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嗜血小護士 | 上頁 下頁 |
三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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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過她一番指教下,火果然順利地生起來,炭火燒得滾紅,陣陣熱氣直撲可憐的斐冷鷹,他嗆得眼眶泛紅絲。 以前在英國上的是貴族學校,他壓根不會烤肉這一套,回到臺灣又汲汲於復仇一事,自然無餘空暇去搞這些「休閒」遊戲。 如今他卻得和一塊牛排肉「拼命」,外焦內帶血,標準的茹毛飲血、野人行徑。 「受不了,我敢打賭那塊牛排肉一定在哭,哭得臉……肉都黑了。」低能。白紫若看不去,自動接手。 不是她善心大發,而是不想吃壞腸胃,拉到必須到醫院掛急診,徒留話柄讓以前的同事當笑話傳頌。 手真巧。斐冷鷹樂得輕鬆,站在一旁看她翻肉片、上醬。「廚房還是女人的天下。」 「得了便宜還賣乖。」她不服氣地扔了一塊木炭過去。「你敢給我閃?」 不閃是呆瓜,被木炭扔到不黑成一片才怪。「我哪有閃,是反射動作。」那麼大的武器攻來,下意識偏了一下是常理。 「歪理。」她又拿起一塊超大木炭。「這次不許閃,否則我翻臉。」 有沒有搞錯,他是個剛康復還待休養的「病人」,遇到這個霸道女,斐冷鷹能怎麼辦,只有引首受刑的份。 「啪!」黑漬在白色襯衫上,留下鮮明的印記。 斐冷鷹被挑起玩興,被中斷的童年記憶迅速回到腦海中,唇角微微勾起一抹邪惡的笑,他將手心放在木炭上摩挲,白紫若見狀有些急促地乾笑。 「你不會……呃,報復吧!你大人有大量,原諒小女子一時錯手,不要跟我計較太多嘛!」 「黑社會的大哥是沒人情講,你不借這個江湖規矩嗎?」他佯裝兇狠的表情。「自首可減刑。」 「我又沒……沒錯。」她小心地勘察可逃之路。 「而且自首是你們這些大哥的權利。」 「冥頑不改,你沒救了。」他倏地跳起,手朝她粉嫩的小臉抹去。 「啊——小氣鷹。」 一躍,白紫若連忙施給他追,兩人在山野間追逐,笑鬧尖聲在風中迴響,兩個小黑人在陽光洗禮下顯得特別耀眼。 追趕了好一會,斐冷鷹笑著將她撲倒在草地上,猶帶著濕意的葉片滴落小露珠,擔心她受寒,他一個反身將她置於上,仰望沾滿炭粉的黑佳人。 「黑色的妝很適合你,一定能在萬聖節拔得頭籌。」他微笑著幫她拭去污漬卻愈抹愈黑。 她喘笑著避開他的「好心」。「不要啦!人家已經沒臉見人了。」這張臉恐怕真會嚇哭膽小的孩子。 不用照鏡子,光看他快恢復「本色」的手,白紫若太瞭解此刻自己頂著一張什麼樣的臉,搞不好連包拯都笑她黑。 「不會呀!你還是那麼美,美得讓我想吻你。」 言出即行。 斐冷鷹拉下她的頭,親吻著惟一沒染上炭粉的唇,將所有柔情以吻告訴她,真心無所藏。 「我愛你,若若。」 從來不知害羞為何物的白紫若赧紅了雙頰,那種感動和喜悅溫熱了她的臉,不知不覺將喜歡變成愛,原來愛是要說出口。 原先她遲疑著,只因她沒親耳聽他說出來。 「我也愛你,鷹。」 這一刻,時間仿佛停住了。 泛著淚光,斐冷鷹激動地擁她入懷,急切的吻瘋狂地襲向他所愛的女子,濃濃的愛意包裹著互吐衷曲的情人,草兒取笑著隨風輕搖。 但黑雲卻漸漸向多情人兒靠近…… 遠遠地,一聲聲倉卒的呼聲打破兩人圍起的心圓。 「幫主,幫主……幫……呃,幫主,你在這裡呀!」丁介鴻撇開臉,不好意思直視草地上交纏的一對人兒。 斐冷鷹深情地啄了心上人一下,稍微幫她整理因他而零亂的衣服,摟著她坐直身子,才以粗嘎的嗓音問起。 「什麼事這麼匆匆忙忙地大呼小叫?」他還是魯莽得要命,不懂看時機。 「是子忻啦!」 「子忻怎麼樣?」對於子忻他很放心。 丁介鴻焦急地說道:「子忻帶兄弟去跟人火拼,聽說對方火力比我們強十倍,我怕他出事。」 「你聽誰說的?」 「一個手下慌慌張張的來報,我就趕緊來找幫主搬救兵。」他說得有點氣喘。 眉起皺摺的斐冷鷹低忖一聲。「你確定子忻帶了兄弟出去?」 「是的,我去他房裡看了一下,發現他的槍不在,還有一向跟著他的弟兄也不在幫裡。」 「該死。」斐冷鷹憤而站起身。「知道他往那邊去嗎?」 「傳報的兄弟說是在北投。」 北投?那是豹子劉的地盤。「立刻召集其他兄弟前往支援,一定要保住子忻。」 豹子劉為人陰毒、狡狠,一向專踩子忻的痛腳,若是兩人起衝突,他一定不懷疑,因為他們早晚會幹一場,可是不能在沒有把握之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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