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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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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……哼!不許你自貶,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男人,沒人比得上。」懂得用腦此只會出蠻力的漢子來得有男人味多了。 「咳!咳!娘子,你見過很多男人嗎?」他不是滋味的一睨,忍著不做出吃味的表情。 「是不少……」一聽他忽地氣岔的猛咳,她頓時一怔的多看他兩眼。「市集遊民,販夫走卒,繡莊的老闆、茶樓的小販、藥鋪的大夫、學堂裡的夫子……我的確見過不少男人。」 「喔!是這樣呀!」他笑出聲,神色不若之前的僵硬。 「夫君心裡不舒服?」她想笑,但怕他難為情。 皇甫追命本想搖頭否認,可是在看到她眼底的笑意,他也笑了。「是有點。」 他早知道自己有個聰慧過人的妻子,他那點心思哪瞞得了她那雙明媚雙眸。 與其被取笑還不如自個承認,免得遭譏是掩耳盜鈴的賊,當場被逮還不知道所以然,以為是行蹤不夠隱密遭人發覺。 「夫君用不著為了這點小事煩心,除非君先負我,否則我絕不負君,生同時,死同穴,三生情緣寄予君。」她的心永遠屬於他。 聞其真心,笑擁嬌妻的皇甫追命卻有些不安,胸口沉重地不願讓她失望,不負她亦是他心之所願,三生三世心結同心圓,永不分離。 可是他擔心娘親的算計,她一心要與舅父結成親家,藉著結合兩家的勢力壓抑雲姨娘,不讓離弟取代嫡長子的地位。 雖然他必須說他們多慮了,離弟志不在此,可是兩個女人的仇恨源自爹親的多情,導致兩人明爭暗鬥多時,互為爭寵各出奇招。 即使爹親雲遊仙鄉已多年,然而其種下的心結難以拔除,表面上相安無事,私底下仍暗潮洶湧,不肯示弱以其子的成就為炫耀。 而他因久病纏身致使娘親落了下風,不時受雲姨娘冷嘲熱諷,並為生子康健而洋洋得意,使得娘親一口怨氣堆積在心中,老想著要扳回一城。 他身體逐漸康復是她最好的籌碼,如能加以利用是再好不過,要是能讓雲姨娘從此抬不起頭和她一爭長短,也許她才會覺得滿意。 他該如何推避柳家表妹,不讓深愛的妻傷心難過呢? 「對了,娘子,用完早膳後就到書房吧!還有一堆事等著你我去處理。」他要讓她握有實權,成為名副其實的皇甫家少夫人。 「等等,什麼事要我去處理?」 「你總要學著如何當家,身為皇甫家未來主母,你的事可多了,首先要弄清楚咱們家月人多少、開支多少,能有多少盈餘……」 「等……等一下,我被你搞糊塗了,這些事不是娘在處理嗎……」 若她接手後就不是了。但他沒回答,待兩人換好衣後一徑拉著她走,賣命一整晚,此際他的肚子很餓。 「你……你到底拉我到哪裡……唉!算了,我不問你,你悶聲當你的啞巴,橫豎不可能將我轉手賣了,我以夫為天,任憑你擺佈,夫大妻小,我很認命不喋喋不休……」 不喋喋不休? 那他耳中聽見的不滿是出自幻聽嘍! 眼泛笑意的皇甫追命握著妻子的手,故意賣個關子想看她嬌嗔風情。 雖然她鐵定會有怨言,怪他拐了她,是十足的陰險小人。 長孫無垢的確有怨言。 但不是為了丈夫陰她一回,設計她取代賬房一職,手握大權得以管理一干下人,並用實力讓他們另眼相待,不再懷疑她的地位是架空,實則比丫頭還不如。 她的懷柔政策成功,有功必賞,有過暫不罰,犯滿三次再一次懲處,由領頭的下人們自行裁定要受什麼樣的懲罰,交由管事執行。 因此,她得到不少心悅誠服的人心,一致認為她有能力接下當家主母的位置,讓老夫人得以放手,安享晚年,可仍是有人對她心存不滿,不時在背後編派是非。 她不可遏抑地妒嫉起柳堤芳,府裡最近風風火火的傳起丈夫即將收表小姐為妾,滿腔醋意的她認為是夫君違背了枕邊誓,他答應過她這輩子只有她一人。 「……唉,表小姐也真可憐,你知道嗎?表小姐這個月的月俸被那女人一砍就是一半呢!」 「什麼?!我就說這女人是扮豬吃老虎,裝什麼柔弱的樣子,全部都是假的。」 灶房裡,陪著冬月揀著菜葉的徐嬤嬤不以為然的撇撇嘴,現在府裡的下人全叫那女人收買啦,只剩冬月的「良知」還沒被泯滅,兩人不與眾人「同流合污」。 「是啊,也不想想她能進皇甫家門是誰的功勞,居然敢跟太少爺告狀,說我什麼吞了要給她娘家的錢,我真是冤枉啊。」 「過河拆橋,哼,太少爺和夫人都被騙得好慘……不行,我越想越氣,我要去提醒少爺一聲……」 「欸欸,別這麼衝動啊,人家現在正得寵呢,你這樣冒冒失失跑去能討得什麼便宜。」徐嬤嬤拉住她。 冬月沒好氣的再坐下,滿肚子火無法消,這時,柳堤芳的丫頭翠兒來到灶房一問—— 「我們小姐犯了思鄉病,想吃家鄉聞名的燒鵝,不知道你們這兒有沒有人會做?」 冬月和徐嬤嬤對視一眼,露出抹不懷好意的竊笑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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