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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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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要。」太子悶聲道。 「那就讓臣來替你說說你到底有多蠢……」光有仁心是治不了國的。 「小舅母,我累了要休息,你先出去。」舅舅心真黑,他差一點就死了,刀尖離他心口只差半寸。 「你……」單青琬也有些不忍,太子面色蒼白,額頭還滲著冷汗,表示他所受的傷並不輕。 「讓臣說完再休息,你有十天半個月得待在床上。」失血過多傷及心脈,這不是吃點藥就補得回來的。 「舅舅……」覺得顏面無光的太子羞于見人,氣息紊亂的閉上眼。 「百姓散去以後,有官員提議款待太子,並與優勝隊伍同桌而食,以示親民,看到百姓的愛戴,太子應允了,但在此時,一名看來只有八、九的賣花女童走近……」 鳳九揚阻止了,不管是幾歲,只要他認為不妥一律驅逐,沒有任何人情可言,誰收違抗殺無赦,殊不知他才回頭交代手下準備回程事宜,賣花女童因花賣不出去而坐在地上號啕大哭,心生不忍的太子竟推開阻攔他的護衛,快步沖向賣花女童想扶起她。 說時遲,那時快,眼淚仍掛在臉上的賣花女童忽然露出一抹獰笑,從滿是鮮花的花籃中抽岀一把短劍,直刺向太子胸口。 察覺危險的鳳九揚連忙回身,長臂一伸將彎下身的太子往後拉,避開致命一擊,但女童右手的出擊落空,左手又多了一把匕首,刺向太子的腰腹。 有鳳九揚在,賣花女童自然不會得手,偏偏此時太子跌了個跤,給了賣花女童一個機會,她把匕首當暗器使用,手法狠厲的丟出,直中太子的…… 「你說女童不是女童?」那是什麼,妖童嗎? 「侏儒。」 「侏儒?」有這種人? 「午過三十的侏儒,只是外觀看來像女童,不論養幾年都不會長大,始終是孩童模樣。」她用稚嫩的面容蒙蔽世人的眼,岀其不意的予以重擊,再趁人訝然時逃脫。 鳳九揚直接一掌了結了她的性命,因為審問也沒用,這人是死士,從她嘴裡撬不出東西。 不過他也犯不著浪費時日,他就心裡有數,能安排這場刺殺的也就那幾人,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——太子死,另立儲君。 「那太子到底傷在哪裡,我沒看見他的傷口。」單青琬想起剛才丟在一旁換下的衣袍,血集中在腰以下,呈飛濺狀,染紅一大片下擺。 「李太醫你來告訴她。」他懶得說,免得又想起太子的蠢行,破了他不弑親的原則。 适才的中年太醫又上前一揖,簡單扼要的回道:「是腿根。」 「腿?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? 她眼露訝色,鳳九揚樂了。「沒錯!正是你此時所猜想的,就差兩指的距離,他的子孫袋就沒了。」 單青琬面紅如霞,隱有悔色,不該問的。 「舅舅,沒這麼坑外甥的,我傷得更重了,你這一刀補得我重傷不起。」他一輩子也好不了吧! 「看到你的蠢樣,臣也不想多做停留,臣為你鞠躬盡瘁,身心俱疲,望太子能體會臣的盡忠之心。」鳳九揚看向太醫,話鋒一轉,「李太醫,太子的傷處處理得如何,可會留下不妥的病灶?」譬如絕子。 聽岀弦外之音的李太醫面色不改,恭敬回答,「啟稟大人,無礙,就是傷口深了些,這幾日最好不要下床行走,傷在那地方易造成傷口裂開,兩股磨擦疼痛異常。」 鳳九揚看也不看太子一眼,轉頭看向鞏太醫,「那麼太子的毒呢,你可有法子解?」 「毒?」單青琬驚呼一聲。 「抹在匕首上,一見血便入體,行走周身。」是十分歹毒的毒,不會立即死亡,卻活著受罪。 見流岀的血是黑的他便知道糟了,連忙點住太子腰下幾個大穴防止毒血流向心口,即刻送往最近的莊子進行搶救。 擅外傷的李太醫和擅解毒的鞏太醫都是他提前準備的,在這一次的岀宮中隨侍在側,以太子的安危為上。 沒想到真的派上用場,一行人趕不及回宮,只有徵用未婚妻的溫泉莊子,它離出事地點不到五裡。 「大人,下宮診視了一番,有解,不過得要花點時間制岀解毒丸,只是下官有一事不解,太子體內似有舒緩毒性的藥物……」這才讓太子的毒發作慢,推遲毒素攻心。 鳳九揚手一揮,沒讓他說下去。「我把太子交給你們,好好的照顧,別讓他明日一早成了一具屍體。」 「是,大人。」兩位太醫屏著氣,感受他強大的氣場,一滴一滴的冷汗往衣服裡流,背濕了大半。 「小青琬,我累了。」身累,心更累。 「累了就去歇會兒。」單青琬心疼的道。 「扶我。」鳳九揚「嬌氣」的說道。 她沒好氣的睨他一腿。「好,我扶你,老爺。」 聽她喊他一聲老爺,他樂得咧開了嘴。「夫人,別累著了,不然老爺我可心疼了。」 「真玩上了。」她瞋他一眼。 「再來過,小青琬,老爺夫人的玩法老爺玩不膩。」他自稱老爺,撫著不存在的長須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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