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成親這麼難 | 上頁 下頁
十四


  前院、後院得分清楚,不能再混為一談。

  以前沒人管才由矮個子當中挑出高個子來搭把手,如今他都已經迎娶嬌妻了,哪還能內外不分,由一名僕人以下代上,主僕顛倒。

  青渝心口一驚,「主子,那我呢!我要幹什麼?」

  「聽郡王妃的吩咐。」她才是後宅之主。

  「什麼,要我聽一個女人的指使……」女人能做什麼,還不是添亂,郡王腦子糊塗了嗎?

  啪地一聲,青渝左頰上一道巴掌印,不等沉下臉的司徒風絕出手,一旁的仇雷先給他一個耳刮子,冷聲警告,「那是我們的郡王妃,往後的女主子,地位僅次於郡王。」

  這小子好日子過過頭了,不知輕重。

  「那不過是一名商賈之女……」他很不服氣,自認為他是郡王府之人,雖無官職在身也高人一等。

  所謂宰相門口七品官,被人吹捧慣了的青渝早忘了他是奴才。

  「本郡王的岳父乃當今皇上義兄,他連皇上都敢打,而本郡王之父是他義弟,你說他只是一名商賈嗎?」司徒風絕真的嫌棄了,此人眼界狹窄,自大愚蠢,讓他當管事當真會得罪人。

  「什……什麼,他……她……」青渝嚇白了臉,連脊椎骨都軟成一灘泥了。

  眼高於頂的他向來瞧不起一身銅臭味的商人,也不會主動接觸,在他的想法中唯有皇室中人才有資格與靖王府比肩,官居二品以下的朝官只配走側門入府。

  他不曉得狗眼看人低的作為是自個兒找死,朝廷官員不只京官,還有地方大員,駐守邊關要地的將領,他沒見過的何其多,如此口無遮攔的非議他人,只怕死期不遠。

  「風家非尋常人也,不是你能議論的,從今日起把你的嘴巴閉緊,再讓本王聽見一句不是,你就自個兒下去領罰,五十大板。」司徒風絕語聲冷冽,不好好收起妄自尊大的性子,遲早犯下大錯。

  「五……五十大板……」他這身子哪禁得起,三十大板就小命休矣,去找他老祖宗了。

  「今日先領十板子以示警戒,本郡王可以念在你這些時日的苦勞饒你,可郡王妃是本郡王的命,誰敢讓她受一絲絲的氣,別怪本郡王手下不留情。」他能吃苦受累,但犀兒不成,她是來享世間福氣的。

  一提到心尖尖上的人兒,面對下屬有如冷面閻羅的司徒風絕臉色浮起一抹柔和,在他心光,在他心裡,那是一道雨後彩虹,橫過心口,給他永恆和屹立不搖的信念。

  在見到他近乎傻氣的神情後,青渝不自覺後退三步,時青時白的臉色彷佛見鬼了,主……主子被附身了,得找個得道高僧念經淨身,驅除邪穢。

  「郡王、王爺,小的去廟裡求個平安符,您戴在身上保平安。」抖著唇的青渝囁嚅道,想著哪間廟宇的菩薩較靈驗。

  「平安符?」臉一黑的司徒風絕長腿一抬,朝一心為主的青渝踹了過去。「再加十板子。」

  「什麼,又十板子?」不知錯在哪裡的青渝眼前發黑,差點昏厥,這些年待在郡王府裡養得身嬌體虛,養出肩不能挑、手不能提的富貴病,比打雜的粗使丫頭還嬌弱。

  「郡王爺,二十板子打下去管事怕會去掉半條命,看在他盡心盡力侍候您的分上,可否減輕責罰?」仇雷硬著頭皮求情。

  俊顏蒙上一層霜色的司徒風絕冷然一視,「二十板子不可少,不過可以先打十板子,等到了京城再打完十板子。」

  雖非在戰場,可他的話依然如同軍令,軍令如山,豈能隨意改變?他今日就要殺雞儆猴,叫璃郡王府所有人不敢小看犀兒,小看風家。

  在天隆帝日漸加重的疑心中,司徒渡逐漸被削兵奪權,五十萬大軍如今只剩二十餘萬眾,一般士兵分散到各地,與原先的軍隊再無干係,其餘部將或貶職、或平調,甚至 去職。

  無法挽回,也無法幫助部下,司徒渡心灰意冷,因此上書天子,稱多年的征伐已一身傷病,解甲歸田,故而將剩餘兵馬移轉給小輩,讓年輕人拼博。

  這幾年由司徒風絕接下父親的擔子,帶領靖字軍再戰沙場,雖然他並未正式接下帥印成為大元帥,但已有不少追隨者,再打幾場仗便是能執掌帥印的將領,只是上頭有人壓著,刻意不讓他展露頭角,暗中設局讓人犯下過錯,功過相抵,無功晉爵。

  「謝王爺。」他可憐的細皮嫩肉……

  青渝一臉苦兮兮地朝仇雷一使眼神,讓他的人打輕點,仇雷目不轉睛,直視前方,正氣凜然,但下顎微乎其微的輕點,表示不會下重手。

  司徒風絕蹙眉問:「王妃的嫁妝都搬上船了嗎?」

  搬了一整天,由中午到晚上,如今都快過子時,大家都累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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