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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


  §第五章

  “橙火是女的?”

  各大報頭版陸續刊出有關陳議員命案的後續報導,各方猜測如雨後春筍紛紛冒出來,莫名其妙又詭異難測,滿天飛舞的謠言籠罩整個臺灣,高官富商人人自危的忙著找保鑣或出國避難,以免遭受波及。

  原本這只是一件單純的謀殺案,在社會版上存在個幾天就該銷聲匿跡,如同以往的重大案子不了了之,時間一久自然而然讓善忘的臺灣百姓給丟到腦後,由更為聳動的新聞取而代之。

  可是這一次的案子卻出人意料的炒做許久,曾經有一段日子它稍微退熱,版面上不再出現它的蹤影,幾乎要和某位上校的案子一樣成為破不了的懸案。

  誰知這一個禮拜以來似乎有野火重燃之勢,越燒越旺差點把臺灣上空燒出一個洞,人人手上一份報紙相互討論,電視媒體也大張旗鼓的開放現場Call
in,廣邀各界名人、學者進行論談。

  不知是有意或是無心,這個案子隨後發展一發下可收拾,甚至還傳出黑道介入的消息,風聲鶴唳傳言甚囂,將臺灣形容成無法紀的國家,是殺手的天堂。

  想當然耳,第一波承受壓力的非第一線警員莫屬,他們所受到的輿論指責讓下少人心灰意冷。

  不少人因此口頭上請辭,但在一番慰留之下又勉為其難的繼續承辦此案,兩相煎熬的連家都沒時間回去看一看,把警局當旅館打地鋪,就盼多努力點可以早些破案。

  可沒有證據、沒有兇器、沒有指紋,沒有任何蛛絲馬跡,現場只有被害人著一件浴衣陳屍在浴室門口,其他地方乾乾淨淨的有如鐘點女傭剛打掃過。

  這件案子實在太難了,根本無破案的可能性,警力的努力註定是徒勞無功。

  兇手的手法太高明,俐落狠絕不拖泥帶水,行兇時間保守估計不超過一分鐘,身手敏捷又膽大心細,從容來去不留下絲毫線索。

  除非死者死而復活指證歷歷,否則誰也不能將凶嫌定案。

  不過在眾人忙得昏天暗地之中還有一個閒人,東逛逛、西晃晃,精神委靡不振的猛打哈欠,順便用清槍的管子掏耳朵,神情悠閒的恍若來度假一般,絲毫感受下到一絲緊張氣氛。

  “你還要悠哉遊哉到什麼時候,你不覺得你的心情好得叫人眼紅,巴下得扯下你那張臉皮挫骨揚灰。”恨呀!這是什麼世界來著。

  “有本事儘管動手別客氣,嫉妒的嘴臉千萬別太難看,我怕外面的記者會被你嚇得作惡夢。”何必給自己找麻煩,船到橋頭自然直。

  今天的天氣真好,適合做做運動。

  才這麼想,火東雲立刻起身拉拉筋、伸伸懶腰,由辦公桌走到窗邊,像一國元首似的向底下的記者朋友打打招呼,擺出一個最帥的姿勢供人拍照,笑得好不神氣。

  在一片同仁的噓聲中,他又若無其事的定回原位,拿起空白的文件假裝用心辦事。

  “你能不能好心點給點長宮的形象,不要讓我以為正在對一名痞子問話。”好想殺人呀!如果他的身分不是警察。

  剔了剔牙,他身一斜睨了葛士揚一眼。“歡迎你把我幹掉爬到我頭上,我對這個位子一點也不留戀。”

  這個事實眾人都知道,他的確視富貴如流雲毫下戀棧,隨時可以脫身從基層做起,反正他不用養家活口當戶長。

  試問主動要求由大隊長降為交通警察的人怎會貪戀權位,他不是腦袋壞了就是有病,誰會笨得將人才當庸才使用,無過有功還分發偏遠地帶任其自生自滅,遂了他的心意。

  人盡其才,物盡其用,火東雲想逃也逃不掉,乖乖的參與橙火專案,案情膠著急待厘清。

  但是他根本下想破案,一來是因為陳議員惡名昭彰惹人嫌隙,壞事做多了總該有個報應,下然天理難容,不知道又有多少無辜的人民財產遭受迫害。

  二來是私人因素多有遲疑,一拖再拖不願結案,寧願背上扛著責難一皮到底,無視輿論的抨擊。

  報上的粗大黑宇看得火東雲心驚,明明白白指向他所認識的某人,若無有心人在幕後操控,相信沒幾人敢明目張膽的指出凶嫌的性別,甚至一口咬定是美麗的長髮女子。

  大家都弄錯了,不該將目標集中在兇手身上,渾然忘了買兇殺人的幕後指使者才是真凶。

  “請不要在這個緊張時刻說笑話,氣氛已經有點冷。”不需要他再說些冷笑話助興。

  數雙冷冽的眼直射,吊兒郎當的火東雲也下好再裝瘋賣傻,身體坐正的露出嚴肅表情。

  “好吧!我們先來探討兇手的動機,以及他行兇的目的,還有兇器在哪裡?誰能給我一個粗略的報告?”十指交握,他的認真令人發顫。

  底下七、八雙眼睛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說不出所以然,一時無法適應他驟變的態度,在他強勢的注視下個個啞口無言,腦子一片空白不知該說什麼,猶如恐龍剛剛現身似的。

  呆若木雞大概是他們目前唯一的表情,要是曉得兇手的動機和目的何必坐困愁城,直接發佈八號分機全面通緝,再強悍的歹徒也會手到擒來。

  “怎麼?全成了啞巴,你們的舌頭哪去了,還不快點找回來。”原來上級派給他的是啞巴部隊,他是不是也該裝聾作啞一番好配合他們的程度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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