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財妻嫁臨 | 上頁 下頁 |
三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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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點頭,「是。」 「你腦袋壞了吧?」專幹傻事。 蕭景峰輕輕一扯,將她扯到身前。「我會對你好的,景娘,你相信我,只要我活著的一天,就不會讓你受委屈。」 「但你很窮。」他比她還窮。 不怒,他反而頭一點,「我會努力建功,爭取上頭的賞識,等我當上二品大官就有錢了。」 這話一出,李景兒都氣笑了。「等你等到猴年馬月呀!我還不如自己掙錢,一隻活蜈蚣一百個銅板,十隻活娛蚣便一兩,我十天一百隻進帳十兩,一個月就有三十兩,我嫁你幹麼?」 他正色道:「景娘,捉毒蟲太危險了,你不要冒險。」 「蕭景峰,我告訴你賺錢的法子如何?」維對是無本生意,而且是僅此一家,正經生意人搶不了。 「什麼法子?」他願聞其詳。 「賺死人錢。」 「賺死人錢?!」他大驚。 「打仗不死人嗎?你們最後總要清理戰場吧!自己人就算了,若是敵軍,我們搜刮一些戰利品有什麼不對,那是我們該得的,人死了還留著銀子做什麼,連盔甲、戰袍、鞋子、身上的飾物都能摘下來賣……」 蕭景峰越聽越入迷,他發現自己居然在考慮。 「你胸前的傷口是怎麼回事?」李景兒近看才發覺他靠近心口的位置,有一道十字劃開的傷疤。 可以想像當時的情形有多兇險。 蕭景峰撫向凹凸不平的疤痕,神情異常平靜。「我是陳戎將軍的親信,跟隨他左右,當時一支箭射向將軍後背,身為親信的我義無反顧,而這支射入我左胸的箭,連軍醫都搖頭說沒救了,不久後便傳出我的死訊……」 那時他在九死一生的關頭,幾度撐不過去,周神醫以刀尖割開他的血肉,取出有倒勾的箭頭,又下猛藥強灌,他昏迷了十來天,最後才緩過來,惜才的陳戎將軍便允他回家一趟與家裡團聚,這才知曉軍情誤傳一事。 「娘,你怎麼還不睡,沒聞著你的味道我睡不著。」 「臭小子……」什麼叫沒聞著娘的味道就睡不著,他都五歲了還不獨睡……好吧!屋子裡就一張石床,別無他法,可是這小子未免太黏人了,他都沒抱過妻子幾回。 吃味不已的蕭景峰暗暗咬牙,小心眼的瞪著不及他腿高的「情敵」,他像打翻了醋醰子似,渾身酸溜溜。 那就是一個孩子而已,值得他小題大作嗎? 可是好事被破壞了,那個恨呀!真是椎心刺骨,好不容易和妻子有點進展,這小子一開口就全毀了。 「蕭景峰,你的衣服烤幹了。」李景兒似笑非笑的瞅著他,那眼神看得人不由得心虛。 「外面還在下雨。」他指著濛濛細雨。 下雨天,留客天。 雖然雨勢已經持小,但被雨水泡的草棚還能住人,半夜冒雨下山更危險,一不留神人就沒了。 所以說,他不留不行。 李景兒避看他雄偉的六塊肌,眼神飄移的落在他掛在石壁上的玉石弓。「你和霜明睡一床,靠牆。」 「那你呢?」想到兩人並肩一躺,他渾身就熱起來,血脈僨張。 她抿唇一笑。「自是在另一側,中間隔了三個孩子,秋天一過冬天來,某個地方也要冷靜冷靜。」 「景娘……」哪能冷靜得下來,他熱血沸騰。 「叫娘也沒用,穿好衣服上床。」李景兒將壁爐的柴火撥散,讓它自然熄滅,不會火星迸出的點燃一旁的木頭。 「真狠……」女人心,莫測窩深。 蕭景峰僅著裡衣裡褲,單薄的布料遮不住他精減肥驅,男人從李景兒面前走過,還刻意放慢腳步,展露傲人的臂肌,手指頭還有意無意地往她手心一滑,引起她微微一呼。 見她雙頰泛紅,呼息一抽,這才滿意的嘴角一勾,走向分開牛郎與織女的長床,那石床該死的大! 帶十幾個兵在上面滾動還有空隙,可見床真的不小。 原先李景兒帶著三個孩子是集中睡中間的位置,她好照顧得到,可是多了一個具有侵略性的大男人,只好從中一分為二,再在中間隔了一條布簾子,男的一邊,女的一邊。 「娘,我不想跟他睡,他身上不香。」有股味兒,不難聞,但他不喜歡,還是娘香香的比較好。 「霜明,忍耐一下,天亮他就走了。」雨一停,他就沒有藉口留宿,她不養窮人。 走? 蕭景峰目光一閃。 霜明頗為苦惱的想了一下。「好吧!我聽娘的。」 「乖。」 好孩子忍痛分出一半的棉被,咬著嘴唇的霜明以為自己肯定睡不著,沒有娘在身邊他會害怕。 但是一個惡夢也沒作的他睡得很熟,連半夜有人偷掐他的鼻子也不知道,他用嘴巴吐氣,連愛卷棉被的小毛病也改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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