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財妻嫁臨 | 上頁 下頁 |
四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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§第九章 把爹找回來 「陳玉蓮,你在這裡幹什麼——」 如雷的吼聲響徹雲霄,幾乎要將人的耳朵震聾。 被雷吼聲一震的蠻橫女子先是臉色不安的一結肩,身子抖了抖,唇色微微發白,而後又恢復原來高高在上的姿態,架子擺得足——她就是官夫人的身分,你們這些賤民奈何得了她嗎? 不認為自己有錯還一副張狂樣,不把別人放在眼裡,她下巴抬得很高,以睥睨的姿態晩人。 雖然她極力做出高嶺之花的高貴冷傲狀,可眼底的惶然仍洩露出她也不是那麼高不可攀,還是有怕的人。 眼前目露凶光的大鬍子男便是她懼怕的對象,每一步向她走來的重步,都讓她覺得地面揺動了一下,強大的煞氣迎面而來。 「舅舅,你要幫我出氣,他欺負我……」 名叫昭華的小泵娘先一步惡人先告狀,紅腫的眼眶像是大哭一場餅,眼角還有沒擦拭的淚珠。 眉頭一皺的陳達生先看向哭得淅瀝嘩啦,臉都哭成小花貓的外甥女,再瞧瞧外甥女所指的「罪魁禍首」,他眉間的皺痕更深了,有些頭疼的覺得這件事不好善了。 那是個比外甥女年紀看來小一半的男娃兒,手裡拿著吃得只剩下半顆的糖葫蘆,這麼小的孩子能欺負她?這話傳出去有幾人相信。 不用多想又是這對不知天高地厚的母女仗勢欺人,他前前後後不曉得為她們收拾幾回爛灘子,還真沒完沒了。 咦,那男娃兒的娘有點面熟,似乎似曾相識。 陳達生是個粗人,只會帶兵打仗,做些不用太費腦子的事,對於認人的本事跟他吃飯一樣快,吃過就忘了,除非三天兩頭的碰面,否則他真的記不得,忘得更快。 不過護著兒女的李景兒倒是一眼就認出他了,那把大鬍子很好認,之前在仁心堂藥鋪見過面,印象深刻。 知道他是誰的戰友,也略知其性子,她的心倒是安了,等著看熱鬧,反正她不是理虧的一方。 「昭華,你先別開口,站一邊去,我直接和你娘談。」這個妹子一天不惹是生非就活不下上,從夫家到娘家,她哪兩個不鬧得天翻地覆、人仰馬翻,扯著陳家這張虎皮狐假虎威。 他口中的陳家可不是分出去系小門小戶,而是出了一位大人物陳戎將軍所在的本家,遠在京城的陳氏大族才是她有恃無恐的依憑,而陳達生則是不得不為她撐腰的靠山。 血濃於水,兄弟姊妹間有斷不了的親情,陳達生縱有再多的不滿也不能置妹妹于不顧。這也是她敢目中無人的原因之一,天高皇帝遠,在楊柳縣這種鳥不生蛋的小地方,最大的官兒不過是七品縣令,她大哥是鎮撫,比縣太爺品階還高,她偶爾張牙舞爪一下又如何,反正哥哥頂不住還有將軍大人,她何懼之有。 「大哥,你也別談了,就是這個有娘生沒爹養的小賤種弄髒我昭華的裙子,我找他們理論,賤種的娘推了我,還口出不遜,你快叫人把他們捉起來,用軍法處置……」 活活打死是最好,要不然她絕饒不了他們母子,敢當眾讓她難看,丟她的臉,這口氣不討回來她哪能甘心。 「賤種叫誰?」輕軟的嗓音一起。 「賤種叫你……」呃,好像不對,她被繞進去了。 大腦反應很自覺的回應,完全沒有任何思考,本就沒腦子的陳玉蓮被人一喊,她本能的回應,想先占了上風,誰知開口後就覺得不對勁,她幹麼應得那麼順,反而罵到自個兒。 這女人太陰險了,用話套她。 「果然是賤種,人賤則無敵,賤到最高處,自賤而不知,沾沾自喜是賤人,賤到渾身無一不賤。」李景兒話中未指名道姓,但明眼人一聽便知所指何人,罵人罵得不帶髒字。 要過年了,過年前人人忙著採購過年用品,做幾件新衣,因此原本生意就不錯的布莊湧進不少看布、買布的百姓,眾人的耳朵都很尖,一聽見這番流利的賤人論,紛紛露出會心一笑。 有的人還直接笑出來,扶著放置布料的架子捧腹大笑,指著陳玉蓮說是賤人,把她氣得倒仰。 「你才是賤人,賤人,賤人,賤人……我今天一定要把你的嘴巴撕爛,讓你再也說不出話來。」陳玉蓮罵人的字彙十分貧乏,除了不斷的重複「賤人」兩字,再也找不出新詞。 「你說說看我賤在哪裡?最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,我堂堂正正的做人,規規矩矩的討生活,你若是說得不能說服人便是誣告,我可以到衙門告你。」這女人的腦回路異常,不是對手。 聽到要告她,仍然不當一回事的陳玉蓮照樣氣焰高張。「去告呀!小小的七品官本夫人還沒放在眼裡,你就是賤人,我一根指頭就能捏死你,叫你永不翻身……」 「住口,你說夠了沒,在我面前你想捏死誰?還有沒有國法朝廷了,你這目無王法的狂妄打哪來的?」若不找個法子泊她,他遲早有一天會被她氣死。 向來自視高人一等的陳玉蓮一聽見自家人的斥責,不快的情緒節節升高。「大哥,我是你親妹子,你不護著自己人還怪我,人家都欺負到你頭上了,你還不聞不問當烏龜嗎?」 陳達生眉頭深深皺起。「不要說我沒護著你,那你說自己幹了什麼事,昭華都幾歲了,再過兩、三年也要議親,她不留下讓人讚揚的好名聲,反而跟個孩子計較,這像話嗎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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