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成親這麼難 | 上頁 下頁


  ▼第二章 潛入香閨解相思

  師父領進門,修行在個人,不管學文還是習武,成就除了努力,還要看個人的資質和天賦,強者更強、弱者淘汰,順應天命。

  司徒風絕就是屬於舉一反三的天才,他的天分比較偏風家人一些,反而跟自家爹娘隔了一重山、一重水,明顯的差距明眼人也看得出來,他的功夫在自家兄弟之上。

  熱呼呼的心平靜不下來,司徒風絕把兩個舅兄的警告拋在腦後,在迎親的前一天出了別院,鬼鬼祟祟的摸上風家後牆,小心避開牆頭的尖刺和碎瓷片。

  想當年他也糊過三大筐的碎瓷片,一片一片尖面向上插入泥磚之中,還大言不慚的雙手授腰,保證防賊、防盜、防內奸,大內高手到此一遊也紮得滿手血,慘叫一聲落地,沒想到這些年來常常翻牆的是他。

  事實上,風府內外佈置嚴謹,前前後後二十幾處暗衛,他一出現便被人發現了,只是大家都很熟,見怪不怪,睜一眼、閉一眼的放他過,反正只差一天便是夫妻,何必壞人好事?

  夠意思吧!兄弟。

  可惜他們料想不到,一時的放水讓他們被流放到深山老林半年,只給一把刀、一包鹽,和一隻火熠子,其餘一樣也不准帶,赤手空拳的和野獸近身博鬥。

  敢放臭小子和他女兒私會?老虎不發威就當打個盹而已,發黑的鞭子太久沒沾人血了,大家都忘了疼的感覺,老婆、女兒是風震惡的命,誰敢越雷池一步,殺無赦。

  「誰?」

  剛躺在床上打算眯一會兒的風靈犀耳朵一動,捕捉到旁人壓根不會留心的異響,她倏地睜目。

  「犀兒,是我。」有兩年三個月零七天沒見到人,想念甚緊,不知容顏是否有變,更加嬌美動人。

  聽那聲音有點耳熟,她試探的輕啟櫻唇,「司徒風絕?」

  「是風絕哥哥,不過改口稱夫君也成,明日過後我倆便是夫妻了。」他似貓的走近,悄無聲音,離床邊十步之距停下,即使不點燈他也如在白晝,將四周看得一清二楚。

  她翻了翻白眼,以為沒人瞧見她床簾後的舉動,「你怎麼來了,不怕我爹抽筋剝骨。風靈犀不相信未婚夫能逃過父親耳目,姜是老的辣,在他竊竊自喜之餘,說不定早已布下天羅地網,等著自投羅網的傻兔子走入陷阱中。

  「我避開了。」師父也要睡覺,不可能守上一整夜,至於其餘人他還不放在眼裡,全是手下敗將。

  蟻多咬死象,一個贏不了就兩個,兩個再輸倍數增人,若是一群人一起上,司徒風絕再有三頭六臂也難敵,他太小看蠟蟻的群聚力量。

  「你確定?」她往窗外瞟了一眼,影兒一道又一道,似樹影、似人影,一晃而過,真不知道他的自信打哪裡來,一個院子起碼二十餘人把守,他眼睛長斜了不成,居然沒瞧見。

  聽風靈犀語帶懷疑,他不禁遲疑了一下,「應該……沒被發覺,一院子靜悄悄的……」

  說他傻,他還真傻得令人無奈,這樣的傻話也說得出口。

  「你來幹什麼,再過幾個時辰就天亮了,你還有閒情逸致四下溜噠,要是誤了吉時別怪我不上花轎。」她正好有藉口拖延,成親一點也不好玩,遠離爹娘,親友故交也見不著,還得去面對所不熟悉的人事物,京城到處豺狼環伺,露出森寒猱牙。

  「我想你了。」司徒風絕深情繾綣,控制不住想見一面的渴望往前走了一步。

  聞言,她面色潮紅,有幾分嬌憨羞澀,「想什麼想,你滿腦子裝的是什麼,明兒個不就見著了。」不差這一會兒。

  司徒風絕又邁前一步,「不見得,你家那些人防我跟防賊一樣,你上了花轎,說不定防得更嚴密,不到京城不讓你露臉,讓你我近在咫尺卻遙如天際。」

  他沒猜錯,風家男人便是做此打算,由風家長子風靈聞和次子風靈淩送嫁上京,在兩人的見證下完成最後的拜堂和入祠堂拜祭先祖,向長輩奉茶才算禮成,禮成之前,小倆口只能有夫妻之名,不能有夫妻之實。

  聞言,她掩唇噗哧一笑。「瞧你說的,哪有這般嚴重,不過防來防去你還不是登堂入室,你的膽兒長肥了。」

  司從風絕很小的時候就被靖王打包送到風家習藝,那時的風靈犀剛學會走路,正打算用小短腿丈量風府有多大,小小個頭的她比老鼠還會鑽,一溜煙就不見人影,讓人滿園子找人。

  離鄉背井的司徒風絕見誰都不認識,想爹也想娘,想平日的玩伴,還想念父王送他的紅棕色小馬駒,想得受不了就偷偷的躲起來哭,哭得一臉鼻涕和淚花。

  也不知是緣分還是天生相克,每回司徒風絕一哭便會被玩躲貓貓的風靈犀撞見,她不勸人也不聲張,小胖腿一蹲看他哭,還非常有研究精神的舔他臉上的淚水,一嘗是鹹的,眉頭一皺苦大仇深。

  被舔的司待風絕驚得忘了哭,瞠著眼看著粉嫩粉嫩的小娃兒,從此他就像風靈犀的影子,形影不離,兩小無猜的玩在一起,他孤寂的心也多了一個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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