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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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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叔本名魏仲陽,是季家忠僕,為季明蕙母女倆付出一生,也是傳授他武學的師父,在他重生以後,前一世所學對他幫助良多,讓他少走了不少彎路,有能力禦下,並在最短的時間內收納為己效力的忠臣及建立天耀城。 除了陶於薇外,魏叔是他最敬重的人。 但是此時此刻他什麼也不能說,因為重生那件事太詭異了,連他本人都適應了好久才能接受回到二十一歲那年的驚異,他一直擔心一時的奇遇會被老天爺收回,何況是他人。 他始終認為不說才是對的,這是逆天的際遇,越少人知情他越能留得久,改寫他可悲又可笑的前一世。 「啊!你是狗呀!居然咬人。」撫著柔嫩手背上淺淺牙印,生疼的陶於薇嬌嗔的一瞠目。 他輕笑地輕撫小手上他齧咬過的痕跡,握住不讓她抽離。「是讓你長記性,別張冠李戴,說,你和誰出遊的,你把誰和我搞混了,不會是一板一眼的孔方吧!」 「你吃味了?」她秀目一橫。 葛瞻還真點頭了,理直氣壯,「嗯!捧醋狂飲,你聞聞看我是不是一身酸溜溜的,酸得可以釀一缸醋。」 他故意以鼻朝她蹭呀蹭,逗得她癢得咯咯笑,順便偷了點香,在她頸側、耳後、面頰落下細吻點點。 「孔、孔方阿兄對我而言猶如兄長,除了我娘,就數他最照顧我,老說要替我攢嫁妝,讓我風光大嫁。」這些年有他幫她代掌生意瑣事,她可就輕鬆多了,偶爾還能偷個小懶,跑到遠處玩上幾日。 他曉得,不然她身邊有個這麼出色的男子日日夜夜相伴,他不被淹死在醋裡才有鬼。「你沒對他動心?」 陶於薇笑著搖頭,捉起他厚實大手也在手背上咬一口,不過她咬得重,都見了血,她不吃虧的性子依舊難改。 「都說過他是我兄長嘛!小時候我們鄰居有個看相的張老道,他說我們兄妹長得很像,尤其是眉宇之間都有股紫龍之氣,他是陽,我是陰,他飛龍淩霄,我是地下女帝,你說好不好笑,我們哪裡像了……」連娘都說他們像。 她一說完,咯咯咯地笑倒在他懷中,對道士的胡言亂語不放在心上,這事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,她早就忘記了,今兒個忽然心血來潮想起來,那有兩撇鬍子故作神秘的老道士。 那事過後不久張老道就死了,他的師弟前來收屍,無意間透露張老道是洩露天機而遭天罰,不然他還能活三十二年。 當然,那時她還小,加上忙著賺錢也沒多在意,看到四塊板抬出去的棺木,一度動念開間棺材鋪,但她娘笑她窮瘋了,死人錢也敢賺,在娘親的制止下才作罷。 「不說不覺得,你們在氣韻上確實有幾分神似,乍看之下兩眉和……」他突地不語,看著她眉間微微出神。 葛瞻沒說出口的是,她和孔方的眉毛及額頭和皇上很相像,只是一個較陽剛,一個較秀氣。 沒來由的,他腦中浮現個荒謬的想法——孔方他該不會是昌平帝流落民間的皇子,他的神韻和氣度透露著不凡。 同時,他也想起那一次慘烈的盜匪掠殺,若是蒙面黑衣人的目標不是她,而是……或者是一箭雙鵰、一勞永逸,讓人查不出背後的真相,永遠石沉大海。 葛瞻越想越心驚,握著心愛小女人的手不免重了些,直到她不快的喊疼,他才一臉歉然的回神。 「噢!疼!你在想什麼?」看他像在發呆,連喊了他數聲也是虛應一下,活似魂飛九霄。 「沒什麼,想到你回宮不安全,我心裡就無法安穩。」放她一人在虎狼之地好嗎?她實在不該堅持回宮。 後宮女人排除異己的手段猶勝於前朝臣子,她們下手之狠厲叫人打心底發顫,從不留餘地。 「不是為了美貌賽天仙、豔絕無雙的大皇姊?」陶於薇小小的拈酸,同是女人,她不能否認大皇姊有驕傲的本錢,大皇姊的容貌不是美,而是豔,荼蘼開到極致的盛豔。 「這會兒換誰捧著醋喝,她,我可看不上眼,除了好皮相外一無是處,她被陳皇后養廢了,若不是有趙家人不時的看顧,她早就死在後宮的爭鬥下。」一個典型的無腦貴人。 「嘖!不知是誰丟了明珠而撿石礫,不顧一切代價也要——」娶字還沒出口她就被深深吻住。 須臾兩人微喘著分開。 「不許翻舊賬。」他假裝板起臉,但墨瞳寵意甚濃。 她不服氣的一頂,「你不知道女人天生小心眼嗎?」 「心眼小好,只裝得下我一人。」濃濃笑意由他嘴邊逸出。 凡事不吃虧的陶於薇指著他胸口。「這裡,我的,不准你三心二意,移情別戀,見異思遷——」 沒等她說完,葛瞻再度低下頭含住朱色丹唇,離別的愁緒太叫人不安了,他多想把她鎖在懷中,不讓她面對外面的風風雨雨,天大的事有他替她擋。 「替你守著呢!小妖精。」葛瞻輕笑,一擰她鼻頭,雙手不放的輕摟嬌軟身軀,內心柔軟似水。 馬車進了城門,離皇宮越來越近,車內的兩人緊緊依偎。 「不要為我擔心了,我能在宮中生存了兩年,再待上一年半載也不會出事,我待多久就看你何時解除和大皇姊的婚約,別慢吞吞的,小心我逾時不候,說不定父皇看我嫁不出去,隨口將我指給某個剛打完勝仗的有功將士。」名義上是封賞,賜予皇家公主之殊榮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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