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大智若愚妻 | 上頁 下頁 |
一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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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拾到便是我的。」上官靜美若白玉的臉龐清逸秀麗,但開口說出的話卻無禮至極。 「鈴鐺裡刻了我名字中的瑾,你不還我就是私相授受,日後我會被沉塘。」她故意說得很嚴重。 「沒我的允許,誰敢將你沉塘!」他說著,順手解下腰上深綠色貔貅玉珮扔給她。 「咦,這是祖母綠……」好貴氣,這塊玉珮相當值錢……啊!不對,她在想什麼,怎麼想到銀子上頭。 懊惱無比的趙若瑾一抬頭想把價值不菲的玉珮還人,再要回自己的金鈴,誰知她頭一抬,美得如詩如畫的少年居然不見了,讓人有種恍如在夢中的感覺,這是南柯一夢。 找不到正主兒,她一跺腳,忿然地走開。 小小的粉紫色身影消失在小徑的轉彎處。 「主子,需要屬下替你下手解決嗎?」一名身著黑衣的暗衛現身,單膝跪地,面無表情地道。 「不必。」她的碰觸並不讓他厭惡。 「主子要放過她?」那細細的頸項多脆弱,不及他腕粗,「嘎吱」一折,一條小命就沒了。 「她有我的貔貅玉珮。」一名明明是古靈精怪卻說自己是傻子的丫頭,何妨等她七年後,看她有何變化。 暗衛聞言,露出訝色。「那是能調動黑煞軍的玉令……」居然就這麼隨便給了她?! 太不可思議了。 「她叫我十七哥。」柔柔的軟語有股糯乎勁。 「主子……」他若想當哥哥,多得是人想叫。 「去查查她的話是否屬實。」興武侯府的嫡長女趙若瑾,全府公認的傻子……到底是誰傻? 「是。」 一片葉子落下,原有兩道人影的樹蔭下空無一人。 回到正堂的趙若瑾還有點氣呼呼的,她手握著留有餘溫的貔貅玉珮不知該往哪放,索性往袖袋一藏。 這會兒大家都差不多拜完壽了,徐氏還因為她的缺席而瞪了她一眼,小聲地要她找個位子坐下。 此時,定國公的小女兒巫素靈走了過來,她和趙若瑾她們姊妹同齡,但大上三個月,在府中最小的她喜歡當老大,一看年紀比她小的孩子就自稱姊姊,拉著一群夥伴四下玩著。 趙若瑾有幸成為被她照顧的人,至於趙若瑜早就不知跑哪兒去了,自有她的玩伴,趙若瑜和巫素靈一向合不來。 「素靈姊姊,你們府裡是不是有一位十七爺?」那人太可惡了,搶了別人的東西就跑,跟無賴沒兩樣。 「十七爺?」她想了一下,很果決的搖頭。 「不是你們府中的?」可是那態度好似來去自如,有如走自家園子,他比她還熟門熟路。 「從我祖父那一代算下來,到我這一輩一共二十四個堂兄弟,我們依出生先後排行,十七哥外放到離京城一千多裡外的秀水縣,他趕不回來給祖母過壽。」定國公府枝葉繁盛,人多到有時她也認不出誰是誰,跟著長輩胡喊。 「那你認不認識誰家的少爺被人喊十七爺?」金鈴一定要討回來,貔貅玉珮還不還倒在其次。 巴掌大的祖母綠玉珮,在現代的拍賣會場上可是能叫價上億,她看過雷同的,但玉質沒這麼通透,入手溫潤。 巫素靈想了想今日的來客,以她的年紀要記全有點困難。「我所知道的人當中是沒有人叫十七爺。」 趙若瑾一聽,急了,「長得很好看,高得我得要仰頭,十四歲的模樣,痩高的身材,他說他叫上官……」 趙若瑾忽地被巫素靈捂住嘴巴。 「你遇到我表舅?」她驚喜地大叫。 「你表舅?」她目光狐疑,那人和定國公府的孫輩年歲差不多,怎就差了一個輩分。 「你以後見到他儘量要離遠點,他的脾氣不太好,常常莫名其妙的發火,我們府裡的人都不敢招惹他,有多遠離他多遠。」長得美惹不起呀!還不是像了表姑姑。 「那他到底是誰?」她好上門尋回失物。 聞言,巫素靈一臉詫異,「你知道他的名字卻不曉得他是誰?」太離譜了,這丫頭得有多傻呀! 「他又沒說。」她心裡嘔得很呢!被美少年擺了一道。 「他跟皇上同姓,是皇上的……」 靜王。 上官靜居然是年紀輕輕就受封多年的靜王,他的封地在偏遠的西南,雖然地處偏僻,離京約三千里,往返一趟要三、五個月到半年,但物產豐饒,是玉石和藥材的主要產地,每年的稅收幾乎是國庫的一半。 這還是明面上報上來的賬面,私底下誰知道隱匿了多少未報,光是玉石的產量可多可少,報高報低也就靜王一句話,他拉了一車玉石說是廢石,沒人敢說那不是石頭。 所以他究竟有多少身家,大概只有他自己曉得吧!每年進貢給皇上的寶石和稀有藥材,只怕好的全在他的私庫裡,真正面聖的是他挑剩下的,論起財富,西南他稱第一。 不過他真正回封地卻不到幾回,每一回都來去匆匆,五歲就封王的他一直住在宮裡,直到先帝賓天,那年他九歲,有點像被趕走似的匆促上路,五百侍衛送他回到領地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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