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嫡女嬌寵生活 | 上頁 下頁 |
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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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滑頭,祖父還不夠疼你嗎?年紀小小就敢在我面前耍心機,你膽子不小。」他刻意擺出一張怒容,不苟言笑,冷目如刃的盯視,好似她真犯了大過錯,該受重罰。 溫大學士一板起臉來,沒有人不害怕的,就連皇上也懼上三分,更遑論他那些子子孫孫,偏偏溫千染繼續嘻皮笑臉的開玩笑。 「我是學祖父的,膽子不大怎麼當溫家人,文人的骨頭最硬,打不折、彎不了,我是你的親孫女呐,當然要胸有丘壑,學你的老奸巨猾,桀桀桀……噢!祖父打人!」 「什麼老奸巨猾,是聰明睿智,還有你的笑聲太難聽,以後不許這麼笑。」可憐兮兮的表情,讓人心口都軟成一片了,可是呀,言行有失體統,再寵她也要糾正。 「奸臣的笑聲不都是桀桀桀的冷笑?」戲臺上都這般演。 「你祖父是奸臣?」他瞪大眼,氣壯山河地一吼。 沒大沒小的溫千染笑嘻嘻用兩隻小手一上一下揉搓祖父臉皮。「祖父,我們要當奸臣,不是說禍害遺千年嗎?染染要祖父長命百歲,一直寵著染染。」 「當奸臣沒有好下場,會遺臭萬年。」溫大學士很用心的教導小孫女,要打消她的「奸臣論」。 溫千染裝作很謹慎,靠著祖父耳朵細聲說:「我們不讓別人知道我們是奸臣,悄悄的做奸臣不就成了。」 聞言,他大笑,只覺得小孫女的童言童語很有趣。「不行,做人要有原則。」 「祖父,原則也可以因時因地而變,不必墨守成規,譬如兒孫不得置私產一事,太古板了,不合理、不合理……」她紅通通的小嘴嚷著不合理,小腦袋瓜子直搖。 目光一閃的溫賦將孫女抱高,讓她坐在案桌上,與她眼對眼。「小滑頭,你在打什麼主意?」 這丫頭簡直是成了精的狐狸,年紀不大卻十分狡猾,若是身為男子,一日進入官場必是她口中的「奸臣」,壞事幹盡還不被人逮住,披著偽善的外皮傳揚百世。 幸好、幸好她是個姑娘,國之大幸,他溫家沒成為罪人。 「祖父,我讓人做了荷葉包雞孝敬你,可好吃了。」眼看目的要被戳穿,她咧開一口小米牙,笑得天真無邪。 如果說溫千染是小吃貨,溫大學士便是名符其實的大吃貨,兩人臭味相投,都對吃非常執著,而且只吃好吃的,挑嘴的毛病如出一轍,哪裡有好吃的就往哪裡去。 「雞呢?」他眉一挑。 「雙福。」軟糯的嗓音一喊。 雙福端著一隻青色湯盅進門。「老太爺,雞來了。」 嘴饞的溫賦一掀開盅蓋,頓時美髯都要氣翹了,他氣呼呼地瞪著嘴邊有油光的孫女。 「祖父,你不要瞪我嘛!因為荷葉包雞實在太香了,我又剛好肚子餓了,就吃了嘛……我還小,要吃很多東西才能長大,祖父要孔融讓梨,我長高高就不是小人了。」她邊說還邊接過湯匙,在被她撕得碎碎的荷葉裡撈。「喏!孫女孝順你的。」 「就一根雞腿?」 溫賦搖搖頭,雖然表情不滿,但有雞腿聊勝於無,他兩三口就把肉吃了,只剩下一根骨頭,意猶未盡的端起湯盅,把湯也喝了。 「祖父,上了年紀的人不能多吃,孫女是盡孝道,讓你嘗嘗味道就好,其他的由孫女代勞。」她大言不慚的伸舌一舔唇瓣,表示很美味。 「我哪裡老了,我也才五十出頭。」哼!不肖孫女,居然在祖父嘴邊奪食,下回不帶她到天香樓吃「五天神仙雞」、「黃燜魚翅」、「幹燒岩鯉」和「脆皮烤乳豬」。 氣死他了,太不孝。 為了少吃一口肉,溫大學士耍起小孩脾氣了。 只是呀!遇到他的寶貝孫女,他往往氣不長,很快就消氣,嘴甜的她知道怎麼哄人。 「是染染說錯了,祖父是老當益壯,老而彌堅,老如泰山屹立不搖,是朝廷的中流砥柱,我朝難有人能望其項背的兩朝元老。」拍馬屁不用花銀子,溫千染哄起人信手拈來。 「嗯!下次再偷吃我的雞,看我饒不饒你。」瞧!這像五歲的孩子嗎?拍起馬屁來都成套成套的。 她咯咯直笑,不做保證。 「祖父,我想買莊子。」賄賂完畢,她開門見山道。 「喔,不藏著掖著了?」還想瞞過他一雙利眼,這丫頭憊懶得很,無事不會獻殷勤,比賊還精。 「咱們誰跟誰呀!你是我祖父,我是你孫女,一家人幹麼不老實,我跟祖父最親了。」她雙手一抱,用粉嫩有肉的小臉蹭她祖父,好不親熱的撒著嬌,磨磨蹭蹭盡使小女兒態。 溫賦故作嫌棄地將她的臉推開。「別學姓左的小兒,武將養大的孩子都太粗野了。」 「左三哥人很好,他送我竹編的小馬。」雖然左三哥不愛讀書只愛打架。 溫千染嘴裡的左三哥是定遠侯的三子,左家是武將出身,老侯爺憑著一身功勳博得三代不降等的爵位,現任定遠侯是老侯爺的長子,他未納妾,只有一妻,生子三名,左晉元便是他的幼子。 自古以來文官武將多少有些隔閡,以防上位者猜忌,不過溫大學士倒是和老侯爺交好,兩人都是當年陪著先帝打天下的大臣,還力排眾議輔佐年幼的皇帝上位,其忠誠日月可監,所以兩家雖往來密切也未啟人疑竇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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