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王子寵上天 | 上頁 下頁 |
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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唉!才一年不到什麼都變了,若大哥沒娶凡事小心眼的大嫂,也許他們煩心的事會少一些。 至少堂姊不會因為和她虛不好而鮮少回家,連見最疼她的爺爺最後一面都來不及,才哭倒在墳前好幾天不吃不喝,後來就再也沒聯絡了。 他知道她不是放棄這個家,而是不想和大嫂開戰為難兩面難做的大哥,所以乾脆長住臺北,免得大嫂老是嘲笑她寄人籬下不知羞恥。 任正義的腦海中被家裡的事纏得注意力不夠集中,沒發現有部私人房車緊隨其後,似在挑選機會好一逞惡行。 機車一彎過坡道,他仍恍神的憂心牧場未來的走向,身任教職的大哥無心經營牧場,而他又快去富兵了,爸媽老了…… 突地,一道閃光由照後鏡反射到他眼理,他一時刺眼的眯了一下。 沒有任何預警地感覺車尾被頂了一下,然後他像空中飛人似的跌落路旁,機車滾了幾圈撞上山壁,毀了。 他心痛極了,可是腳更痛,膝蓋和小腿磨破了好大一塊皮,手肘大概扭到了。 幾道人影向他聚攏。 「你……你們想幹什麼?」 穿紅色夏威夷襯衫的男子朝他腳邊吐了一口檳榔,看來是帶頭的人。 「任家的小弟弟哦!你們家很不受教,今年的端午節怕吃不到粽子了。」他威脅的道。 「吃不吃得到粽子是我家的事,你們隨意撞人是違法的。」忍著害怕的任正義不露出懼意,以免助長他們的氣焰。 「喲!好氣魄,敢頂嘴耶,一定是咱們撞得太小力的緣故。」一旁的小弟抓了一把泥沙往他傷口灑下。 他冷抽了口氣假裝不在意,其實心裡怕得要命。「你們不要太神氣,待會王員警的公車一來,你們誰也跑不掉。」他機車速度比那部破老爺公車快,稍早他就領先了公車。 此話一出,幾個混字輩的男人都笑了。 「任小弟弟你太天真了,一個小警察敢對我們怎麼樣,我們背後的靠山可是何議員。」下了站得打聽清楚是誰的地盤。 「那個暴發戶……」他驚訝一呼,肚子上隨即挨了一腳。 「小孩子不懂事回去告訴你家大人,那個牧場我們要定了,你們最好乖乖拿出地契簽下讓渡書,否則……」紅襯衫的男子亮出一把開山刀。 這下任正義終於明白了,原來買賣不成就來硬的了,非逼著他們把牧場雙手奉上。他眼眶一紅的氣憤在心,可是卻無法對付他們。 他想到前陣子父親頭上受了傷,他說是不小心跌倒撞到頭,現在想來八成是他們幹的。 而他什麼也不能做的任其欺負,法律根本保護不了好人,他們的無法無天為什麼老天沒看見,壞人永遠是勝利的一方。 正當他這麼想時,一部公車像喝醉酒般的駛近,他以為得救了…… 「不要高興得太早,一個小警察我們還不放在眼裡,鳳林派出所管不到這裡。」紅襯衫的男子一樣瞭解這山頭的一切,他也是在地人。 「對呀!我看任家小弟聽不懂我們的勸告,咱們要不要拿根手指頭或帶個耳朵回家當紀念。」其中一人踢了踢他受傷的腳。 儘管煞車聲驚人,五、六名男子毫不在意的欺負爬不起來的男孩,有人揮著刀子在他頭上挑弄頭髮,有人捏拉著他的臉,還有人惡劣的戳他傷口。 總之他們是吃定沒人敢為他出頭,更加為所欲為的當他是玩具。 一道非常響亮的吼聲穿透耳膜,他們沒聽清楚在吼什麼,但是「任依依」三個字卻是一字不漏的接收到,眾人臉色倏地發白。 「你們真的活得不耐煩了,我任家的人也敢動,你們是當我死了不成。」這些欠揍的兔崽子。 「依依姊……」 顫抖的聲音未抖完,叫了一聲依依姊的領頭男子迎面就受上一拳,當場噴鼻血的慘叫不已,其它人見狀趕緊要溜。 任依依以前是附近七個山頭的山大王,打遍整個花蓮地區無敵手,連一些縱貫線的老大都忌憚三分,儘量不去招惹這只母老虎。 所以這些小嘍囉是一個也跑不掉,全被她打得像豬頭,等一臉苦笑的正牌警察趕來阻止已經來不及了,她的打架手法向來都是快、准、狠。 「依依姊……別打了,我……我是何必勝……」完了,他的鼻子一定扁了。 「何萬勝的弟弟何必勝?」那對狼兄狗弟。 「是……是啦!」 她火氣大的往他手背一踩,「你知不知道任正義是我什麼人?」 「知……知道……」堂弟嘛! 他若曉得她會回花蓮,他死也不敢動任家的人。 都是姓劉的那個臭女人騙他,說什麼老財旺一死她就不回來,現在在國外逍遙過著少奶奶的生活,害他信以為真的找任家穢氣。 早該知道吃裡扒外的內賊信不得,瞧他誤聽女人言的下場多慘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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