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財妻嫁臨 | 上頁 下頁 |
五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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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無雙,被塞的人也愣住了。 過了一會兒,這對無良父母爆笑出聲,公子臉黑了一半,把爬到他身上的女娃撥下去,她又蝸牛爬樹的往上爬,沾滿蛋屑的小手在銀絲錦袍上落下好幾個可愛的手印。 「美人,吃糕,好吃。」怎麼不吃了? 「這是誰家的小混蛋?!」他低吼。 「養孩子能修身養性,你不如試試。」他們能磨盡人的耐性,使人脾氣變溫和。李景兒以過來人的經驗建議。 「蕭二郎,你管管你的老婆、孩子。」夫綱不振的男人遲早會被妻兒爬到頭上撒野。 「挺好的。」 他的「不管」迎來某人的讚賞,為此他傻樂地連飲好幾杯茶水,如牛飲水。 「是挺好的,多和孩子親近才有赤子之心。」人要童心未泯才會快樂,太過深沉老得快。 「嗯哼,你們夫妻倆倒是一條心,孩子不要了嗎?」他高舉咯咯直笑的月姐兒,她歡快的直踢腿。 被稱為夫妻的兩人互視一眼,眼神中多了彼此默認的流彩。 驀地,邊吃邊和妹妹玩的霜明嗆到,一聽那輕虛的咳聲,周璟玉眉一擰的伸出手,扣住霜明手腕。 「怎麼,孩子病了?」 診脈片刻後,他開口道:「一年多前生過重病,病癒但未斷根,偶爾會有夜咳的毛病。」那場病病得不輕,差點救不回來。 「對,有時咳兩聲就睡了,有時咳大半夜才停。」她當是風寒,煮板藍根、金銀花的水讓他溫飲。 「肺疾。」 「嚴重嗎?」肺病一發作起來會要人命的,這落後的古代缺民少藥的,延誤治療時機。 「還好。」有他在都不是病。 「景娘,你別著急,周神醫的診斷從未出錯,一會兒熬了藥就能給孩子服用。」不是惡疾才無動於衷。 一聽是神醫,李景兒心思就活了。「我家霜真、月姐兒也拜託了,最好開百病不侵的藥,保百年康健。」 「你倒是敢想。」周璟玉一嗤。 百毒不侵的藥他倒是有,但是百病……嗯,可以試試。 「想想又不犯法,而且也不用給銀子,想一下又何妨。」李景兒說得理直氣壯,有能泊百病的藥誰不要。 周璟玉鄙夷的「哼」了一聲,診起霜真的脈。 「心思重。」他看著李景兒道。 李景兒面不改色,彷佛早知其事。「要服藥嗎?」 「有帖藥她可以用,要服一年。」心鬱也是症。 聞言,她頭一點。「月姐兒呢?」 神醫再診,氣煞了。「跟牛一樣健壯,誰生的孩子像誰,她爹都只剩一口氣了還能活過來,可見人賤好養。」 父女倆不只笑得如出一轍的傻氣,一樣骨骼清奇的適合習武,蕭二郎是拜錯師才武功平平,僅臂力驚人,若他的女兒從小打下基礎,日後必是學武奇才,能成大器。 周璟玉表面上雖對這家人不耐煩,但心裡想的是該如何為孩子配藥,給月姐兒找個好師父,再把百病不侵的藥弄出來。 「啊!你們都在呀,我找了你們老半天,找得滿頭大汗,以為你們走了。」外面吹著冷颼颼的北風,陳達生卻頻頻拭汗,可見所言不虛。 他一到就猛灌茶水,一壺茶喝不夠還叫夥計快再上一盡,茶樓的茶不怕喝,還有茶點可食。 「你不是帶令妹回去?」這麼快又出來了? 「別提了,遇到我那三嬸,兩個女人三台戲,手挽手說要去看雜耍,我攔都攔不住,只好派人先把兩個孩子送回府。」 昭陽還好,本就不愛熱鬧的性子,一說回府走得比誰都快,可是昭華卻鬧騰得很,死活都要跟看她娘去,他一個火大劈昏她,看她怎麼鬧。 「陳大人,這陣子請你看好令妹,以她的心性,我擔心她會對景娘不利。」蕭景峰已儘量說得委婉,沒直接挑明人家的妹妹就是眼高於頂的潑婦,不像畜生一樣的拴起來,遲早惹出禍事來。 臉色疲憊的陳達生揉揉發疼的額側。「看好她談何容易,腳長在她身上,想跑哪就跑哪,我還能綁住她不成?」 他也頭痛得很,只想把人遠遠送走。 「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分上,我把醜話說在先,若她真對景娘做了什麼,莫怪我不顧咱們多年的交情,身為男人,景娘和孩子是我的責任。」不到非不得已,他也不願出手。 「家門不幸,我也不曉得她的性子幾時養歪的,我十四歲就跟著陳將軍上戰場,家裡就她和翠娘兩個……」他一說到這裡便停了下夾,以下的話不用說都自能明瞭。 翠娘是陳玉蓮的嫂子,陳達生的結髮妻子,她們姑嫂感情不是很好,但翠娘被捉姦在床前,小泵是她帶在身邊,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難免有樣學樣的學了一身不好的習性。 等陳達生發現不對勁時已經來不及了,只好趕快把她嫁人,禍害別人,誰知不到幾年又回來了,繼續為禍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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