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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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靖羿狡猾的勾唇一笑。「我額娘對你的手藝情有獨鍾,你想她要得不到你親手所制的燈籠有多傷心? 「而我阿瑪一聽有人給臉不要肯定不開心,一不開心總有人遭殃,你不希望明年的今日少了一位制燈籠的師傅吧!」 「卑鄙。」 仗勢欺人, 「好說,好說,我是卑鄙、無恥、下流的小王爺,仗勢淩人,你當是瘋狗咬了一口自認倒黴,誰叫你不幸的認識我這位損友。」傲然的一聳肩,靖羿玩世不恭的取笑好友識人不清。 「你——」 朗飛歎了—口氣,無奈的發出輕笑聲。「靖羿呀靖羿,真想詛咒你『遇人不淑』。」 眉一挑,他差點噴出口中的茶汁。 「我以為你是漢人。」 「我也很懷疑你不是滿人。」 盡和小老百姓往來。 兩人相視不語,深厚的交情盡付會心的一笑。 不過安靜了一會,一顆心懸著的朗飛按不下好奇的問;「謎底倒底是何物?」 「想知道?」 他端起茶慢慢飲盡,杯底的殘餘物逐漸浮現。 「廢話。」 他賞他一個白眼。 靖羿笑著倒出杯中殘渣。 「瞧!這是什麼?」 「你當我閑著無聊打起啞語不成,這不就是茶葉……」咦!等等,生在綠枝椏,死在滾水中,形容的正是它。 「想到了吧!我可沒誑你。」他大笑地看著滿臉懊惱的好友,一腦子的謎語想考倒他。 像是留取丹心照汗青,猜一人名——歸有光。 人不在位,猜一字——立。 或是,箭在弦上,猜一字——吊。 「真有你的,猜謎方面我承認不如你,不過你要的燈籠我最多趕得出五隻,多了我也無能為力。」他手上的訂單是早在半年前就下的,再多也抽不空。 「成交。」靖羿爽快的拍拍他的背,沒有二話的豪氣引人狐疑。 「我說靖親王府的小王爺,你該不會故意引我走進你的算計中吧?」他先是一愣,繼而有跌人陷阱的錯愕。 「有嗎?我是體恤你經年累月的埋首燈籠中,因此才答應減輕你的負擔。」他說得毫無愧疚,一臉正氣。 眉一橫的朗飛冷然一哼。「好個真小人,你吃定我了是不是?」 「好說,好說,在此我替我額娘謝過了。」他舉起杯聊表敬意。 「嗯哼!牛鬼蛇神不敵你小王爺的厚顏,我能不認嗎?」誰叫他虛長了他幾歲。 同樣的戲碼每年都上演一次,早被磨成精的朗飛哪會遺忘了靖親王府的那一份;喜愛燈籠的福晉總會趁著元宵好好賞玩一番,至今他送出的燈籠少說有上百隻。 只是兩人的個性愛鬧,不肯直接點明的迂回一番,彼此明來暗去地假意苦惱,互相取巧詐出對方的誠意。 笑了笑,靖羿忽地想起一個人。「對了,你的小青梅呢?挺想念她……」 「想念她?!」 「想念她禦茶行的好茶,她老跟你跟前跟後的帶著一股茶香味。」這人還沒開竅,死木頭一根。 暗笑在心的靖羿冷眼旁觀好友冷然的神情,不知該誇他善於裝傻呢!還是罵他不解風情,無視人家姑娘的付出。 輕啐一聲,朗飛笑不達眼的說:「皇帝老兒御賜的好茶滿足不了你挑剔的口嗎?」 「不敬呀!朗兄,小心隔牆有耳,傳到皇上耳中可是死罪一條。」靖羿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提醒他。 「那你得替我留心點,別讓我丟了腦袋。」留著還挺有用處的。 這小子。「酒肉朋友是幹什麼的,自然是有福同享,有難你去當,休想我管你死活。」 「真的?」 「當然,你……咦!你的小青梅怎麼和一團雪球走在一起?」看來挺有意思的。 「什麼雪球……」朗飛湊上前一瞧樓下的景致。「喔!是為什麼妹子,我當是誰呢!」 「為什麼妹子?」靖羿好奇的眺望那團長腳的雪球滾……走近。 「等你和她接觸後,你會明瞭什麼是『為什麼』?」他但笑不予解答,留待他自個去發覺。 雪,輕輕的落下。 「為什麼我娘會一臉哀傷,未語淚先流的嚇得我以為認錯了親娘?」 不懂,不懂,無數的疑惑像一顆顆往上飄浮的泡泡捉不住,她實在不明白娘親的反應。 她不過將廟口算命仙講的荒唐話當玩笑說給娘聽,本意是逗她發笑好博得娘的歡欣,不計較她大冷天溜出府遊玩一事。 誰知她一聽完沒有莞爾一笑,反而嚇人一跳的面色沉重,兩行清淚無聲的順頰而下,仿佛心中藏著秘密無法說出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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