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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八


  §第七章 整治厚臉皮家人

  是夜,採花賊來了。

  熟練的攀簷走壁,翻牆而入,如入無人之地。

  夜是深沉的,無月、有風。

  風輕輕吹,似三月的木棉花,飛絮無聲。

  驀地,窗開。

  「又翻窗了,你不能走一回正道嗎?」老像賊一樣偷偷摸摸,久了她都要以為他的本行是個偷兒。

  又長高一些的莫長歡穿著一身夜行衣,目光繾綣的注視著斜倚在貴妃榻上看書的女子,「要是能從正門走,你當我想偷偷摸摸不成?府上的規矩太多了,送個拜帖見不得人不說,反而不想見的人全出現了。」

  他不無抱怨,一肚子的無可奈何,有苦難言。

  正如莫放野先前的擔憂,孟淼淼歸府的確帶來極大的震盪,在門庭逐漸冷落的錦陽侯府投入巨大的石頭,激起的水波淋了眾人一頭濕,卻也意外地讓他們看到轉機。

  畢竟是養在外面的侄女,沒什麼感情,又是鄉下來的,肯定見識不多,善於鑽營的顧大郎便將主意打到孟淼淼身上,他私下設了個局想把她送給目前最得寵的三皇子。

  就算不沾從龍之功,好歹日後也有個王爺女婿,雖然當不了正室,可是只要侄女功夫了得,能攏住三皇子的心,錦陽侯府何愁沒有東山再起的一天,成敗就看此舉。

  可惜功敗垂成。

  在顧大郎動手的前三日,莫福代替莫放野送了一套純金的頭面給孟淼淼,從發釵、發簪,金鈿到金丁香耳墜子,金光閃閃地閃花所有人的眼睛,見到的人都想占為己有。

  是有點俗氣,可是實用,那套頭面的價值在於精湛的手工,金子融一融也許不到兩千兩銀子,但是做成飾品卻是千金難買,那是宮中巧匠所制,一年也不見得能制出整套,十分珍貴。

  對於公中匱乏的錦陽侯府而言,那是一筆銀子,當家侯爺想昧,轉手賣了換現銀,好供手頭開銷,而周氏則想攢下來給女兒當嫁妝,不給四房,二房、三房也有相同的想法,皆想分一杯羹。

  所幸莫福不好糊弄,親自將禮物交到孟淼淼手中。

  顧清玥、顧清秀等人嫉妒到眼紅,不敢相信一個流落在外的野丫頭竟然撞大運,在不知名的犄角地遇見大人物。

  顧三小姐名花有主了,她訂親的人家是莫太傅的長孫莫長歡。

  這消息如野草瘋長般傳了出去,那時有人羡慕有人訕笑,還有嘲弄她難落鳳凰不如雞,挑個不長進的紈褲子弟,她以後的日子能過嗎?等著哭死吧!

  畢竟那時候莫長歡剛回京,知道他的人並不多,只知他不學無術的跟著祖父遊山玩水,別人在讀書時他在玩耍,人家都在書院裡揚名了,他還在能有什麼出息?

  真的沒人看好他,除了長子長孫的頭銜外,他一無是處,連他弟弟莫長歌的十分之一也比不上。

  等他開始在勳貴子弟間走動時,眾人這才驚覺錯失一塊美玉,他不僅學識豐富、善六藝,且人品出眾,容貌過人,不論往哪一站都是謫仙般的翩翩公子,教人渴望與他為伍。

  才短短一個月時間他就風靡整個京城,躍升四公子之首,多少王孫公子樂於與他往來,達官貴人也廣發請帖想一睹其風采,大家閨秀、名門千金口稱謙謙玉郎,多有傾慕。

  只是呀,莫長歡眼中只看得見一個人。

  「咯咯咯……又是我那群姊妹?」堂親、表親也就算了,居然有隔房的姻親這種完全搭不上邊的親戚。

  譬如她三伯娘娘家弟媳攀三代的舅舅女兒,她都不知道怎麼算岀是表姊的,臉皮厚到教人無言以對,不請自來住進三房院子,硬要與顧清秀擠一張床,然後吃、住、用都要三房負擔,還搶顧清秀的釵子往頭上插。

  可想而知這人有多主動了,一聽到莫長歡要來,准是第一個跑到大門口的人,故作嬌態、搔首弄姿,連假意跌到男人身上這一招也用上,花招百出惹人噴飯。

  好幾回她實在做得太過了,覺得她丟人現眼的周氏找了兩個婆子看住她,她這才稍微收斂些。

  「你這沒良心的還好意思笑,她們一個個搶著要帶我來見你,卻帶到自個兒院子,說是你說的,要她們代你招待我。」他初一聽還真生氣了,以為她不當他這位未婚夫是一回事,但繼而一想卻氣笑了。

  好個姊妹。

  「我看起來像個傻的嗎?除了孿生姊姊外,這府裡的姊妹我一個也不認,你儘管美著去。」要是被人三兩句話就牽著鼻頭走,那她要一腳踢開他,再找個順眼的。

  人不仁、我不義,她不是認死理的人,君若無情我便休,誰管他昔日恩、往日情,一刀兩斷不相欠。

  她對他的感情還沒深到非他不可,目前先湊和著,看他日後的表現,畢竟人心易變。

  「你不傻,我傻。」莫長歡長腿一跨,與她同擠一榻,順手取出她咬了兩口的桃脯往嘴裡塞。

  「別吃我吃過的東西。」怎麼覺得怪怪的,自個兒吃的時候還好,看他腮子一鼓一鼓嚼著便覺臉頰發酸。

  「好吃。」他意有所指的盯著她的櫻桃小嘴。

  「啐!調戲我。」她一橫目。

  「錯,這才是調戲。」他當下以身示範,從後環住她的細腰,兩人胸背相貼毫無空隙,他低低輕笑著倚在她泛紅的身子上。

  「長歡哥哥,你過了。」她警告。

  莫長歡摟得正順手,哪會理會小青梅的嬌斥,笑聲更為濃烈,「你長大了,淼淼。」

  「不抽條兒不就要被你嘲笑一輩子,我是人美身段玲瓏,真是便宜你了。」孟淼淼懶得撥開他放在腰上的手,她自知力氣沒他大,不做白工,小心沒能如願反而吃虧。

  男人如星星之火,撩撥不得,尤其他正值血氣方剛之年,一有動靜便是燎原之勢,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。

  孟淼淼自從大年三十初潮過後,嬌小的身子就像萌芽的春草,咻咻咻地往上蹭髙,腿兒長了、腰也細了,一馬平原的胸前長岀兩座山丘,女子的婀娜體態慢慢展現出來。

  在回京的途中還不太明顯,可回到錦陽侯府才幾個月,正常的作息配上適當的飲食,她的「發展」令人驚喜,鼓鼓的雙峰足以吸人目光。

  「是是是,我家淼淼說得都對,便宜我了。工匠識美玉,虧我早早將你定下,不然不知要和幾家人結仇,把人家的公子哥兒打到趴地不起才能搶著。」祖父高義!賣著老臉幫他把媳婦搶到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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