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夫人不當白月光 | 上頁 下頁
二十


  他抹了抹鼻子,直笑,“你食量很大。”

  她爹偷偷塞給她十顆大菜包,他以為是他們姊弟三人的夜宵,誰知她轉身吃個精光,還不太飽足的拍拍肚子,小聲的咕噥,只有七分飽,還能再吃五顆白菜包子。

  當時他驚得目瞪口呆,不敢相信她怎麼能吃這麼多?在這之前她已經吃了兩碗冒尖的白米飯、五顆夾菜大饅頭、二大碗蔬菜湯,再幾盤配菜,十幾顆白菜餃子。

  以他的飯量是飽到不行了,而她還吃得下。

  再看看風吹楊柳動的小身板,平坦的小肚子,他懷疑她吃到哪去,該不會真是妖精變的?

  “我想知道你有多能吃。”以後她得嫁個家底厚的,不然光是吃就把人家吃垮了,貪嘴的媳婦。

  皇甫少杭又想,他家挺有錢的,他娘大長公主的封邑就有三千戶,他爹駙馬爺的稟米,以及永樂侯的俸祿和來自皇家的賞賜,身為獨生子的他,這些都是他的,養活一城的百姓綽綽有餘,多一個她不過是蚊子肉而已,他還養得起。

  黎玉笛沒好氣的擰鼻,“現在看到了,你可以滾得遠遠的,我自個還不夠吃,你少來搶食。”

  “還不夠?”驚恐的笑聲流泄而出。

  “怎樣。”她哼了一聲,不因他的尊貴身分而生出半絲敬意。

  她是不小心瞧見的裸背,風太太,吹起了簾子,剛泡完藥浴的皇甫少杭起身著衣,頭昏沉沉的他沒發現被偷窺了。

  暗衛九泉自是提也不提,這種事吃虧的多是女子,主子被偷看幾眼也不會少塊肉,不痛不癢。

  “過河拆橋。”吃幹抹淨便無視送肉人。

  “那也要有河才行,你得先搭橋。”她這小辦臂肯定拆不了橋,放火燒橋比較快。

  看她油光滿面,皇甫少杭遞了條只繡一頭雲豹的素面錦帕過去。“喏,擦嘴。”

  “謝了。”她不客氣地搶來一用。

  “還真簡潔有力。”不多話,知其意即可。

  “三師哥還有事?”吃飽喝足,她這是送客的意思。

  沒見過這般現實的,皇甫少杭被氣到了。“給你。”他也懶得開口多說,免得被沒心沒肺的小師妹氣死。

  “玉珮?”拿在手中很沉手,四爪龍形玉。

  “你們二房和那位老夫人的過節我稍有耳聞,以後若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事,就持此物到護國長公主府找庇護,即使我不在,我爹我娘也會代為出面,這是我的身分象徵。”他一向玉珮不離身,誰想碰一下都不行。

  黎玉笛小有感動的垂目,“下次把雞頭、雞瓜、雞屁|股留給你,我還是很夠意思的。”

  不吃獨食。

  “是呀!還、真、好!”他臉黑了,又被氣一回。

  §第五章 黎玉仙主動挑釁

  楊柳青青,垂崖倒影,荷花池裡的大魚帶著小魚,好不快活的游來遊去,有青鰱、鯽魚、小銀魚,以及肚圓的錦鯉。

  魚飼料一灑,成群的魚兒齊搶食。

  時光過得飛快,一眨眼間都過了三個月,從盛暑走到入秋的八月,過了生辰的黎玉笛也十三歲了,來了癸水後她的身子抽條似的長高,幾乎和她娘一般個頭。

  可是和她雙生弟弟一比,她又氣餒得想咆哮,那人是吃什麼呀?居然一下子抽高,有如十五、六歲的少年。

  這世道太不公,明明他們是雙胞胎,還是她吃得最多,為何她長得沒黎玉簫快,吃的東西都補到他身上了?

  黎玉笛越想越不甘心,收起了魚食改拋釣竿,滿池的魚兒傻得很,釣上無餌也咬住不放。

  唉!怎麼這麼無聊,無所事事的千金小姐真不是人幹的,她覺得自己在發黴,快長香菇了。

  自從搬回黎府後,她就得跟府裡的妹妹們一起上族學,從琴、棋、書、畫學起,還得背什麼《女誡》,學些她這輩子絕對用不上的東西。

  每天睜開眼是穿耳的魔琴和黑白棋子,她唯一能接受的是書法和繪畫,前一世學過,而且頗有造詣,學起來一點也不難,描畫三兩下便能交差了。

  背書嘛!她自是在行,一目十行,過目不忘,只是木秀于林風必摧之,因此她藏拙,故意背得坑坑疤疤,讓其他房的姊妹笑得捧腹。

  其中笑得最大聲的就是她的庶妹黎玉仙,每回拿精湛的琴技奚落她,不時說兩句酸言酸語,也不想想嫡庶有別,有什麼好張狂的,光是一個“嫡”字就將人打倒了,眼睛長在頭頂上有何用,看不到底下的好風景。

  懶得理會的黎玉笛直接走人,要是她想爭一時之氣,十個黎玉仙也趕不上,那是個無腦的蠢貨,不是對手。

  至於黎玉簫、黎玉笙原本也在族學上課,可是不到半個月,一個鼻青臉腫回來了,一個衣衫被扯破,束髮玉冠歪斜,披頭散髮地被另一位族兄背回來,一旁是嘴唇破了一角直抹淚的東子。

  原來他們被欺負了。

  而幕後主使者竟是當時有二品誥命的老夫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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