。 「我不是狗,請別把我和畜生相提並論。」白縈曼補上一句話,再損了在場的「瘋狗」一頓。 「老婆,我可是好意幫你打狗,你怎麼反倒讓我難堪了?」湛問天一張冷臉在眼神對上妻子瑩亮水眸時頓時多了幾分溫度。 雖然她總是膽大包天的一再惹惱他,不過既然是自己的妻子,他就不會任人欺淩她。因為,與她交戰是他的權利,誰也別想搶。 「你想多了,老公,我是怕你氣場太旺,把我們公司的老員工嚇得短命。」 白縈曼站起身,將微涼的手往他伸出的大掌一放,他隨即狀似疼愛的將她拉入懷中。 「你也會怕?」他挑起眉,故意在她耳邊輕聲問,神態親密。 「年紀大了,難免膽子變小。」她眼底含著笑意,和他一搭一唱的應和。 「老了就該退休,難道你還沒存夠豐厚的退休金嗎?缺了多少我幫你補齊,反正夫妻的財產是共有的,我不介意和你分享。」他有意為她撐腰,當著眾人的面展現大丈夫的疼妻舉動。 「咦?我倒沒想過這一點。」白縈曼認真地思考,真把他的話往心裡擱。 當初她會與他聯姻,只是一心想守護父親的公司和唯一的妹妹,並沒想這麼多。 「不用太妄想,我給你的才是你的,我沒給的,還是我的。」一瞧見她眼中異於平日的光芒,他有些好笑地小聲提醒。 豔容微勾嘴角,她略帶取笑,半真半假的調侃。「原來我嫁了個小氣老公,難怪我得拚死拚活地工作養活自己,還差點被父親信任的老員工群起圍攻。」 一提起已故的白景天,在場不少人便心中有愧地垂下頭,避開她指責的眼光。 他們不是拿無良心、忘恩負義之徒,只是和益當前,任誰也擺脫不了人性的貪婪,有了錢還想要更有錢,不容許有人擋了自己的財路,就算有人不想涉入其中也很難獨善其身。 「誰膽子這麼大敢找你麻煩,是向閻王借了幾年壽?不妨先讓我瞧瞧你們的骨頭有多硬。」 湛問天眼神淩厲,盯得在場眾人倒抽好幾口寒氣,誰也沒膽吭聲,紛紛瑟縮在原地。 這些人欺負弱女子時可是一點也不遲疑,可是欺善怕惡本是人之常情,一旦有更強大的對手站出來,他們便很自覺的選擇明哲保身。 不過是還有一、兩個不怕死的人想挑戰獅王的權威,例如被欲望養大野心的白景地,他太想要得到近在眼前的權勢,不甘心一輩子當個無所成就的私生子。 「我說侄女婿,你橫眉豎眼地想嚇誰?好歹長輩在這裡,你也稍微收斂氣焰,別給外人看笑話了。」他有些不悅地埋怨道,這程咬金來得真不是時候。 眉心一攏,湛問天斜睨他一眼。「你哪位?我怎麼不記得看過你?」 聞言,白景地眼中浮起遭羞辱的惱意。「你居然連老婆的親叔叔也不認得?未免太不敬了,在場能說話的白家人,只有我一個。」他的意思是自己要當家做主,以長輩身分欺壓小輩,絲毫不把兄長的遺孤放在眼裡。 正確來說,他根本將白縈曼兩姐妹視同無物,若非她們手中還握有公司將近一半的股權,他早就將春陽船運奪過來了,豈容她坐大,三番兩次壞了他的好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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