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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


  「王府裡連一條狗也沒有嗎?本小姐問話怎麼都沒回應?」真是沒規矩的下人。

  誰願承認自己是狗,管你喊到聲嘶力竭都不會有「狗」應答。一群躲在大廳外的僕從心裡如是回答。

  找不到主子剛從外頭回來的哈爾努赤沒接到同儕的暗示,一如往常地進大廳看親王下朝沒,然後才要轉至後堂察告福晉發生的事。

  當他一跨過大廳門檻,原本難看的臉色更加陰沉,一腳在內一腳在外十分為難,想縮腳也來不及了。

  「你,王府的副將是吧!」見到她還敢往後退,簡直是一大不敬。

  等她當上少福晉後非好好整治他,看他還敢不敢輕忽她的存在。

  「是。」他神情僵硬的冷視著地,話少得只以單音代替。

  「小王爺呢?」她盛氣淩人地用眼角睨人。

  哈爾努赤故做恭敬的回道:「屬下不知。」

  「你會不知道?當本小姐是三歲孩童好哄騙嗎?」她當場拍桌子一吼。

  「屬下當真不知。」哈爾努赤還是一樣面無表情的回答。

  「你不知道誰知道,你這王府養的狗不是要跟著主子?」語氣輕蔑的和灩不當他是人看待,話多嘲諷地說他是一條狗。

  拳握在側的他仍然語調清冷,不為所動。「屬下,不知。」

  「好呀!你們王府的人都不當我是一回事.個個嘴硬得很,你們就不怕皇上怪罪嗎?」她不信拿他們沒轍。

  深受皇上寵愛的堂姐可是地位僅次於皇后的貴妃,只要在皇上枕邊細言幾句,這些個奴才還不跪地求饒,哭爹喊娘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。

  「皇上不管家務事,你這丫頭別動不動就把皇上搬出來嚇人。」唉!又要頭疼了。

  明顯松了一口氣的哈爾努赤退向一旁,讓風華絕代的美婦接掌一切。

  「蘭福晉,你家的小兒又躲著我,你要為我做主。」她哪是嚇人,真讓她火起來,得罪過她的一個都別想跑。

  真要耍起手段來,她的本事可不輸爹爹,定要他們後悔來這世上一遭。

  揉揉額,蘭福晉苦惱地冷歎一聲。「羿兒那個性沒定性,哪待得住府裡,說是躲著你太牽強。」

  驕縱、跋扈的媳婦她可要不起,真要進了門豈會將她這婆婆放在眼裡,只怕不把公婆趕出府邸算是客氣了,她哪敢做主毀了羿兒的一生。

  兩、三天鬧一回還不夠熱鬧嗎?府裡的下人是哀聲載道,就怕她真成了少福晉王府會不得安寧,一個個愁眉苦臉地求她三思而行。

  不用三思她也曉得和灩的刁潑,能推諉儘量推諉,幫著兒子免去她的糾纏。

  可是婦道人家哪懂得為官之道,王爺一再規勸她要忍耐,不要與和家扯破臉,正得勢的小人心機深沉,一個沒處理好恐釀大禍,不得不容忍小輩的造次。

  有時她真希望自己不是王爺的元配,一遇上這等棘手的事就得出面擺平,而所受的尊敬卻不及王爺對小妾的寵愛。

  女人一生所求的不過是平凡的夫妻之情,而她這福晉得到的是獨守空閨,空有地位卻寂寞。

  「還說不是躲著我,那為什麼每回我都撲空.找不到人是什麼意思?」分明是手肘向內,拿她當外人。

  「那是你來得不巧,他和王爺一樣習慣早起,你寅時來找他一定在。」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。

  「寅時?!」她哪爬得起來,天都還沒亮呢!

  「一過了寅時連我都找不到他,三、五天不回府是常有的事,有時一出門大半個月才回來也說不定。」反正有這丫頭在的地方他肯定不在。

  能走多遠就多遠,天涯海角不嫌遠。

  和灩惱怒的跺跺腳。「你這個額娘是怎麼當的嘛!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住。」

  真是沒用。

  表情微沉的蘭福晉語氣重了些。「我怎麼管兒子還輪不到小輩的你來教訓,就算和大人親臨,也不敢代我管教頑劣子孫。」

  「老太……」機伶的丫鬟扯了她袖子一下,她才收回老太婆的原言。「灩兒失言了,福晉可別見怪。」

  明明不會管兒子還怕人挑明說,惱羞成怒的端出長輩的架子,真讓她爹來了,靖親王府可就不好過。

  「我怎會和小輩一般計較呢!羿兒真的不在府裡,你要不要到別處尋他?」別來尋她晦氣。

  哼!居然下起逐客令了。「不能在府上待個幾日等他嗎?他遲早總要回府。」

  就采最笨的方法——守株待兔。

  不管他有多滑溜,最後還是得回到他的巢。

  不——

  大廳外跌成一團的僕從低叫不,面容愁苦的擔心福晉會點頭。

  尤其是那一個個手腳伶俐的丫鬟都花容失色了,害怕自己被分配服侍和府千金。

  臉色不比眾人好的蘭福晉心一驚。「不好吧!怕難向和大人交代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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