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冷雨烈情 | 上頁 下頁 |
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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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虹影,到底誰才是你的主子?」裝模作樣的傢伙,叫人不齒。 「痞子羽,你大概忘了一件事,我的身份似乎高你一階。」四大堂主是大四大護法一級。 方羽瞪了忍笑的虹影一眼。「難不成要我學他一般虛偽,來個三跪九叩首。」 「我不反對。」她涼涼地蹺起腳等著當菩薩。 「去,我隨便說說你還當真。」方羽斂了斂笑意。「你不是在西雅圖?」 「前些日子改調往紐約,昨天才回國。」初完如海般的黃膚黑眸國人,倒有些身在異地的陌生感。 「有事?」 朱心雀絕豔的容顏泛出絲殺氣。「有人想打彩虹之舞的主意。」 「誰的膽子這麼大,龍門的鎮門寶物都敢妄想。」真是向天借了膽。 要彩虹之舞不難,難在它的主人是龍門最愛作怪的門主。 「日本梅之流。」 「嘖!來頭不小哦,保重,小雀子。」他獻上無限敬意。 不是對親如手足的朱雀,而是大禍臨頭的梅之流會社。 「不用幸災樂禍,梅之流和你奉命誅殺的鯊頭幫幫主關係匪淺。」想坐井觀天當閒人,休想。 「鯊頭幫幫主?」方羽不解地微眯著眼。 虹影在一旁提醒。「就是你笑話一整天的失手事件。」 「喔!」他該去拜訪一下……有原則的醫生。「那醫生叫什麼名字?」 「朱鴻鴻。」 「小麻雀,你的親戚?」 朱心雀回以一句,「神經。」 怪異。 真是怪異到極點。 手拿著病歷表,朱鴻鴻敏感地看看四周,總覺得有道不懷好意的視線跟著她,讓她縛手縛腳不舒坦,老是定不下心。 可是不可能呀!她正在密閉的辦公室內,而它位於教學大樓的七樓,三面是牆壁,另一面是玻璃帷幕,可俯視醫院美輪美奐的中庭花園。 「是我工作太累,反應過度了吧?」沒人會自外頭爬上七樓偷窺,這不合常理。 她用理性來分析這一天的怪異感受,心中無神的她自有一套解釋在。 身為私生女的悲哀不足以為外人道,強烈的道德感及旁人的竊竊私語讓她無法光明磊落的抬起頭做人,一直到她離開那間藏嬌的金屋。 今日的成就不是人們口中「神」的賜予,而是她日以繼夜、不眠不休的累積。 父母對她而言可有可無,彼此生份得猶如擦肩而過的路人。 「朱醫生,502病房又在鬧了。」 她翻翻手邊的資料。「前天那個中槍傷的病人?」 「嗯!」 「傷口開始收縮了,複元的情形良好,應該無大礙才是。」是傷勢好轉才有力氣鬧。 她原本想放個假,不料多事開了個刀,睡了快二十一個鐘頭,在一陣腹嗚之下勉強醒來,用飲水機中的開水泡了一碗「海鮮大餐」了事。 如今一回到工作崗位就不得安寧,想必麻煩離不了身。 「你先去安撫病人的情緒,我填寫一下日誌就過去。」 「好的,朱醫生。」 過了一會兒,耳中傳來開門聲,朱鴻鴻心想是新進人員嗎?怎麼不尊重醫生的隱私權。 「下回進門請記得敲門。」 來者眼尾微挑地踅回門口,在門板上叩了兩下。 她皺起眉。 「你的幽默有待加強,我……唔!你是病人還是家屬?」眼生得很。 「我是受益人或是受害人,全靠你的巧手。」可惜的美人,藏在不見光的病菌中。 方羽的欣賞十分露骨,明明白白表現在臉上,眼底蓄滿挑逗神色,輕浮而不猥瑣。 「我的手只用來救人,你的話太深奧,我無法理解。」朱鴻鴻停下手上動作。 眼前的男子雖然笑臉迎人,可是她心底的警鐘莫名嗚響,危險的訊號相當濃烈。 她很少看錯人。 「有意思,小美人,你是個很好的對手。」此刻的他充滿讚譽之色。 闔上病歷表,她冷淡的回道:「請說明來意,我待會得去巡房。」 「502病房?!」 「我想……你逾矩了。」她不招惹是非。 「你知道他的心有多黑嗎?連骨子裡都是黑的,你救錯人了。」真想解開她盤在腦後的髮髻。 「有個穿紅衣的先生已經講述過病人生平,在手術房內。」她大概瞭解是怎麼回事了。 「而你依舊執迷不悟,堅持助紂為虐,讓壞人活著摧殘更多的生命。」方羽詼諧的語氣隱約有一份嚴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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