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大智若愚妻 | 上頁 下頁 |
一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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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可以說你二姊姊小氣,她不過是想做的事太多,顧及不到旁人。我們是一家人,血脈相連,你要學會體諒。」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,名聲這玩意足以搞垮百年世家。 趙若瑜她能無情無義,他們卻不能冷眼旁觀,只要她一天是興武侯府的小姐,興武侯府便要護住她一天,不論她做得是對是錯,侯府都有責任,她代表的不是她個人,而是整個家族。 再說若有不好的流言流出,府裡大房、二房的幾位嫡出小姐同樣會受到牽連,外人看的並非是這個人的品性,而是家族的教育。 一人有瑕,全府遭疑。 「大姊姊說的是二姊姊想開酒樓的事嗎?」他聽說了,祖母拿出很多銀子入股,笑說府裡要出天下第一商了。 她笑擰弟弟的鼻頭。「不只是酒樓,你二姊姊的心大得很,怕她要的東西她永遠也拿不到。」 她不看好趙若瑜。 而她也沒看錯,之後的發展,的確證明趙若瑜沒有經商的本事。 所謂三歲看老,趙若瑜雖不是扶不起的阿斗,但對做生意她是門外漢,她有心要做好卻力有未逮,除了酒樓收支還能打平外,一開始熱鬧得鑼鼓喧天的綢緞鋪子,開不到一年就倒了。 原因無他,趙若瑜不知道要到哪裡進貨,其他商家看主事者年幼,擔當不了大責,不願將布賣給她,她也拿不出令人懾服的手段,開業半年便不行了,她不服輸,一拖再拖,差點把酒樓給賠進去。 是趙若瑾看不下去,自製一本老菜譜偷偷塞給掌櫃,讓他改善廚房的菜色,原本快要倒閉的酒樓才略有起色,不賺不賠的開門做生意,而誇下海口想賺大錢的趙若瑜受了不小的打擊,她因此安分了幾年,不再蹦躂。 這些都是後話了。 「二姊姊貪心,連祖母的銀子也拿……」那是祖母的體己,二姊姊不該覬覦,她缺錢應該向爹娘伸手。 連四歲孩子都懂得的道理,重活一世的趙若瑜卻從未想過,她滿腦子是穿越人的優越感,認為自己無所不能,她需要銀子,誰給的不都一樣,她只要拿在手裡便是她的。 「噓!小聲點,不要讓旁人聽見,不然人家會說我們興武侯府不會教小姐。」女人呀!一輩子被「名聲」兩字桎梏住,稍有差池便萬劫不復,別人的錯也能粉身碎骨。 好在她才七歲,還有幾年能任性,一過了十二歲,恐怕連門檻都很難邁出吧!只能循規蹈矩的等人上門提親。 趙永真調皮的扳開大姊捂住他嘴的手,朝她一吐舌,「二姊姊太討厭了,我不喜歡她。」 一說完,他轉身向來時路跑去,邊跑還回頭扮鬼臉,讓人好笑又好氣,偏又拿他沒轍。 「小心走,別跑,要摔跤了……溫香,你追上去顧好真少爺,別讓他衝撞了人。」這個皮到不行的弟弟,真該抽他幾鞭子,讓他學學乖,這是在別人府裡可不是在自個兒家中。 「那小姐你呢?」溫香不放心。 「我走得慢,一會兒就趕上你們。快去,不要讓真少爺走岔了路。」身為女兒家就這點不方便,不能在人前奔跑,有礙閨儀。 「是,奴婢先走了,小姐別耽擱了。」看了前方快消失的小身影,溫香長裙一提,快步疾行。 這一回出門,除了老太君身邊多了個嬤嬤外,其餘的主子最多帶一名小廝和丫頭,因為定國公老夫人喜靜,怕吵,人一多了耳根就不清靜,識趣的賓客便不多帶人,由定國公府的下人服侍就是。 溫香這一走,趙若瑾身側就無人伺候了,走得慢的她還不時停下來看看園子裡的花草,嗅嗅濃郁的花香味。 走著、走著,她忽然覺得有一絲不對勁。 咦,好像少了什麼? 她想了一下,想不出所以然,於是繼續往前走。 又走了幾步,她驀然停下腳步,一臉錯愕的看向系在腰間的繡蓮枝荷包,荷包還在,但荷包下垂吊的兩隻金鈴不見了,那是她最喜歡的鈴鐺,純金鑄造,鈴鐺上面還過過香火,刻上護佑平安的梵文,梵文字體只有她認得。 說是重要,但也不頂重要,就是丟失了一對小金鈴,再打就有,可那是小姑娘的貼身物事,鈴鐺內側刻著「瑾」字,不找回來不行,現在她還小不打緊,若過了幾年有人持此物上門誣衊她的清白、名聲,那她就真的有口說不清了,白布染黑。 想來該是在小徑掉的,她不疾不徐的往回走,定國公老夫人的壽宴已不在她考量的範圍內,先拿回鈴鐺再說。 一邊走,一邊找,細額上微微冒出汗,濃烈的花香味不再清新可人,而是膩人了,叫人不由得心浮氣躁。 突地,她聽見鈴鐺聲—— 啊!她的金鈴,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她不會錯認。 快步地走了幾步,她忽覺不對,掉落地面的鈴鐺怎麼會響,除非有人踢它或搖它…… 正當她這麼想,眼前出現一雙雲裡青繡雲龍短靴,靴子上方有一圈勾絲金線錯針繡出雲紋圖樣。 鈴鈴鈴……悅耳的金鈴聲從修長白皙的指尖發出。 手指? 「那是我的鈴鐺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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