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二娶西帝 | 上頁 下頁
十二


  形單影隻的她思及白日西臨宮女曾提起,在北越使者落腳的宮院後方,有一潭常年恒溫的泉水,原是供宮妃和女眷使用,但是西帝尚未立妃納嬪,因此少人走動。

  她想都沒想的拿出換洗衣物,趁夜黑時分,大家都入睡了,俏悄一人走至冒著白煙的溫泉,衣帶一解,裸身浸入暖池中。

  「啊!真是舒服,全身筋骨都放鬆了,不再僵硬如石……」果然是帝王般的享受,連在宮中都引進地下溫泉,建成浴池。

  硫磺味鑽入鼻中,紼紅唇瓣輕吟出聲,舒悅地往上揚高。

  像是上岸的魚兒遇著潮,宮璃兒欣喜地掬起滑溜溫泉往藕臂輕潑,柔順水花似漾開的花朵,滑過凝脂玉肌,洗去令人委靡的疲累。

  可在這明月高掛的夜晚,獨處的一人更想念遠方的他,雖然分別不過數日,但少了個人在身邊為伴更顯孤寂。

  他在做什麼,是否如她一般的想著她,對月數著日子,盼能早日相聚?

  「元哥,再給我一段時日,我一定會回到你身側,全心全意當你的妻。」

  嘴角彎彎,揚著喜悅,宮璃兒心懸佳期,眉眼間有著即披嫁裳的喜色。

  咱嚓!一聲地面枯枝被人踩過的聲響傳來。

  「咦!什麼聲音?」

  像是貓兒弓起身,陷入警戒,未著寸縷的北越美女將身一沉,神色冷肅的任由硫磺溫泉淹過肩頸,只露出目泛銳利的黑色頭顱。

  她屏著氣,小心控制吐息,藉著夜色掩去身影,豎起耳朵仔細聆聽附近的動靜。

  等了許久,不再有異聲傳出,她以為自己多心了,小小的松了口氣,暗笑一時的疑神疑鬼。

  不過畢竟身在他國上地,因這突生的小插曲,她不敢多眷戀溫泉的熱度,匆匆地洗淨身子便想離開。

  就在此時,一股濃烈的檀香從上風處飄來,她不覺有異的多吸了兩口,入鼻的香味讓人好不愉悅,仿佛一瞬間心底的煩躁淨空殆盡。

  但過了一會兒,她發現不對勁了,雙腳虛浮難以站穩,手臂無力攀附池沿起身,整個人昏昏沉沉的,好似飄浮在池面的荷花。

  更可怕的是,她身體莫名發燙,口乾舌燥,渾身似快要燒起來一般。

  她被下藥了?!

  宮璃兒才這麼想著,陰暗處便走出一道妖魅身影。

  「你……你對我做了什麼?!」她慌亂地想遮蔽自身,但越想閃躲越使不上力。

  「呵呵……看來你比我想像中敏銳,還能察覺我動了手腳。」男子低笑的定近,上身衣襟半敞,露出光滑胸膛。

  「你是誰……」喘著氣,她拿布巾遮在胸口壓抑逐漸升高的體溫。

  「我是誰?」他再度呵笑,言語輕佻。「我是你一夜夫婿,特來安慰孤枕寂寞的小娘子。」

  月光稀微,忽明忽暗,照不出來人逆光的臉孔,由服飾及語氣判斷,隱約可知是皇室中人。

  「我……我愚北越國使臣,你不……不能碰我,西……西帝他饒不了你……」好熱、好熱,她快融化了,全身著火。

  忍受欲火翻騰的宮璃兒額頭冒汗,汗滴順頰而下,沒入白煙嫋嫋的溫泉裡,她以為只要搬出西帝,便可遏止淫賊的下流行徑,沒想到這人一聽不但未收手,反而像受到刺激的暴徒一般,反手扯住她烏黑髮絲往後一拉,令她後腦勺硬生生地撞上池邊白石。

  痛讓她失去片刻知覺,但更難受的折磨卻是後頭,她一回過神來,唇上多了重壓的力道,一名赤身裸體的男子正入池中壓在她身上,態意地對她上下其手。

  「不行喲!小美人,本王還沒享受過你嬌嫩玉胴,你還不能死。」想死可沒那麼容易,至少得等他玩過一回再說。

  男子邪笑地點住她的穴道,讓她沒法咬舌自盡。

  本王?他、他是……南宮狂?!

  勉強的睜開迷離雙眸,宮璃兒一臉驚駭,在西臨國敢自稱王,而且住在皇宮裡,除了西帝,不做第二人想。

  而像要印證她的猜測股,迷蒙的月光忽然照亮身前男子的面容,這不是南宮狂還能是誰!

  「南宮狂?」看出她的想法,他冷笑,「你想是他就是他吧!反正我們有著一模一樣的臉孔,我就代替他讓你銷魂一番。」

  什……什麼意思?

  被藥性控制的宮璃兒已經迷亂了。

  見她一臉疑惑又驚疑,他為她解惑,「不就是一母所生的孿生兄弟,我是那體弱多病的南宮越,一輩子只能當個稱不了帝的影子!」

  一個不被世人所知的影子,終生纏綿病楊上,睜眼等著一點施捨,永遠也等不到屬於他的大片江山,靜看孿生兄長揚威四國,以西狂之名震撼八方。

  這是他該過的日子嗎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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