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二爺的私房事 | 上頁 下頁
二十一


  “爺兒,收起你的色心,我絕對不會屈服你的浮威之下,不過我想跟你討個公道,在你輕薄我的小饅頭後,理所當然該補償。”又稱遮羞費。

  “什麼人情?”他的視線往下,停在她口中的“小饅頭”。

  “小少爺沒瘋,把他放了,他不是神智不清的癡兒。”

  “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,你再一字一字的說一遍。”

  撤去酒菜,收拾一室淩亂,幾扇關閉的窗戶大開,流動的風吹走淫靡的情欲氣味,一陣芬芳花香隨風飄進屋裡。

  牟靜言端正坐在梁花木太師椅上,一臉冷肅,威凜不可侵犯的當家氣勢流露無遺,令人望而生畏。

  然而他懷裡卻樓著一名俊雅賬房,雙手環過對方的細腰,抱坐在自己結實的大腿上,神情極冷,仿佛寒冬將至,可幽光閃動的深撞隱浮緩笑。

  氣他沒把她的話當真,夏弄潮氣呼呼地往他胳臂時一擰。“少給我裝蒜,你明明聽到我說什麼,用不著我重複。”

  “我是主子,你是賬房,你敢用犯上的口氣頂撞我。”他看似責備,話裡卻沒一絲冷意,反倒有些無奈。

  粉色小嘴輕嚷。“你都把我當禁臠看待了,我還跟你客氣不成,有哪個主子像你這麼下流,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小賬房。”

  分明是怕她溜了,監禁兼吃豆腐。

  瞧她一臉氣悶又想狠咬他一口的模樣,一聲輕歎逸出他口中。“明天你就搬進靜苑,在我這裡住下。”

  “什麼,你要我跟你同居?!”他會不會太過分了,未經她同意就想要她“身敗名裂”。

  “同居?”這是什麼怪詞?未曾聽聞。

  “同居一室,住在一個屋簷下,字面上的意思你是看不懂呀!”還要浪費她的口水解釋。

  他似乎太縱容她了,養成她惡奴欺主。“不懂的人是你,李華陽若想對付誰,那人便活不過三日,你不是第一個,也不會是最後一個。

  “你是說我……”有生命危險?“不對,不對,幹我什麼事,我可從沒得罪過她,她要是想殺一個人洩憤,那個人選應該非你莫屬。”

  牟靜言未言自己確實是她心中首位。“她收買不了你就是她殺你的第一個動機,其二你和我走得近,她便視為眼中打,第三,我和你的事鐵定瞞不過她耳目,她非殺你不可。”

  “為什麼?”她不解。

  “因為你是她獨攬大權的絆腳石,她想要的是牟府主母的位置,名副其實的牟夫人。”他的妻子。

  “她本來就是大夫人……”看他眼神一沉,透出駭人冷意,她驀地明瞭他話中之意。“等一下,她是你大嫂,怎麼可能……”嫁小叔。

  他冷笑。“你沒聽下人們提起嗎?李華陽未嫁進牟府前是我指腹為婚的未婚妻。”

  “可是她已經嫁給你兄長,世俗的道德觀念不允許兄弟共妻。”太亂了,根本是逆倫。

  “她想的跟你我不同,當初她會選擇我大哥,看上的是他嫡長子的身分。”庶子的他供不起她要的榮華富貴,所以她嫁得歡天喜地。

  “你大哥死了,她的如意算盤落了空,因此改來攀住你。”人為財死,鳥為食亡,女人一狠起來連鬼也怕。

  “沒錯,她需要我為她打理所有家產,坐享其成。”在青陽能獨當一面前,這便是她的打算。

  稚子尚小是她留他活命的原固,她自知無法以女流之輩經商,抛頭露面和男人周旋,為保留好名聲才藉由他開疆碎土,暴積財富。

  夏弄潮理解地點點頭。“那你離我遠一點不就成了?我再餡媚點向大夫人輸誠,這樣不就天下太平了。”沒人會找她麻煩,她也順便趁此機會摸進凝香園,找出另一隻鈦合金手環。

  “你要與她狼狽為奸?”反過來與他為敵。

  她不敢點頭。“權宜之計嘛,先保住小命才有長遠的將來。”她本來就不是這個朝代的人,牟府的恩怨是非由他們自個了結,她不該介入。

  “你認為自已能置身事外?”牟靜言靜靜地看著她,看得她頭皮發麻。

  “不、不對嗎?她針對我皆因你而起,少了你在裡頭攪和……”

  “攪和?”他沉音,揚眉。

  “呢……我說錯了,是如果沒有利害關係,她為難我一個小賬房哪有意義。”

  “青陽呢?”他突地冒出侄子的名字。

  “青陽?”誰呀,沒印象,誰曉得他是哪號人物……

  “啊!你是指小少爺?”對了,牟青陽,差點忘了不可或缺的主角。

  “想起來了?”他半帶諷刺的娜榆。

  慧黔的眸子眨了眨。“你不是沒聽到,挑我毛病淨找碴。”

  無視她的抱怨,他的視線落在她晚上十分獨特的手環。“青陽目前是李華陽唯一的依靠,她不會輕易放手。”

  奇怪,他似乎曾在哪見過一模一樣的手環,只是環側花紋略有不同。

  “當家是讓人喊假的?你是一家之主,你說了算,婦道人家沒有開口的餘地。”只要他同意,誰敢上前攔阻。

  看她趾高氣揚的仰鼻神態,他差點笑出聲。

  “青陽是她十月懷胎的親生子,我不會平白無故和她杠上,讓她以為我有意強奪孩子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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