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財妻嫁臨 | 上頁 下頁 |
二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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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是拜那幾個月的自我訓練,她才能在帶著孩子的情況下熬過連著數月的逃難,並在石屋裡住了下來。 垛!垛!垛!垛…… 難道是啄木鳥? 當一再被吵醒的李景兒再也受不了持續不斷的嗓音,她決定下床瞧瞧,再這樣被吵下去,她都要神經衰弱了。 沒掀被,她輕手輕腳的從被窩裡鑽出來,低頭看看女兒們天真無邪的睡容,在她們額上落下一吻,再把被子拉高、掖好被角,讓兩個小丫頭不致受涼,她才緩緩地爬過大床,下了床。 床下整齊地擺了四雙毛茸茸的拖鞋,秋冬兩季穿兔毛拖鞋,夏天是蛇皮拖鞋,春日隨意。 冬暖夏涼的石屋是名符其實的石頭屋,它原是天然形成的山洞,裡面的牆壁全是硬邦邦的石頭,前一個住餅的人打造出石床和石桌,以及一些生活必需品。 李景兒偕子入住只需要打掃,再添購一些日常用具就行,石頭地面十分光滑,打理起來很簡單,她用自製拖把將地上拖一遍,早、晚各一次,孩子躺在地上打滾都不會丟髒衣服,屋內一點灰塵也找不到。 「呼!好冷……」 拉開笨重但防野獸的鐵木門,迎面而來是一陣冷冽的風,李景兒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,感覺肺部都清爽了,一股原始山林的氣息鑽入鼻中,瞬間腦子一清,打個激靈。 垛!垛!垛!垛…… 石屋前頭一大片供孩子玩樂的空地仍有些白茫茫的霧,流動的山風像山林的精靈,守護著這片寧靜。 順著怪聲往前走,李景兒來到湧泉旁,隱隱約約地,她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,手中高舉她剛買不久的斧頭,看似沒什麼出力的往下一劈,她扛了十幾裡準備當室外野餐桌的木頭被橫劈成兩半。 捂著嘴,她差點驚呼出聲,眼中冒出崇拜的光芒,這臂力也太驚人了,居然一斧劈下去就能從中劈開,兩塊木頭大小還差不多,像是茭杯,一擲茭下去兩面向上成笑茭。 忽然間,她口有點渴,喉嚨發緊,目不轉睛的盯著裸著上身的後背,不是過分發達的肌肉,但是線條分明,十分優美,結合力與美的張力,尤其那憤起的臂肌…… 欸!她好像有點思春了,身體發熱。 十四歲喪母,守孝三年,十七歲嫁人,來年生下女兒,在夫家又待了六個月,而後被趕走,然後獨居一年。 算一算,原來快滿二十歲了。 這年紀在現代是女大學生、比小朋友大一點的大朋友,可在古代已經「老」了,她覺得這樣的大齡女子相當現代人的三十歲,所以身體上的變化是自然反應,三十如虎,四十如狼。 她會……饑渴……實屬平常。 「景娘?」 也許目光太熾熱,察覺有人看他的男人倏地轉身。 「啊!怎麼是你?!」 看到一張五官分明的臉,嚇了一跳的李景兒尖叫地往後一跳,驚魂未定的瞠著朝她走來的高大身影。 「早呀!景娘,你起得真早,外頭還有些冷,你再回屋睡一會,別著涼了。」他說話的口吻像個心疼妻子的丈夫,捨不得她早起。 「早什麼早,都見鬼了,你在這裡幹什麼?」她設置迷宮般的陷阱不容易破解,結合二十一世紀的智慧結晶。 李景兒不懂五行八卦,但她闖過無數的迷宮,是迷宮愛好者,再加上她擅于利用地形,於是在佈置上以虛中有實,實則有虛的讓人走入岔路,在受到不少波折後從原路走出,絕對走不到出口。 除非看出其中的蹊蹺,發現同樣有陷阱的暗道。 「劈柴。」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,兩眼亮得炯然。 看到劈成小山似的一堆柴火,李景兒嘴角不由自主的一抽,那些夠她過一冬了,她早劈晩壁要劈好幾個月的活兒,而他一、兩個時辰就劈完了…… 這……人比人,氣死人,有人幫忙劈柴是件高興的事,她卻覺得血壓上升,快爆血管了。 實力的差距也太大了,叫人情何以堪。 李景兒原本以為她一個女人就能頂男人的能力,男人能做的事她也辦得到,而且絕不輸人。 可是她被打臉了,蕭景峰用實力告訴她,男女先天上還是有差異的,她的以為只是向欺欺人,在絕對實力前她弱得不堪一擊,人家一根手指頭就能把她捏死。 「我問的是你為什麼會在這裡?」幻覺,是幻覺,他不存在,我睡糊塗了,出現幻相。 蕭景峰笑中帶著肅色的撫向她微亂髮絲。「我來找我的妻子,她似乎有八條腿,跑得很快。」 「你哪來的妻子,和離了,和離了懂不懂?你我之間再無任何夫妻關係,我是李娘子,你是蕭百戶。」她忍不住大吼,宣洩胸口的怒氣。 誰喜歡半夜被人無聲無息的摸到家門口,若是心懷不軌的,她還不得忍辱吞下暗虧,讓人白得了便宜。 看來石屋這裡也沒想像中安全。 「我說過我不同意,過陣子我會回閩江縣一趟,請求注銷和離文書,未經我本人許可都不算數。」誰也不能代替他做出有違他心意的事,他有妻有女,為何不要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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